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卢家第章 葫芦岛

    卢斗翀见后面的‘尾巴’没了，找了空置的摊位继续摆上物品贩卖，没过多久来了一位二十岁上下青年男子，他浏览了一遍摊位上的东西，指了指木牌的文字介绍，“道友在这上面说有飞行武技，不知是什么等阶？”

    “没有等阶，而且只有第一层口诀，是残本，四十块灵石，朋友要买吗？”

    赵羽昇迟疑片刻，点点头表示要买，拿出四十块灵石，钱货两清。

    他之所以要买下，是因为先前在他的摊位上，看到过这本武技，在它的书封边角有一个残破的标记，当时人多嘴杂就未过去询问，等卢斗翀收摊后便一路跟着此人，等此人第二次摆摊时，便过来买下。

    其实这本武技在卢家放了上百年，族中从未有人学会，所以才拿出来售卖，卢斗翀心中略有愧疚，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张图纸，递给他：“这是我卢家画录的海图，还不错，送给你，就当交个朋友。”

    赵羽昇接过海图粗略看了一眼，口中谢过，便走了。

    回到住处，他拿出刚买的武技，看了看书封右下角的残图标记，这是一只飞莺图案，与自己乾坤袋上的图案几乎一样，跟卢焕给自己布包上的飞莺图案也很像，翻开页面观看里面记载的口诀，那位卢斗翀倒是没跟他说谎，武技残缺，只有第一层口诀，不过第一层口诀完整，可以修炼。

    这门名为《鱼鹰变》的武技倒是另辟蹊径，武者将真气覆盖在体表，模仿鸟类，四肢化成双翼、尾翼，可在低空飞行，就是不知卢家为何拿出来卖，不容易学还是说缺灵石，赵羽昇将猜测抛之脑后，安心专研这门武技。

    一个月后，赵羽昇两手掐动印诀，覆盖在手臂上的真气逐渐拉长拉扁，变成纸片状，接着印诀变化，脚上的真气也变成纸片状，真气震动，整个人离地几尺，四肢的真气很快便失去控制，人掉落下来，他估计没个一年半载，别想学会，自己在武技上也算小有天赋，那卢家大概见难以修炼才拿出来卖，便宜不是那么好捡的。

    伸手拿出一张海图，这是卢斗翀交送给他的，上面画着曦宸海的部分海域，内海，外海都有，他找到一个名为葫芦岛的岛屿，卢家以前的族地就是在那座岛上，后来没落了，才迁移到广宁岛附近。

    看外形，此岛并不像葫芦，倒是地图上，在它的远端有一座小岛，外形看着像一只小葫芦，海图上并未给这座岛屿标注名字，想来此岛不太重要，至于他关心的飞莺图案，他也打听清楚了，这是卢家早年使用的族徽，不过后来弃用了。

    他拿出布包，打开拿出里面的银色梧桐叶，注入真气，梧桐叶飘起，银色光辉洒落在地上，化作一幅山水图，他用海图与之对比，未找到头绪，便收起两样东西，心里思索片刻便拿定主意。

    翌日，他乘坐广宁岛的海船出发，前往葫芦岛。

    葫芦岛位于广宁岛和思宁岛之间，从隶属上属于思宁岛管辖，当年卢家全盛时掌控着葫芦岛及周边两百余座小型、微型岛屿，不过随着族中人才凋零，族中五元境老祖坐化之后，他们在三宁群岛的地位一落千丈，最后连葫芦岛都未能留住。

    赵羽昇在岛上待了几天，便明白此岛为何被称为葫芦岛，城中的居民，在屋前屋后都栽种着各色葫芦，灵田里也栽种各种各样的葫芦，成熟后，当成器胚炼制法器。

    酒馆茶肆，用来盛水和盛酒的都是葫芦做成的瓶具，可以说葫芦跟这里的人息息相关，怪不得称为葫芦岛。

    他走遍整个岛屿，并未看见跟梧桐叶山水图上相关的地形，离开葫芦岛后，他便在外围的其他岛屿查找。

    “这便是海图上跟葫芦长的相似的一个小型岛屿，岛上只产出一些普通稻米，有一位武者驻守此岛防备野兽和低阶妖兽，还有海潮。”

    赵羽昇待小船靠岸后，打了一个法诀将小船进乾坤袋，收敛起修为，沿着海滩边的小路往岛内走，路过几个村落向村民打听了岛上的地形，便于他对照海图上画制的岛屿情况。

    此岛名为卧牛岛，从海图上看，葫芦口在东南方向，葫芦底在西北方向，中间便是大小两个葫芦肚，目前自己正处在上下两个‘葫芦肚’交接之地，往前走几里地便是一个市集，岛上的居民，每月十五便来这里赶集。

    “潮起葫芦飘，潮落海牛卧，水光波离离，月月水中倒，阿父放鱼篓，鱼嬉篓中住，午时碗中汤。。。”

    刚进街市，他便听见一群孩童一边嬉戏，一边唱着童谣，询问之后才知道，这曲歌谣已经传了几百年了，口口相传，也不知何人所做。

    出了集市他往东南方向走，在进入一个小山谷，发觉这里的地形跟梧桐叶的山水图上记录某个点，有些相似，他花一日将这片地形摸清楚，基本已经确定这里就是梧桐叶山水图记录的地方，只是在摸地形的时候并未发现什么洞府、宝藏之类的地方，山水图上也未在某个地方标注特殊的记号。

    第二日，赵羽昇来到岛屿最东南端，地图上的‘葫芦口’，在这里有一块高大的礁石，站在上面看海景不错，月末涨潮时会被淹没，退潮时会重新露出。

    而且退潮后，整个卧牛岛的海岸线会比涨潮前还要低，周围很多暗礁会裸露出来，如果从空中俯瞰，岛屿的形状会变成一只海牛，卧牛的名字因此而来，这也附和了童谣开头的两句诗文。

    “还得等月末涨潮、退潮时再看看，或许要找的地方，平时就在海里。”

    十几日后便是岛上居民常说的潮水期，赵羽昇退到离海岸百余丈一处高地上，后半夜一弯钩月挂在东边，海水漫过葫芦嘴礁石，寅时许海水退去，岛屿周围露出大量暗礁。

    他下了高地，来到葫芦口的礁石处，礁石的前下方的海水里，露出一条两端高，中间低的凹型路，中间最低的之处甚至还有海浪不时拍上来，这在梧桐叶的山水图中并未记录。

    礁石路宽大约一丈多，从葫芦口到另一端，总长大约有百五十丈，另一端在水雾中若隐若现，不注意看还发现不了。

    脚踩在湿漉漉的礁石路上，周围还留有不少海里的贝壳、虾蟹、海藻、水草之类的东西，看了眼两侧的海水，深不见底，走到终点，这里离海绵大约五六丈高，形成一个垂直的崖壁。

    灵念散开，在崖壁上发现一个半人高的洞口，他拿出一只飞爪固定在一块突出礁石上，坠着绳索来到洞口，手上的火折子火光燃起，丢进洞中，就着火光发现里面婆为宽敞，大约有七八丈深，有一具人形骨靠在一处石壁上。

    赵羽昇弯下腰钻进石洞，走到人骨旁边，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其骨骼有多处伤，其中左侧胸口肋骨全部碎开，照这力度，内脏也招到重创，应该是致命伤。

    左手的手骨抓着一个小布袋，在海水浸泡下未变形，他估计是乾坤袋之类的东西，拿出一件兵器拨开左手，就听见哗啦声，人骨维持不住人形，变成一堆碎骨，赵羽昇暗道一声罪过，他把乾坤袋从碎骨堆中划拉出来，拿在手上看了看，正想尝试打开，听见外面海水拍打崖壁的声音变大了，看样子海平面要恢复至平时高度，他拿出一块绸布包起碎骨，嘴里碎碎念道。

    “这位前辈，叨扰了，我帮你收拾骸骨，出去找个风水之地安葬，这乾坤袋就当给我的报酬。”

    收拾完毕，钻出洞口，攀上绳索回到崖壁上，下方的海水已经漫过洞口，礁石路中间最低之处也被海水淹没，他踏着海水回到葫芦口礁石，未过多久整条礁石路便消失在海面之下，他估算了一下，前后时间不到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