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摇摇欲坠
男人明显被震住，傻傻看了许久，手也越来越用力。
“疼。”她手掌快被捏碎了，这人怎么回事，“我要睡觉了。”
随着男人手臂压过来，许念躺在床上。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顾熠将她乱动的手，按在头顶之上。
“念念，不许反悔。”
两人对视许久，她扬起头凑人耳边低语。
顾熠心神一动，将人放开，扶着她腰身立起来。
“帮我。”许念将腰带一角挑进人掌心。
“嗯。”他重重咽下唾液，跪在床上，仰头看着女人娇娇怯怯的样子。
这衣服太复杂了，他紧张之下手里没了轻重。
“扯坏了，你赔。”许念将暗扣解开，顺着腰带方向转动一圈，绸带和外衫随风落地。
光洁的肩膀，挂着一缕发丝，修长的脖颈下是动人心魄的弧度。
他记得，之前里面不是这样的。
难道她顾熠将人紧紧抱住，“念念，对不起，我应该主动点。”
接下来，他很好诠释了主动。
如软玉豆腐般的人儿在他掌心滑动，顾熠覆盖上去，就能完全将人遮住。
“念念，我爱你。”
“顾熠。”她手指穿插过男人短发之间。
沉重的气息，在屋内蔓延开。
许念脸埋在枕头下，男人手又伸到腰间来，她伸手握住。
“顾熠，你能不能别在把我翻来翻去了。”她委屈死了，从来不知道这事会把人这样翻动，像煎饼似的。
她自行转过来，男人影子还悬在上方，没有动作。
“你要是醉得厉害，咱们就先睡了吧。”
除了喘息声，还有男人吞咽唾液的声音，“没醉，怕弄疼你。”
她手伸过去，主动抱着对方脖子，感受到手掌下的汗水和鼓起的血管，她才知道，男人原来一直在忍耐。
弄疼？许念在黑夜里羞红了脸，“这种事情，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疼一下没事的。”
顾熠沉身，“抱歉，让你久等了。”
他将细碎的呼痛声，尽数吞噬。
傻姑娘，没那么快。
终于唇被人放开，男人转攻其他地方。
许念攀着人胳膊，委屈道：“顾熠，头一直撞着床头，好疼。”
“抱歉。”
男人手掌上移，挡在她头顶与床头间，缓冲撞击。
“顾熠，你压着我头发了。”
“抱歉。”
男人索性将她抱起来，紧贴在自己身上，这下多好，解决两个问题。
只不过，小姑娘哭的更厉害了。
“疼。”
“乖念念，对不起，现在我忍不住了。”
他身体力行告诉小姑娘，这事落在他身上，不是一睁眼一闭眼就能过去的。
浴室里，许念贴着凉凉的墙壁上，无助抽泣。
“好冷。”
男人亲吻着迷离魅惑眼尾，“那就自己抱紧我。”
“唔”
许念几乎哭了一夜，她都不知道何时被人放过。
她是被吵醒的，男人扣皮带的声音，在耳旁。
睁眼时，四目相对。
许念脑海里瞬间充斥昨晚画面，她移开目光，发现是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
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却发现未着寸缕。
腰间酸疼，提示着她与顾熠之间，关系已经变了。
她从被子下露出眼睛，“你要去上班吗？”
男人俯身在额头一吻，“乖，你在家好好休息，律所马上要放假了，有些忙，我晚上回来陪你。”
“好。”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眼神，他不是没看见，可他留下来的话，只怕忍不住情况会更糟。
许念与人道别，几乎是下一秒就沉沉睡去。
昨夜，她真的太累了。
一觉睡到下午，许念起身洗了个热水澡，他的气息太重了。
腹中饥饿让她顾不得腹中疼痛，走到冰箱旁，看着上面贴着字条。
“他怎么知道我会先来冰箱。”
【念念，锅里有鸡汤。】
简单几个字，苍劲有力，许念嘴角勾起，将纸条放进兜里。
打开保温中的锅，一股熟悉的鸡汤味道，还真让他复刻出来了。
许念盛上一碗，都来不及走到餐桌就喝了一口，暖暖的，慰贴人心。
刚落座，就看见餐桌上的纸条，跟冰箱上的出自同人之手。
【念念，去厨房看冰箱。】
她轻轻笑着，将纸条收下。
调羹搅合着碗中，许念不由环顾着周围，或许其他地方也有字条呢。
她一口喝掉鸡汤，起身寻觅中。
茶几上，【念念，去厨房寻点东西吃，好好休息，别坐沙发上玩。】
大门上，【在家等我。】
“还真有。”这跟寻宝似的彻底勾起许念兴致。
书房门口，【我不在这里。】
“自恋狂！”许念抿着唇也克制不住笑意，她顺手扯下自己卧室门口的纸条。
【此屋维修中】
“噗”她彻底笑出声，从来不知道顾熠还这么幽默。
许念将纸条放在心口，雀跃着走进卧室，床头柜子上还有被她遗漏的。
【念念，想你。】
她拿着手机静静坐在床边，泪珠从眼眶中滑落。
她也想顾熠了。
如今，都怪他，用这种上个世纪的手段煽情。
许念解锁手机，看着属于他的哪个聊天框挂着红点。
“哼。”她准备先不理他。
许念将刚才的纸条，平铺在床上，拍照发送。
许念：李老板~~~
李丽：一种植物，好肉麻！你家顾熠还会这招。
“你家顾熠。”许念读着这几个字，心里跟着怦怦跳个不停，她忍不住了。
点开属于顾熠的聊天框，好几张图片，她也看不懂，只能往上滑动。
“这小孩谁啊。”图片里是个从下巴处往上拍的小孩子。
细看之下，与顾熠倒有几分相似。
许念手指顿住，人愣愣地点开一张。
小孩脑袋边的角落里，正是顾熠在办公。
“叮铃叮铃~”突然一道视频通话打过来，吓得许念将手机丢在床上。
不可能，许念你别乱想，那怎么会是顾熠的孩子呢。
可不是的话，为什么长得这么像。
又怎么会出现在顾熠办公室，还在玩他手机。
或许，只是亲戚家小孩。
许念手指不由自主往手机伸过去，朝着绿色小点一按。
“喂？妈妈！你在哪儿！”
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许念眼泪跟着掉下来，她极力控制着喉咙不适。
“小朋友，你是谁啊？”
“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去哪儿了，是不是找爸爸去了，呜呜呜呜，为什么不带我。”
找爸爸，小孩子说话跟被口水糊住似的，可每一个字，无不重击许念。
“你爸爸”她最后抱有一丝希望。
视频界面突然变黑，只听见一道小男孩高兴喊道：“顾熠，带我找妈妈！”
“好，我带你找妈妈。”熟悉的声音，这几月听了无数遍的声音。
男人正在那头哄孩子，许念将视频挂断，紧闭着眼，无助蜷缩在床上。
许念脑子又乱又疼，耳边只剩轰鸣声嗡嗡作响，她死咬着唇，压抑哭声。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许念抬头，胸口起伏，整个人紧握着拳头发抖。
她要去找他，她要去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随手扯过一件羽绒服裹上，她直接冲出门去。
“砰！！！！”门被人甩上，空气中荡起灰尘。
直到冲到律所楼下，许念已经能很好维持面无表情。
哭是最没用的行为，而她绝对不会在被人欺辱后，就此罢休。
一路幻想着，见面时的场景。
当着另一个女人和孩子的面，直接打顾熠一顿。
别人会怎么看我，许念想想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电梯打开，她失魂落魄走出去。
【正禾利邦】几个大字，越看越可笑。
第一次来，和最后一次来，都是来让人嘲笑。
顾熠，你真是好手段。
“许念？”从卫生间走过来的王炳，迷惑看着她，“找顾熠是吧，我替你叫他。”
“别”她下一秒就紧闭上嘴，没什么好怕的，别怕他。
几秒后，男人快步走了出来，满脸不悦。
许念看他脸色，泪意涌上眼眶，她后退几步，眼神左右躲避着，最后低下头。
“念念，想我了？我也想你。”顾熠上来就想抱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怎么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乖，晚上下班就回去陪你，后天我们就放假了，想去哪儿玩都行。”
男人低声哄着，看她脑袋耷拉着不说话，疑惑伸手过去，掌心全是水渍。
他慌了神，俯身下去看她，“怎么了，念念，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唇上挂着几处血珠，她依旧死咬住唇，泪水断了线似的落。
那眼神里的情绪，让他心惊，为什么会有恨意。
“念念”
“别装了。”一开口的破碎，许念觉得自己真是窝囊，被人这样欺骗，却还是没有大耳刮子抽他。
“和我出去，你老婆知道吗？”
她自嘲笑笑，手掌将泪水抹掉，可泪水多得怎么都擦不完。
“过年了，你不用陪孩子走亲戚？”
许念泪水模糊双眼，她用尽全力，想看清男人被拆穿后的虚伪模样，却终究是什么也看不清。
真的好累啊，她觉得自己像快要燃尽的蜡烛，微弱的光只需要轻轻扇动，就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