第31章 不是意外的意外
昨晚在酒店差点遇险的时候，程曼曼的脑子里确实想到了井泽。
她知道如果他在，她就一定能够脱险。
不知道是从何时起，程曼曼已经对井泽这样信任了。也许是一次次的脱险相助，也许是白纸黑字的契约效力，也许……是起源于她都不知道的很久以前。
半山别墅区，柯宅。
程曼曼回到柯家，发现客厅里的佣人管家们四处奔走着，似乎很忙碌的样子。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根本没有佣人闲下来理她一嘴。
这个时间应该在家和富太太们聚会吃早茶的王林萍也不在。
她不在也好，程曼曼刚好能先去和柯老爷子碰面，把那致命的证据一交——
“三弟妹怎么昨晚没回家呢？”
大哥柯梁文坐着轮椅出现，脸上依旧是那欠揍的虚伪笑容。
程曼曼真诚反问：“大哥怎么昨晚还没死呢？”
大哥笑容略僵：“呵呵，三弟妹真会说笑。我现在也确实因为爸爸的事，担心的茶饭不思。”
“董事长？他出什么事了？”
“今早爸突发身体不适，多亏妈妈及时发现，半个小时前紧急送医。妈妈已经出面封锁了消息，亲自去公司总部稳定局面去了。”
糟糕，程曼曼正要去把证据交给柯老爷子呢！那老头子平时打起人来身强体健的，怎么这节骨眼儿上突然住院了？
程曼曼转身就要走，大哥阴阳怪气地推了推眼镜，补充道：“三弟妹现在是要去医院么？三弟刚才带着他的女人一起过去了……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才是他太太。”
“大哥，还好你站不起来，要不就凭你这张贱嘴，走到董事长耳边，嘚啵嘚，嘚啵嘚，他准能两腿一伸，当场气死。”
柯梁文嘴角一抽：“……”
滨海市半山私立医院。
vip区手术室外。
程曼曼在来到医院前，为了以防万一，先把王林萍出轨的证据交到了木森手中保管。
手术室外，柯梁渊一脸冷静地摆开大长腿坐在走廊等候区，身边的白舒云紧紧抓着他的手，一副极尽人妻义务的模样。
程曼曼觉得蛮好笑的。
明明柯家人谁都没把她当个玩意，她倒是上杆子来关心做手术的“公公”，这个白舒云到底还是太心急了，这样做，落在其他柯家人眼里，只会更贬身价。
“呃，妹妹来了。”白舒云先一步看到了程曼曼，露出有些畏缩自卑的样子。
柯梁渊抬眼看向来人，微微用力咬着牙根。
“是啊，我来打扰你们夫妻二人喽。”程曼曼一屁股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
白舒云故意挽着柯梁渊的臂弯秀恩爱，脸上依旧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她根本没注意到此刻身边的柯梁渊眼里只有程曼曼一个人。
白舒云先开口发难：“妹妹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好像白天就不在家，晚上也没回来。”
程曼曼淡定如常：“关你屁事。”
白舒云眉头一耷：“对不起，惹你不高兴了吗？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白舒云。”程曼曼笑笑，“我发现你还真是沉浸于圣母白莲花的人设里不能自拔，谁在跟你搭戏啊？尬不尬？”
白舒云搭在裙边上的手不由得攥紧了拳，此刻明明恨得要命，脸上却依旧楚楚可怜：“但是……妹妹你这个手腕上的伤是什么？看着很像捆绑伤呢，对不起啊妹妹……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我从前在金三角的时候听说有的男人会有这种癖好，一般都是在那什么的时候……”
她的话故意只说一半，立刻观察起柯梁渊的表情，他却只是垂眼看着手表，毫无波澜。
白舒云怕是自己说的太隐晦，索性直接露出攻击矛头：“妹妹昨晚……难道是被什么男人虐待了吗？我是真的拿你当家人，不如你先坦白出来，也许渊会帮你讨公道……”
“昨晚是我。”
柯梁渊直接打断了白舒云。
他神色漠然地继续说：“昨晚，她和我一起在酒店。那伤，也是我弄的。”
程曼曼露出想杀了他的表情：“嘴上挂弹簧了？闭不上？”
白舒云一脸错愕，哑口无言，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柯梁渊敷衍地对白舒云解释了一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小云，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口舌，我想专心等待手术结果。”
白舒云尴尬地笑了笑：“嗯……好。”
大约一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灯由红跳绿。
王林萍刚好处理完总部的事赶来，和大家一起将医生团团围住。
“患者是急性中毒，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处在昏迷状态，预估四五天后会苏醒。”
王林萍抚着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程曼曼挤到面前问医生：“请问他中的是什么毒？摄入毒素的途径呢？”
还没等医生开口，王林萍却抢先说：“三媳妇，平时没见你这么关心过董事长，怎么，是恨不得董事长出事吗？”
我恨不得你全家出事来着。程曼曼心想。
“初步分析是患者对雪茄中某种特殊成分过敏，引起了休克性中毒。”
王林萍担忧地摇头：“董事长这两天刚换了一种新型雪茄，真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程曼曼觉得蹊跷。
趁着王林萍带人去医生那里办住院手续的功夫，程曼曼独自来到走廊拐角处，给木森拨去了电话。
她原本是想问问他昨天跟踪王林萍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木森并没有接电话。
奇怪了，以往他都会在五秒内响应的。
正当她打算继续打时，柯梁渊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一把拿过了她的手机！
她好烦躁：“还给我！”
柯梁渊冷眼盯着她，瞥了眼手机通话记录，顺手就扔到了旁边的花盆里。
“柯梁渊你有病就去治，喜欢扔东西就扔你自己的！”
他脸色冷沉：“给老爷子下毒，是你做的？”
程曼曼不屑一笑：“你蠢吗？现在我比柯梁文和你都更靠近公司总部，搞死这老头对我有什么好处？”
程曼曼话里话外对柯老爷子出言不逊，柯梁渊却一点都不在意，甚至有些病态的爽感。
他向她压迫几分，在她耳边魔鬼般低语：“我倒真希望是你做的，至少你能让他死透。”
她冷眼看向他：“那你放心，我要是下毒，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柯梁渊的眼底闪过危险的眸光。
他看着眼前让他过分在意的女人……昨夜在泳池中，他把她强行抱在怀里时，那极致柔软的触感已经成瘾，此刻他强忍着本能，双手掌心在疯狂发痒。
他深呼吸片刻，低头凑到她耳边，阴戾骇人地缓缓说：
“那你放心，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死，一起下地狱，一起受折磨。绝不可能留你和别的男人，潇洒快活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