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权势所驱
他在听到李福的声音后,迟疑的朝着李福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他们两人对视上时,却像是多了说不出来的隔阂。
还是魏煜上前几步,缓缓开口,“摄政王殿下,如今身子可还好?”
魏淮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只是他的憔悴衬得他力不从心。
“好些了。”
魏煜抿了抿唇,看着魏淮承那么虚弱的样子,也不好打扰他休息。
“摄政王殿下,你好好休息,本王便不打扰了。”
魏淮承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叫住了他。
“等等”
“煜王,聊聊吧”
魏淮承的声音很虚,可是那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他,让他无处躲藏。
魏煜自然猜到了他要问的是什么。
但他还是坐下来了。
魏淮承在温冷鹤的注视下,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魏淮承喝完还被药味呛得直咳嗽。
魏煜见状刚想要伸手去顺他的背,却堪堪停留在空中。
“咳咳无碍。”
屋内众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也主动地退了出去。
魏煜看着靠在床头的人,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下一秒坚定的决心会被动摇。
屋内安静了许久,忽然魏淮承的声音响起。
“那场刺杀还有钩戈宫走火的事情”魏淮承的嗓音如旧,并未能察觉出其他的神色。
魏煜看了他许久,这才缓缓的摇头,“若本王说,此事并非出自本王之手,你信吗?”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用呢。”魏淮承忽然直视这他的眼睛,意有所指,“事情已然发生,追究过错,早已无用。”
“咳咳阿煜,若你想要这个帝位,我可以拱手相送。”
“拱手相送?呵,皇兄啊即便你不送,也有人会推搡着我去到那个位置。”
“曾经是现在也是,我和你不一样了。”
魏煜即便不想伤害魏淮承,可他不能保证夏重华会不会伤害他。
“怪不得呢。”魏淮承呢喃一句,忽然闭上了眼,“怪不得你在我回来后,却没来见我。”
“不过你心甘情愿吗?”魏淮承的神色冷了下来,“杀了陛下,就是为了坐上这个皇位。”
“那接下来,你背后之人是不是要对我下手了?”
魏煜僵硬了一下,没回答他的话。
可魏淮承却早已了然于心的扯了扯唇,“罢了”
他喝了药有些犯困,眼下上下眼皮都在打转。
“你走吧,之后也不必再来了。”魏淮承先前在听到魏宋玉的安排后,还有些迟疑。
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毕竟这可是身为皇家子嗣的大忌。
魏煜离开后,藏在屋梁上的魑魅也随即跳了下来。
恰好见到李福和温冷鹤等人重新回来。
魅摸了摸下巴道,“方才听煜王的话里,倒像是有人逼着他。”
“是夏重华,还是太后?”
李福注意到床上魏淮承已经睡着了,扭头便问温冷鹤,“那药没什么问题吧?”
温冷鹤被他这么一问,也注意到那么快就入眠了的魏淮承。
“这药只是简单调养生息的药啊。些许是因为殿下原先就有伤,所以受药力影响容易嗜睡吧。”
杨宛春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出去吧,莫要打扰殿下休息。”
方才魏煜所说的句句言语,令魏淮承五味杂陈。
他沉沉睡去,却做了一个梦。
一个追溯很多年前的梦。
梦里父皇还在,他们也还是个稚嫩的少年郎。
并且也不会自相残杀,刀刃相向。
“父皇”
魏煜很快就正式接手了朝堂的一切事宜。
虽说朝内大臣多半都是处于观望的状态,但也有不少已经投靠了魏煜。
并且夏晋朗也正式回归了朝堂,一时风头无量。
严褚卫在朝中并未有任何举动,而是淡淡的将一切都记下来。
魏宋玉“安葬”的事情,也由魏煜安排妥帖。
只不过胤熹帝殡天的消息,很快传遍禘国后,也影响到了他国的忌惮。
魏淮承的伤也慢慢修养好了,甚至可以筹备继位大典的事情。
然而支持魏煜的党派却开始蠢蠢欲动,试图扭转遗旨上的圣谕。
然而有严褚卫和李福在,那些党派还没能造谣呢,就被提前扼杀在府内。
罪名则是妖言惑众,试图祸乱朝纲。
东厂尚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更何况那些官员的居心早就昭然若揭。
煜王如今在朝堂上的威严可大着呢,上赶着去煜王府讨好的大臣也不在少数。
那些百姓也不是蠢得,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看来咱们陛下的死也定然与煜王有关。”
“先前不是还有说是陛下的贴身太监搞得鬼吗。”
“但是据我所知,那个太监早就和陛下一同葬身火海了。”
“听闻两者感情极深。”
“那些说这个谣言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要刺杀他然后又要一起死。”
“哈哈哈哈,可不是吗。”
“来来来,接着喝酒”
皇宫,澜月宫。
魏淮承刚看了最近收集上来的册子。
这上面多半都是有关于多少朝臣投靠魏煜所做的事。
当真是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李福倒是见怪不怪的给魏淮承端来了新煮的茶。
“过几日便是册封大典,殿下还是先休息吧。”
魏淮承揉了揉眉心,心烦意乱道,“最近魏煜的野心是愈发不会收敛了。”
“朝堂的大事小事都被他把控在手。就连太后都开始蠢蠢欲动。”
魏淮承微阖双目,吐出一口气,“也不知会在册封大典上闹出什么事情来。”
李福的声音亲和,总有种安稳心神的效果。
“殿下不必忧心,届时一切风波和麻烦,老奴和严将军都会护您周全的。”
魏淮承卸下魅的易容,看着镜中的自己苦涩的笑了笑。
“很快,一切都要解决了吧。他们也可以自由了。”
魏淮承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从前或许是想要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而到了现在,或许此刻被安排好的一切,才是他的归宿。
严府。
入夜,崔启年坐在院子里,感觉今晚的夜景还不错。
养病期间,他一直住在严府,崔启年并无牵挂的亲人。
崔府也不过只是居住之地罢了,现下搬到严府反而过的舒坦了不少。
崔启年正吹着夜间的冷风,惬意时肩上一沉。
一扭头,就对上了那张俊涛冷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