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手镯
魏宋玉可不是能够安分的。
这个时候不拿这个伤口来矫情一下,怎么对的起这个伤口呢。
“嘶,好疼”
“疼?哪里疼?”柏药药立刻就紧张起来了。
魏宋玉指着身后的伤,“我的背好疼,暂时躺不了了。”
柏药药刚想说让他趴着,但是手臂上的伤却又会蹭到。
所以他只好扶着点魏宋玉,让他靠着自己,这样稍微能舒服一点。
李福看他们这样也去到外面让人去准备烧热水。
此刻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魏宋玉的呼吸声缓慢,有些力不从心。
柏药药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提心吊胆。
“魏宋玉,先不要睡。”
魏宋玉靠着他,眼里也有些心酸,“柏药药你还真的是我的祖宗啊”
柏药药有些酸涩,连搂着魏宋玉的手都有些颤抖,“我不管,你就是不要睡,万一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魏宋玉苦笑,“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我就是有点累。”
柏药药暗叹这大夫怎么来的那么慢,万一魏宋玉撑不下去了怎么办。
就在他担心的不行的时候,李福才带着大夫匆匆赶到。
柏药药一看到大夫来了,连忙把位置让给他。
大夫先是检查了一下,随后就就将自己的药箱打开。
魏宋玉手臂上的伤因为提前止住了血,所以大夫处理起来也相对方便一点。
麻烦的却是背部的那一个暗器伤,如今伤口处隐隐发紫,反倒是给柏药药吓了一跳。
他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果然还是粗心了。
柏药药这边自责,而大夫却有些焦头烂额。
“这毒我闻所未闻,恐怕在下无能以对。”
李福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没有别的办法?”
大夫也是第一次见这个毒,也不知道这毒是什么威力。
“眼下在下只能尝试控制毒性不蔓延。但是具体想要彻底根治怕是有些困难。”
相比较周围人的担忧,魏宋玉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也不是没有自保手段。
再加上先前楼兰那里送过来的丹药,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李福。”魏宋玉一句话,就让李福读懂了意思,连忙叫着大夫暂时先控制住毒素。
柏药药站在一旁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魏宋玉硬忍着疼痛处理完伤口。
等大夫离开的时候,柏药药才有位置能坐下来。
魏宋玉身上都被包扎好,略显虚弱的靠在床上。
柏药药看他这样,主动变成猫卧到魏宋玉的大腿上。
魏宋玉自然注意到了他的意思,也就顺势的上去抚摸小猫的毛。
“我没事的,不要担心了。”
柏药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了下来。
“撒谎。”
魏宋玉只好宠溺的摸了摸他,心里并无过多的感触。
不过就是中毒,他中的也不少,最后不都是化险为夷了。
但就在这时,门被敲响,走进来的是严老先生。
“先生?”
严逢点了点头,在来到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来,目光沉思。
“你中毒了?”
“嗯。”
“或许有一个可以帮你解这个毒就是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没有。”
“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
魏宋玉没开口,反而是柏药药立刻扭头看严逢问,“什么人?”
严逢见说话的是魏宋玉怀中的小猫,只惊讶了一瞬又冷静下来道,“江湖医仙温冷鹤。”
“那他在何处?”
严逢道,“距离楼兰与禘国的交界处,空桑谷。”
“空桑谷?”魏宋玉有所耳闻,不过他体内的毒并不是没有办法。
但是回想起方才柏药药的不对劲,魏宋玉又有些担心。
“我记下了。”
柏药药体质特殊,再加上吃了那么多山珍海味,万一体内有什么无法察觉出的隐患那就麻烦了。
所以这空桑谷是可以去,只不过暂时还不是时候。
“这毒我其实有办法能够解决,但是这空桑谷我会去的。”
魏宋玉思索长远,总归这救命丹药不多,要是能有办法解决,最好还是省着。
严逢看他眼底复杂的情绪,也明白他或许并不是为了自己。
不过在走时,还是将一个东西给了他们。
那是一个苗银制的长方形弧度的手镯,正上面的图案就像是一条盘旋的龙。
龙眼处镶嵌的是一颗赤红艳丽的宝石。
碗口一侧还挂着一个青铜铃。
严逢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们,叮嘱道,“这是胤沧帝的遗物,你们拿着要是去了空桑谷见到了温冷鹤,便将这个交给他。”
“见了此物,他便知道你们是我的人。”
魏宋玉看他小心呵护的模样便点头将他收了起来。
“这东西我保管了几十年,总算是可以甩给别人了。”
严逢长吁了一口气,连带着脸上的神色都舒展了许多。
此后这个房间又陷入安静,柏药药抬头看着魏宋玉手上的银镯子陷入了沉思。
“那个胤沧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能够让严老先生那么惆怅?”
“一代帝王,名流千古。”魏宋玉摩挲着手上的银镯子,思绪却有些恍惚。
流言蜚语是真的可以摧毁一个人。无论那人是功高盖主还是人人喊打
柏药药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魏宋玉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满是忧愁。
魏宋玉右肩的伤上的毒暂时被压下。
按照大夫所说的,有两个月的时间,他体内的毒不会发作。
李福那里审讯的刺客,到了现在也还很嘴硬,似乎没有说出受谁指使。
不过魏宋玉也不在乎,总有办法能够逼问出来的。
而在魏宋玉养伤期间,柏药药无意间听到了一个消息。
简平章自戕了。
那日恰好是方公子强行带燕奴回府的时候。
此消息一出,整个依水镇都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魏宋玉休养的差不多,便主动提出要去一趟依水镇。
柏药药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依水镇的雪没有停,到处白茫茫的一片。
柏药药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才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了一个府邸前。
上面的牌匾上赫然是简府。
大门前隐约跪着一个身影。
天寒地冻,那人身着单薄,始终抬头注视着府门的白绸陷入深深的沉思。
不久禁闭的大门敞开,身子骨被折弯的简老爷走了出来。
他面容惨白,双目通红看着跪在台阶下的人,神色空洞。
“你为何还不走,当真不怕我杀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