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歌舞升平（2）
苏德俊说，关于经营管理问题，我们要研究探讨的课题太多，譬如，企业的核心竞争力问题、品牌问题、市场问题、人才培养与使用问题、劳务用工问题、合同管理问题、安全质量问题等等等。召开经营工作研讨会，就是要不断地探讨这些问题，不断地研究解决这些问题的路径。
苏德俊接着从“认清当前形势，正视发展机遇；突破管理瓶颈，创新发展模式；转变思想观念，探讨发展途径”三个方面要求与会人员在企业运营过程中要求新、求变、求突破。
最后，苏德俊声情并茂地说：“各位同仁，面对建筑业低利润的现实，面对政策条件、体制环境的深刻变化，面对区域和行业竞争的日趋加剧，面对建筑市场的新要求、新动态，要求我们必须坚持不懈地抓管理，而且要做到精细化、‘拧毛巾’式的管理，管理的目的就是促进成本最小化、效益最大化……”
一天的研讨会坐下来，大家都感到脑神经绷得过紧，该是放松喝酒的时候了。
酒宴安排在三楼最大的一个贵宾厅——是一个蒙古毡房结构的大包厅，从外观到内部陈设无不体现当地民族特色。
杨建福对今天这个宴席的安排也颇具创意——让与会人员享受一次隆重，浩大的内蒙烤全羊饕餮盛宴，尤其烤全羊的仪式更让大家领略当地的美食文化。
烤全羊为蒙古族的一道传统名菜，是为招待最尊贵的宾客或举行重大庆典而安排的特别盛宴。尽管烤全羊为珍馐美馔、稣脆香美，堪称一绝，但其制作过程却极其残忍。厨师要从羊群中挑选一膘肥体壮的羔羊，将其身上的毛发悉数剪掉，接着将事先配制好的泻药灌入其腹中，使其把肠胃里的东西排泄干净，再把羔羊栓在木桩上烤火，很快就被烤得浑身冒汗，气噎喉堵。闷热干渴得将要窒息的羔羊，多么希望它的主人能给它送来一盆清凉的泉水。但此时，等待它的并非清凉甘泉，而是一盆拌有大料、茵香、胡椒等佐料的咸盐水。已经干渴得难以忍受的羔羊此时哪里顾得上这是把自己送往黄泉路上的“鸩毒”，不得不“饮鸩止渴”。一口气喝完了“鸩毒”之后，主人又继续将它放在火上烤，烤完了再喝，如此循环往复，大约一两天的时间，所配制的佐料盐水，通过活羊的肠胃血液渗透到其全身各个部位。羔羊被如此折磨得昏昏沉沉、奄奄一息之时，主人才把它杀掉，刮净羊毛、清洗内脏，再将其放入馕坑内翻转烘烤，直至全羊浑身呈棕黄色。
这道盛宴与其说是杨建福为全体与会人员准备，倒不如说是为苏德俊夫妇特别安排。
宾主纷纷入席就座。苏德俊夫妇和东道主杨建福以及部分子分公司的老总就座于厅内上首一较大餐桌。此时，大厅内气氛热闹而恬静、活泼而严肃，全体人员均翘首等待庄严的烤全羊出现。
两位身着民族服饰的琴师正在调试着马头琴的音律；两位漂亮的女歌手也身着民族服饰，面带微笑，亦已做好了敬酒唱歌的准备。
庄严而隆重的时刻终于到来——两位工作人员抬着一大木盘徐徐走进。马头琴突然响起《草原夜色美》的优美旋律，漂亮的女歌手和着马头琴的旋律一边高声吟唱、一边迎接着大木盘。
众人的目光一齐瞧向了大木盘，见木盘中卧着一棕黄色的烤全羊，羊脖子上系一打成花结的大红绸带。盘中陈列着刀、叉餐具。
那二人将木盘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大厅中央的小方桌上。
这时，琴声、歌声暂时停止。女歌手中的其中一位作主持，宣布食用烤全羊仪式开始。她用清脆的普通话曼声说道：“尊敬的华德集团苏董事长及其夫人，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你们来内蒙作客。为了表达对各位来宾的敬意和欢迎，东道主杨总经理特地准备了蒙古的名菜佳肴烤全羊，让大家品尝我们少数民族特色美食，感受少数民族不一样的风情。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今晚最尊贵的客人——华德集团董事长及夫人为烤全羊剪彩。”
在热烈的掌声之中，苏德俊携夫人董玉珍走到大厅中央的小方桌旁，容光焕发的脸上闪着兴奋的光彩。
董玉珍的内心深处此时也有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和喜悦。这几年，她跟着功成名就的丈夫南来北往，饱览了名山大川、江河湖海、秀美风光。每到一处，均为座上贵宾，享尽了荣华富贵、尝尽了山珍海味、受尽了热捧荣耀。
“请董事长揭开羊角上的红绸带。”那美女主持道，“象征着董事长的事业红红火火。”
苏德俊满脸喜悦，虔诚地用双手揭开了大红绸带。
“请董事长夫人在羊的额头上划一个十字，象征着苏太太的生活十全十美。”美女又主持道。
董玉珍面带微笑，一脸幸福，兴奋地接过美女递给的刀具，熟练却不失虔诚地在烤全羊的额头上划了个十字。
“谢谢董事长夫妇。”
随着马头琴再次响起优美的旋律，两名工作人员已将烤全羊卸成小块。两位美女一边和着琴声歌唱，一边用筷子挟起一块块羊肉分别送往苏德俊夫妇的口中。烤全羊的整个仪式便被推向了高潮。
苏德俊夫妇也在这热闹的高潮中退回了座位。
两位美女的歌声没有停止，在马头琴的伴奏下，唱着甜美的草原之歌……唱罢，便忙碌着开始一一敬酒。其中一人双手捧着象征着永恒、兴旺、坚贞和忠诚的蓝色哈达，另一人则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端着只银碗。二人双双来到客人中间。
首先来到苏德俊夫妇面前。手捧哈达的美女将哈达敬献在苏德俊的脖子上，另一提着酒壶、端着银碗的美女早已斟好了酒，将银碗递与苏德俊。
苏德俊不止一次来内蒙，早已知悉道这一民族礼仪——左手接过银碗，右手的无名指蘸一滴酒弹向自己的头顶上方，表示着祭天；再蘸第二滴弹向地面，表示着祭地；第三滴弹向自己的额头，表示着祭祖先。做完这些，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苏德俊第一个接受了敬献的哈达，做完了民族礼仪的动作，喝完了银碗里边的美酒，两位美女又将哈达和银碗捧到了董玉珍面前。
董玉珍跟随苏德俊南来北往，见过了许多大场面大世面，对这种民族礼仪也是深谙于心，她的面上洋溢着快乐的光芒，重复着丈夫刚才的动作……
敬完了苏德俊夫妇，又转向东道主及席上其他客人……
席间歌声不断、敬酒不断、笑声不断。除了美女敬酒献哈达，相互间也杯觥交错，场面热闹非凡，个个面上露着红光、心里漾着快乐。有的与美女一起唱起了歌，有的还即兴跳起了舞。
……
跳起安代拉响马头琴纵情歌唱，
欢呼你丰收的喜悦开拓你豪迈，
畅饮金碗奶茶马奶酒香飘四海，
芬芳着你宽广无边的胸怀。
啊哈嚯咿！
内蒙古，新世纪为你放声喝彩，
满怀激情赞美你飞腾的气派。
目睹如此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之场景，苏德俊心里如开了花。此情此景，令他油然而想起华德公司刚组建那会儿，自己就犹如乘着一叶独木小舟，挂着帆布，扬帆起航，十数年的乘风破浪，如今，好似于转眼之间，那叶独木小舟已于不知不觉间变成一艘巨舰，正航行于汪洋大海之中，而他苏德俊便是这艘巨舰的总舵手。眼前的这些各路诸侯们就像是围绕在他这艘巨舰周围的各种护卫舰，为他保驾护航。
苏德俊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发达的成就感和荣耀感，一股股热血像股股激流冲向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