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汉江之上，魏荆两国的水师进行了一番惨烈的鏖战。
凭借着坚固且高大的战船，再加上训练有素的水军将士，魏国的水师对荆国的水师完成了合围之势，并逐一进行绞杀。
处于江边水寨那里的关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己方一艘又一艘的战舰被击沉，士兵挨个惨遭杀害，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至于甘宁，勉强撑住了赵云一阵子迅猛的攻势之后，终于被生擒活捉了。
这一战，魏军大获全胜，击沉或缴获了荆军大小舰船五百余艘，斩首近万人，俘虏甚众，只有少数的荆军舰船仓皇逃窜回了水寨。
这一场水战，使荆国水师几乎全军覆没，再也没了跟魏国水军一战的能力。
偌大的汉江之上，漂浮着大量的死尸，以及破碎的木板。
殷红色的血液弥散在空气中，也为烟波浩渺的江面，增添了不一样的颜色。
这个时候的秦牧，坐在旗舰的高处，左右两侧尽是刘伯温、刘晔、贾诩、陈宫、文聘、陆逊、黄忠等谋臣大将。
被赵云生擒的甘宁，则是被押了上来。
甘宁被五花大绑着，却仍是昂着头，昂首阔步，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大胆！”
“甘宁，见到吾皇，为何不拜？”
身边的魏军将士看见甘宁这样桀骜的样子，都很是愤慨，纷纷出声斥责。
甘宁只是哼了一声道：“这是你们魏国的皇帝，不是我大汉的皇帝！”
“我甘宁身为汉臣，岂能向他国君主下跪？”
“笑话！”
见状，黄忠怒气冲冲的道：“竖子！”
“都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这般大言不惭！”
顿了一下，黄忠又朝着坐在上首的秦牧躬身行礼道：“陛下，此贼冥顽不灵，对陛下不敬，请斩杀甘宁！”
“杀了他！”
“对！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正所谓主辱臣死。
卫宁的这一番姿态，让在场的谋臣大将都深感不满。
秦牧则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等到众人安静下来之后，秦牧这才睥睨了一眼甘宁，缓声道：“甘兴霸，你，可愿降朕？”
“忠臣不事二主！”
甘宁大义凛然的道：“我甘宁虽是草莽出身，却也读过一些诸子百家的典籍，通晓大义，怎会助纣为虐？”
“说得好。”
秦牧摆了摆手道：“来人，把甘宁拖出去，斩了！”
“诺！”
随着秦牧的话音一落，跟在一边的宿卫就立即抓了甘宁，准备将他拉出去斩首示众。
在场的谋臣大将也都冷眼旁观。
看见这一幕，甘宁慌了。
他原以为秦牧会耐着性子，好说歹说的劝降自己，以便于他能待价而沽。
没想到秦牧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且慢！”
甘宁忙不迭的道：“陛下，甘宁愿降，甘宁愿降！”
秦牧这才让人给甘宁松绑，给他封了一个折冲校尉的头衔，以观后效。
对甘宁是杀是留，还不是秦牧一句话的事情吗？
秦牧现在帐下可不缺将帅，多一个甘宁不多，少一个甘宁不少。
只是，良将还是多多益善的。
……
翌日，在烟波浩渺的汉江之上，千帆竞走，浩浩荡荡的魏国水师横陈在江面上，一眼望不到尽头。
悬挂着魏军中军大纛的旗舰之上，秦牧眺望着远处的荆军水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荆军的水寨，跟襄阳城连接在一起，成了掎角之势。
这一座水寨，占地极广，三面环水，以砖石、木头等东西建造而成，更有箭楼、女墙、垛口、瓮城等建筑物，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汉江。
俨然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
站在一边的陈宫眉头紧锁，向秦牧进言道：“陛下，如此水寨，又有重兵把守，我军若要攻破此寨，恐怕会耗时费力。”
当然，魏军可以选择从别的地方登陆，兵临襄阳城下。
只不过有了这一座跟襄阳城成掎角之势的水寨，魏军的后勤补给可能会遭到破坏，而且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对此，秦牧倒是丝毫不慌。
这一次南征，秦牧也没指望能毕其功于一役，收取荆州诸郡，灭了刘备。
如若不然，秦牧会尽起水陆大军二三十万，而非只是十万劲旅。
“陛下。”
这时，站在后边的甘宁上前，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微臣在这座水寨中，仍有旧部一二千人。”
“微臣愿为内应，配合王师里应外合，夺取此寨！”
听到这话，在场的陈宫、赵云、黄忠等谋臣大将，都不由得看了一眼甘宁，脸上的神色都是颇为迟疑的。
甘宁刚刚归降，现在又要跑回去。
万一这是甘宁想逃跑，他们不是放虎归山了吗？
“兴霸，你有把握吗？”
“有。”
甘宁慨然道：“陛下，如今在襄阳这里，关羽守襄阳城，周仓、蔡瑁守水寨。”
“若是关羽守水寨，微臣并无把握能成功。然，周仓和蔡瑁，一个黄巾贼出身的莽夫，一个蝇营狗苟的小人，不足以谋大事。”
“如果微臣不能夺下这座水寨，愿提头来见！”
甘宁这是向秦牧立下军令状了。
然而，秦牧只是微微一笑道：“兴霸，朕信你。”
“这事在人为。即便你不能替朕攻取水寨，朕也不会怪你的。”
“陛下……”
看见秦牧这般信任自己，甘宁也是颇为感动。
秦牧顿了一下，又道：“只是，你若这般安然无恙的回去，朕认为关羽、周仓等人会起疑心，把你束之高阁的话，反而误了大事。”
闻言，甘宁沉吟片刻后，便道：“陛下，微臣可以苦肉计，作狼狈逃窜之状，杀出重围，取一艘小船逃回荆营。”
“好。”
秦牧姑且是信了。
等到甘宁离开之后，在一边陈宫很是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向秦牧提醒道：“陛下，这甘兴霸适才归附，若放他回去为内应，而他又有不臣之心，反而对我大军不利……”
秦牧笑吟吟的道：“公台，不必说了。”
“朕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朕相信甘宁，他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大将，也知晓天下大势，怎会自误？”
秦牧对甘宁使用了观人术，以及读心术之后，发现并无异样，这才会大胆启用甘宁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甘宁降而复叛，秦牧也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