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灯古佛
柳儋顷面不改色依旧回复开口,“几位大人带着锦衣卫已经连续搜索了足足四日。”
“中途便有一次搜索到了臣的府内。”
“本是执行公务,臣也不好阻拦。”
“但是你们连接着翻墙倒柜,不知道的还以为臣这是遭了劫匪了。”
“你!”
锦衣卫指挥同知,在听到这话一时怒意上头。
也不知道该如何争执,他的唇枪舌剑。
“若不是你的府内客卿众多,万一要是哪个逃犯来到你的府上,谁知道是谁。”
左相幽幽看过勾唇开口,毫无余地的反驳回去,“臣府内客卿说好听了是客卿,说难听了便是给予些吃食的闲人。”
“大人倒也可不必给微臣定罪。”
“哼,巧舌如簧。”
柳儋顷以完胜的姿态夺得了这场争执的胜利。
魏宋玉只觉得聒噪无趣,但是在柳儋顷打算开口之时幽幽出声。
“锦衣卫也是公事公办,只是惊扰民众确实不好。”
“但既然是牢狱的人,也不能如此简单放过。”
“听闻左相近日救助了一个江湖之人,对于抓捕奸猾狡诈之徒想来多有计策。”
“不如便将此事交由左相去办吧。”
柳儋顷道,“陛下,臣不懂此类抓捕事宜。”
“就算是救助了一位游荡在江湖之人,也不见得能力非凡。”
“这事还是交由锦衣卫才最为妥当,臣怕有辱陛下嘱托。”
顿时朝堂局面骤降,魏宋玉的脸色愈加肃杀冷冽。
柳儋顷不是一次左右推脱,其理由便是能力不足。
“呵,左相这也推脱,那也推脱,便是说着自己能力不足。”
“那么朕也觉得你德不配位了。”
柳儋顷一愣,主动跪下,“陛下息怒,只是臣一人的确实难解决,若可以臣还是觉着锦衣卫与东厂协同逮捕。”
魏宋玉只蔑视的看了他一眼良久开口,“那便随了你,左相这一次你又让朕失望。”
站在前面的柏药药静静将所有收入眼里,一时间只觉得复杂。
这朝堂上的不正之气实在是太多了。
且不说党派分割,光是天灾人祸什么的就更加难以解决。
也难怪魏宋玉常年操劳疲惫。
实在是太混乱了,那么一个被传导和平为理念的国家,背地里或许千疮百孔。
不过首先需要解决的,还是这位最大障碍柳儋顷。
柏药药暗下决心,居然现在的情况是这样。
那么他一定要帮魏宋玉守护这个国家。
下了朝柏药药似乎松了口气。
看到脸色差的魏宋玉,也只能等到周围没旁人时在安慰了。
不过这一次到底是为什么,柳儋顷会毫无避讳的收纳江湖有用之人。
表面上是救济实则目的无法衡量。
李福很有眼力见的,在到了御书房就屏退了所有人,只剩下他与柏药药陪同在侧。
魏宋玉幽远的目光落在柏药药身上,看的人一脸疑惑。
还是李福懂的试探询问,“陛下是打算让小药去协同锦衣卫去追缉逃犯吗?”
柏药药直了眼,却从魏宋玉犹豫不决的脸上看出来了。
虽然他也无所谓吧,但是想到要抓捕逃犯,还是有点怪怪的。
“你愿意吗?”魏宋玉没有强硬柏药药去做,而是询问他的意见。
只要他不愿意,自己也不会去逼他。
柏药药思索良久,才打气似的拍了拍胸脯,“交给我了,陛下放心吧!”
魏宋玉谦笑了一下,“在去之前,让李福教你一点防身之术。”
“随后在带你去东厂熟悉一下面孔和路。”
柏药药点头,就又看到魏宋玉头疼的处理起了政务。”
“以及查看严褚卫飞鸽传信的书信。
在注意到灾害有所缓解后,脸色才真的是放松了一点。
柏药药在赶着出宫前,还特地求魏宋玉给带走了几块糕点。
虽然帝王是想着整盘给他,但是作为一名有猫德的柏药药并没有贪心。
而在乘坐马车到东厂的路上,李福就好心的帮着人整理了一下衣冠。
“东厂与锦衣卫皆是陛下的亲信。”
“其中有严大人教导下的几个提携下属,都是唯陛下马首是瞻。”
“不过有关于犯人越狱的事情,确实闹得动荡不小。”
“想来他们也是要声东击西,在朝堂上刻意的怼左相,为的就是要让人难堪。”
虽然隔墙有耳,但是在这个马车上里外都是自己人。
并且李福将声音压的低并不在乎。
可柏药药却受教般的点了点头,将嘴里的糕点吃下,“那义父你说,这个犯人真的是左相私藏了吗?”
“不可能。”
“为什么?”
“左相再怎么胆大妄为也绝对不会做对陛下有害的事情。”
“只不过他的野心很大,只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柏药药忽然回想起一副好看却带着忧伤的面孔,“那令狐大人呢?他和左相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交集?”
李福浅笑,“比如呢?”
柏药药支支吾吾,“就是除了同窗之谊,还有其他的交情。”
“我从未见过有人可以顾念旧情就会冒死觐言,想来都不大可能。”
李福是个典型的肃穆脸,但是在面对柏药药的时候却一点点的气势都没有了。
只像个疼爱晚辈的长辈。
对于他所说的事情。
李福只是莞尔一笑并未纠正什么,反而模棱两可道,“就连你都能看的出来的事情,陛下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只不过当年先太子之事确实是陛下的心结。”
柏药药愈加好奇了,“那位先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多次听你们提及,但是却从未知晓他的事情。”
“他啊……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先太子温文儒雅两袖清风,宛如诗派上的儒家仙人。”
“先皇很是疼爱先太子,所给予的父爱与财务从未苛刻过一分。”
“当年还是先太子注意到了那时陛下,是他向先皇觐言让陛下当年可以去宫学学习。”
“若不是先太子,陛下不可能擅专独断,博学多闻,只是……”
“只是什么?”
李福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些苦笑的勾了勾唇,“只是先太子虽身为嫡子,但却并不得先皇后的喜欢。”
“从始至终她的眼里只有那位煜王殿下。”
“后来先太子欲念具断便出了家,留在南坨寺里断了红尘。”
“而这背后的事情却少不了令狐大人与左相的家世介入。”
柏药药听完,只替那位先太子感到不平。
皇后不喜欢长子,却一心厌恶甚至要除掉先皇。
等事成之后,又不忘记摧毁先太子最后一点渴求的母爱。
最终却被最在乎的人狠狠踩在脚下,而近日的同窗却不得不因为家世卷入其中。
他思索不得便成了伤心寸断之人,从此不再踏入红尘,终日青灯古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