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原来如此
俗话说人老成精。活的年头长的人，仅凭着一件事情的蛛丝马迹，就可以大体判断出一件事情的脉络走向，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重阳真人一心想把自己的弟子送进灵界，更想让重阳观日后在灵界开枝散叶。从遇到颜桦的那一刻起，重阳真人恨不得自己能再年轻个三十岁，只可惜一切都似乎是缘份注定。
眼下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莫愁身上。重阳长吁一口闷气，又交代了些观里的琐碎事后，这才起身飘飘然离开，看着师傅离开，师兄弟几个人的言谈这才没有了拘束。
寒旖平日里说是负责照顾莫愁的起居生活，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大多数时间都是亦云在照顾。寒旖反而帮着莫愁寻了不少的古书典籍，一部比一部厚。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帮着莫愁书海泛舟恶补道家的历史，没想到的是莫愁对这些书籍不甚感兴趣，其实也是没有时间能通篇细读。
如今得知灵界即将开放，平常说起话来一笑一颦间很是招人喜欢的寒旖则是脸带愁容，不住的叮嘱莫愁，“师弟日后去了灵界，人生地疏，人心隔肚皮，你不妨多寻些杂书读读，修士间应该多有喜好舞词弄文的人，不少人总喜欢记录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多读多看也好过你事事捉瞎。
看着莫愁心不在焉。寒旖心里莫名其妙有些恼怒，板着脸提高了声音问道，“灵界还没去呢，感情我说话就不好使唤了？”
“啊，
师姐，何事恼怒？”
莫愁被寒旖这么一吼，面色有些尴尬，刚才确实走神了，没有别的原因，莫愁突然想起来件事情，那就是走之前得把宝卷快些抄完。现在被寒旖突然间打断思路，不知道如何解释。
“师姐平日里也没见发过火，突然间生气，比教我私塾的黄先生还要厉害，没搞明白，你长这么漂亮，为何当了道士？干脆去当私塾先生好了”
这话方才出口，莫愁就心里后悔。自己自从进入重阳观修道以来，每天就是修炼。虽说和几位师兄平常都有交际，可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些冒犯对方的意思。
“师姐，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莫愁急忙开始解释。
可事情好像解释起来，莫愁又不知如何准确的阐述自己的话，反而显得有些乱套。
看到莫愁一脸后悔连连解释的模样，寒旖噗嗤笑了出来，“傻师弟，谁说漂亮的女人就不能修道了。我可看书上说，灵界修道的漂亮女人可多了，还有专门勾引修士的漂亮女人呢，你要不要试试啊？”
元艾咳嗽一声，故意板起脸，拿出一副大师兄的派头，“师妹，莫师弟面皮薄，方才师傅可是交代过，让我们好生照顾师弟。”
张清性格本就随和，看到莫愁吃囧，倒是哈哈一笑，“师弟平日忙着练功，和我们少有交流，无妨，此事就让师兄给你说道说道。也省得你连我们几个的来路都不知道。”
师兄我本是个读书人，祖籍在赵国，赵国盛行儒学之风，魏国多盛行侠客之风，当年师兄我去京城求学，半路遇了鬼魅，幸好遇到师傅，救下了我的性命。从那以后，师兄我就弃文学艺，跟着师傅到了魏国马陵城修道。
至于师妹寒旖，他本姓韩，家中是马陵城最大的米商。
几年前，马陵城的府台大人看上了你尚未出阁的韩师姐，想要娶回家做小妾，你师姐知道后抵死不从，从家中偷跑了出来。无意间走到了重阳观门前就决定入观修道。
师傅知道此事后，只当你师姐入观只是为了暂避灾祸，所以并未立刻答应。谁知道你师姐在观门前跪了三天三夜。
师傅见韩师妹意志坚定，又唯恐此事走漏风声牵连到观内其余弟子的修行，干脆连夜将府台大人全家老少五十余口人全部收做魂火，又连夜将韩府所有人迁往它处。你师姐自己从此也将“韩”姓改为“寒”。
听完张清的讲述，莫愁吃惊的张大了嘴，原来几年前轰动马陵城的大案是师傅亲自动手做的。
还记得当时魏义和自己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对杀了府台的侠士可是满眼的仰慕之情。若是让他知道当年这件案子就是自己的师傅所作所为还不知道他会有多惊讶？
寒旖淡淡一笑“这事也没啥说头，当年我父亲也是被府台那老畜生逼得没了法子，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心中早已经没有了恨意。倒是大师兄跟着师傅在江湖闯荡吃了不少苦头。”
元艾摇头叹口气，“啥苦头不苦头的，我本来就是个孤儿要不是师傅收留，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个问题。当初跟着师傅学武功，想着有朝一日做个江湖尊者，也是高人一等的事情，谁知师傅得了《通玄真经》后性情大变，变着法子苦读道门典籍，后来干脆金盆洗手，不再纠缠江湖中的旧事。我本就识字不多，被师傅逼着读书，那才叫难受。”
“再后来，师傅又萌发了开创宗门的想法，本来还期望我等都能修炼《通玄真经》谁知道修炼那玩意还得要灵根。”说到这元艾露出苦涩的笑容。
“师傅本来以为这辈子也没啥指望了，这下可好，师弟你如今可以修炼仙家功法。重新让师傅看到了希望。”
平日里只知道埋头修炼的莫愁还真没正经读过什么道家典籍。不过魏国尊崇武道，江湖中的强者都喜欢建立自己的门派，平日里门中弟子除了习武还能为门派聚集大量的财富，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显而易见重阳真人对金银并不感兴趣。不然凭着重阳真人修士的手段在此界想要大肆敛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师弟你有所不知，当年师傅救下颜桦时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当时这件事情对师傅触动很大。”几个人一听还有这种事情，个个顿时来了精神，都嚷嚷着让元艾讲出这段隐秘。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元艾这才开始讲起那段往事，“当年师傅救下颜桦后，其实颜桦对凡夫俗子颇为不敬，要不是那厮自己都快死了，估计对师傅怕是也没啥好言语。
当年颜桦之所以给师傅留下《通玄真经》还不是想要让师傅有机会去灵界给颜家报信。《摄魂术》还是作为取信颜家的手段才教给师傅。你们想做为修士难道就一种保命搏杀的手段吗？师傅作为江湖巨擘，难道连这些都想不明白？
所以当时师傅对于灵界的修士没啥好感，尤其修士在言谈间视凡夫俗子如同蝼蚁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师傅之所以想要去灵界开宗立派其实就是想要争口气，给世间的凡夫俗子争口气。”
说到这里，元艾又轻叹一声，“可惜师傅收了我们三个弟子都没灵根，你们说，凡人想要拥有灵根为啥就这么难？”
师兄不必自责，寒旖红唇轻启，“师妹我这些年倒是查过不少典籍，发现灵根本就是人的天赋，我还在一部道家残篇看到说是凡人也可以开启灵根，只可惜那本书里只写了寥寥几句。
不然师傅为啥这么多年，四下搜寻各种典籍。听说青城派的《九天神功》功法玄妙可以开启玄关，师傅硬是变着法子将那典籍取回让我等修练。若要说日后在灵界开宗立派我第一个支持，想当年要不是被师傅被重阳观收留，奴家连死的心都有了。那里还有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