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又见面，等待

    屋里只剩自己，许念扶着墙慢慢挪到沙发旁，手忍不住颤抖心里一阵发慌，她随意拿起茶几上东西就往嘴里塞，没来得及咀嚼就匆匆咽下。

    许念瘫靠在沙发边上，静静感受着心跳。

    她害怕像在律所会议室那般，一个人悄无声息失去知觉，许念努力睁着双眼，哽咽着任由泪水滑落。。

    手机传来消息提示。

    刘月月：回到家有好点吗？

    许念：好多了，非常感谢你们救我一命。

    刘月月：对了，给你说的资料尽快给我们，早点安排去法院提起诉讼申请。

    许念：好的，请问费用是多少。

    聊天框上面显示‘正在输入中’又变回微信名称，许久之后，久到她以为要再一次面谈才能知道费用时，手机突然亮起。

    屏幕上显示着消息。

    刘月月：律师费等彻底结束后再收。

    瞬间，许念又红了眼眶，刚才她算了所有的财产。她想立即搬出去，也不想拖欠费用，知道现在不用先缴费时，她真是松了口气。

    顾熠真的愿意让自己赊账。

    一小会过去，手也没有再发抖，四肢力量渐渐恢复，许念起身给自己冲了杯‘红糖姜茶’。

    她将杯子放在台面上，半蹲着拉开抽屉，里面装着许多所有证件。

    往日一打开就能看见的房产证消失了，她片刻诧异却能想通，自己从没想着要分财产，可毕竟人心隔肚皮，别人不信她也是人之常情。

    许念拿起杯子走进卧室，将准备好的资料铺在床上拍照发给刘月月。婚后她并未迁户口，两人之间牵扯也不过是生活费而已，如此离婚更简单。

    刘月月：ok，什么时候能拿过来。

    许念：明天，抽空给你们送过来。

    两人结束聊天，许念打开招聘网站，寥寥无几的回复，她再次确认明天面试邀约，安排时间路线，计算着什么时候能有空将东西送过去。

    翌日，正午12点30分。

    许念收好伞站在楼下大厅内，冷气缓解她发烫的肌肤，收在手里的伞面都是滚烫。

    她默默移动到空调出风口，眼神盯着电梯口。刚才她就联系刘月月，告诉她自己几分钟就到，按理说这会也应该下来了。

    许念犹豫着要不还是送上去算了。

    “许念。”

    声音在背后响起，十分熟悉，是顾熠。

    “东西给我。”顾熠眉头仿佛永远皱着，俯身看着女人好像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

    再开口声音温柔许多。

    “刘月月出外勤，公司群里看见消息，我正好带上去。”

    “哦，好。”许念低头在包里拿出东西，指尖用力泛白，她疯狂眨巴眼睛，鼓起勇气抬头将东西递出去。

    “我会攒够钱付律师费的！”

    她大声说完，朝着门外跑去，好像背后有疯狗在追似的，她马不停蹄直到站在公交站台前。

    正好公交车停在面前，是她要坐那班，许念上车坐下开始擦汗，整理完妆容，总算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靠着座椅后背，她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消息，让她心跳再次加速。

    顾熠：代理协议和委托书没签。

    他怎么会加上自己微信，许念记得很清楚，在她下定决心准备结婚时，就把这甩了她的前男友拉入黑名单。

    手机又响起。

    顾熠：今天有空就签一下，还有原件你可以取走了。

    许念看一眼时间，面试就约在1点半，很明显来不及回去。自己一个没经验求职者，改约和迟到都不是她最好的选择。

    许念：明天吧，我这会要去面试呢。

    顾熠：地址给我。

    许念：什么？

    顾熠：面试地址给我，我在附近等你，面试完就签。

    许念耷拉着眼皮，心里升起小小失落，就这么着急吗？好像自己要欠钱不给跑掉一般。

    房东、交通、吃喝、律师费，她想想就头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自己也没钱，签就签呗。

    她认命将地址发送过去。

    许念：面试估计要1个小时，你看着时间过来。

    燥热的夏末，蝉鸣不断，一下车热气奔涌而至，额头汗水细细密密，她看着导航方向小跑过去。

    半个小时后，许念垂头丧气出现在楼下，刚被人贬得一无是处，脑海里只剩今天听到的最多一句话‘回去等通知’。

    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等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