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旧物 旧人，醋缸子打翻了
电梯里，男人分别站在离对方最远的角落。
言晨川瞥过去一眼，暗戳戳道：“你知道你是什么属性吗？”
“叮”电梯门打开，来到地下室。
顾熠率先走出去，淡淡回道：“男性。”
“不。”言晨川两步跟上去，“是骚包。”
哈哈哈，哪个男的用这种香味的沐浴露啊，不是骚包是什么。
……
楼上，屋内。
许念坐在床边，手背正贴着脸降温中，脑海中还是那挥之不去的精壮腰背，真是没救了。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顾熠：你也记得上药。
药？她抬起脚看着伤口，结了痂，红的黑的掺杂着，小腿还有一大块乌青。
“好难看。”
不仅难看，而且动一下还疼的厉害。
许念从床下拿出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套蓝白相间的古舞裙，花纹精密，点缀着各式形状的饰品，即使放了几年，连流苏都没打圈。
本想着过几天，在王炳邀请的年会上，跳舞算了，可偏偏腿受伤，都没法练习。
“只能坐着了。”她真舍不得这件舞裙，当年在校会上一舞，还得了一等奖呢。
她抚摸着光滑布料，心生一计。
想穿这裙子，也没说非要跳舞呀。
许念换好衣服，独自出去。
公交车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到了，眼前熟悉的建筑物，倒是让她忍不住开心起来。
“哈。”她呼出一口雾气，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青春的气息。
许念顺着聊天记录里的导航，在校园里悠哉走着。
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打闹着嬉笑。
“真好啊。”许念喃喃自语，转头时看着那条小路，脸色一变，换了个方向走。
当初，顾熠就是在那路上和自己分手的，这事她能记一辈子。
“许念。”
远处传来声音，她望过去，不知不觉中居然到达目的地。
“师兄。”
陈槿往日和许念是同一社团，毕业后留了校，主要帮忙做些管理，这也导致不少校友都找他帮忙放东西。
“走吧，我带你去仓库。”
“还有仓库？”许念倒是意外，“你可以啊，比当初管的人还多吧。”
陈槿被逗得直笑，一路领着她走进去。
这栋楼早就荒废了，陈槿申请了钥匙，平日里放些东西，还能顺便打扫下，倒也不显得那么脏。
两人停下，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摆放着不少物品，几乎都用白色布料遮盖起来。
陈槿抱起一长盒给人递过去，“检查检查？”
“倒不用检查，只是特别想看看。”许念满心欢喜接过盒子，迫不及待打开。
一张朱红色古琴躺在木盒中，四周还垫了些碎布。
“师兄，谢谢你，还愿意替我留着它。”她也是抱着试试心态给人发去消息。
没想到真的还在。
“试试吧。”陈槿目光落在她面上，浅浅笑着。
许念心动，手指抚过琴弦，指腹轻轻拨起，琴音清亮而旷远。
好久没有听见这声音了，明明只过去三年多，可她好像都快忘记那时的生活。
这古琴，还是妈妈特意挑选的入学礼物，价值不菲。
阴差阳错，竟然还留了下来。
陈槿手从琴身往下探去，摸出一支箫，“这琴音，倒是让我有些手痒了。”
两人对视一笑。
“来一曲？”陈槿长相本就偏书生气，又爱些古韵物件，往日也经常与许念合奏表演。
许念将琴抱出来放在桌上，陈槿也找来箱子给人当凳子。
虽然高度不怎么合适，但随手一弹为的是兴趣，倒也无所谓。
片刻后，随着许念起音，箫声仿佛由远而至。
一曲‘暗香’娓娓道来，顺着满满当当却也单调的储藏室飘散出去，
引得不少人，脚步匆匆寻觅而来。
随着窗外有人惊呼，许念停下看过去，那身影又‘嗖’地蹲下。
陈槿看着冬日暖阳下的面庞，“估计是学生。”
“嗯。”许念起身准备收起琴，“许久不弹，都有些生疏了，刚才错了好几个音。”
陈槿唇蠕动着，尽管自己意犹未尽，却还是默默翻找着布条递过去。
“边边角角都得仔细保护好。”
“谢谢师兄，还是你细心。”
储藏室落锁，两人并列而行，却不知刚才那一幕早就被人发在网上。
起先是校园网，不少人都夸赞着，知道陈槿的人多，却没几个人认识许念。
众人在网上纷纷起哄，都说琴瑟和鸣，天造地设的一对。
连某人都收到，曾经大学室友发来的消息。
“没想到最后，还是他们走一起呢。”
起初顾熠不太在意，继续起草文书，不过敲打两三行字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点开消息，再点开视频。
早上还从他怀里醒来的女人，在视频里与人合奏。
那男人他眼熟，顾熠冷笑一声，“看来还没死心。”
越是往下翻着评论，那些夸两人般配的文字就越发刺眼，声声入耳刺痛神经。
匿名：胡说八道。
顾熠退出界面，看着曾经室友的消息，对着文字长按，直接删掉。
想了想，他又将视频链接转发给许念。
顾熠：很好听。
……
许念正和陈槿漫步校园，听人介绍着新修的建筑。
她低头疑惑着点开视频。
熟悉的声音传出来，接着就是错音，她面色泛红将视频关掉。
“怎么了？”陈槿看她不对劲，
“没什么。”许念摇摇头，那么多错处的曲子，还被人放网上去，有点丢脸。
不过十几秒后，陈槿手机响个不停，让他不得不停下。
“抱歉，或许是有什么急事。”陈槿摸出不停震动的手机，看着刷屏的消息，一刹那愣神。
许念心领神会，“你也收到消息了？师兄可跟着我丢脸丢大发咯。”
陈槿再次看向她时，手足无措，言语间都带着磕绊，他都看见那些流言。
“许念，我们”
“腊梅园！我闻到香味了。”
许念没注意他想说些什么，直接跑过去，接住正好掉落的花瓣。
褐色枝丫上一片叶子也没有，并不算漂亮的黄色花朵，却有如此沁人心脾的香气。
许念往边上走开，给想拍照的情侣让出位置。
“师兄！”她朝远处的人招手。
“走吧，我请你吃饭。”许念脑海里全是校园背后的小吃街。
“我还有东西给你。”陈槿从一直携带的包里拿出个大红色本本，“打开看看。”
封面上的几个大字，让许念生出几分胆怯，犹豫几秒还是伸手接过。
“毕业证书。”许念觉得眼睛突然涩涩的，“怎么会在你这儿。”
“顺手帮你存着，只不过一直没机会给你。”
陈槿手在身侧收紧，他等这一天很久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了。
此刻，他像是得了失语症，之前没说完的话，在嘴边打着转一个字也吐露不出。
“谢谢师兄！”许念一个熊抱。
“都是小事。”陈槿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苦笑着。
得了两件好宝贝，许念请客也是十分大方，快要将陈老板手上塞满袋子。
“这个花也好漂亮啊！”她眼眸亮亮的，“师兄，喜欢那种，我送你一盆。”
陈槿摇摇头，“我对花粉轻微过敏。”
“噢。”许念点点头，远离花店，怪不得刚才师兄离腊梅园那么远。
“许念。”陈槿心中做了决定，“找个地方先把东西吃掉吧。”
一个ok手势从眼前飘过，陈槿跟在人身后。
太久没来了，许念觉什么都格外好吃，一口接一口。
“师兄，吃啊，别客气。”
……
另一边，某人心绪不宁，索性起身走向茶水间。
都两个小时了，她还没回复消息。
顾熠将不含糖的咖啡一饮而尽。
“顾大律师，这是混搭啊，身上气味腻死人，这么苦的咖啡一口闷，啧啧啧。”
王炳挑着茶包，抽出一袋撕开，往空杯子里抖落，他按住想要移开杯子的手臂。
“哥们，相信我，补补总没错。”
顾熠看着杯中几颗枸杞，无奈极了，他想起许念炖的补汤。
味美，但胖人，足足胖3斤。
王炳给自己整了一杯白开水，靠在柜子旁看着对方发呆，这几颗枸杞到底要数多久。
“喂，你怎么心不在焉啊。”按理说美人在怀，不应该高兴吗？搞的好像被人抢了媳妇似得。
可他不知道，某人此刻真有种觉得被抛弃的感觉。
王炳吹着杯中开水，反手将茶水间门关上。
“顾熠，你老实说，是不是有时候感觉力不从心。”王炳拍拍人肩膀，摇头晃脑，他都懂，都懂啊。
“上了年纪，还是要注意下身体，节制才能长久。”
顾熠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对方，他将肩膀上碍事的手打开。
“荒谬。”吐槽完后，只给人留下一个潇洒背影。
接下来的工作，顾熠速度大幅提升。
他悟了，就这么坐着等，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还是要赶紧忙完，回去找那小没良心的。
天色将暗，顾熠关灯走人，一路飞驰。
电梯里，他抬起手腕看着时间。
随着‘叮’一声。
“一楼到了。”机械女声响起，电梯停下。
顾熠看着来人，单手将她手中东西接过来。
小没良心的女人，一脸诧异看着他。
“好巧啊。”
巧吗？一整天没回消息，玩得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