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章 互拜把子,拨云见雾
季桃桃的母亲走了进来,看到满屋子的狼藉,她赶忙阻止,“哎呀,这是做什么呀,让你父亲看见了,又该生气了。他骂你怎么办呀!”
季桃桃,“骂就骂吧,自从那个季丞君来了之后,父亲的眼里,就只有她,都不关心我了,好像我什么都不如她!”
季桃桃的母亲说,“不过还好,你父亲对你哥哥的态度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还用说吗,父亲只有建宁哥哥一个儿子,他当然对他爱若珍宝。”季桃桃愤愤地说。
季桃桃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说,“真是庆幸他在老家没有什么儿子,如今只有建宁一个儿子。”
她母亲接着说,“我听说那个李顾之是今年的探花,拉拢他可以给你父亲带来好处,你也可以有一个好的归所,你哥哥也能得到一些势力不是么,有这些啊,你就知足吧!”
季桃桃接着说,“可这不是我想要的呀,他这个原配夫人也是的,死的这么早,还留下季丞君,真是的!”
此时她的母亲脸上却露出了不悦之色,她扇了季桃桃一嘴巴,“难怪你父亲喜欢季丞君,你看看你这张嘴,如此不会说话。”
季桃桃扶着脸,流着眼泪说,“母亲如此生气,不过是因为我说到了母亲的痛处罢了。”
“你只是父亲的续弦,就算名义上是季夫人,平日里与父亲表现的多恩爱,别人明面上叫你一声季夫人,可心里都憋着各种心思呢!”
“你怎么能如此和你母亲讲话!”
季桃桃冷笑,“呵,母亲?以前不知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母亲是一个在别人眼里标准的女性,相夫教子,从父从夫从子。”
“所以你就希望你的女儿也同你一样,不然就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儿子的尊重,是吧,我一直以来都以为您是爱我的,”
“后来才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您根本就不关心我幸不幸福,你关心的只是我能不能给你的儿子丈夫带去利益。”
然后跑了出去,不停地跑,跑到城边的池塘边,大声哭了起来,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哭累了,她就在湖边的亭子里睡着了,直到夜里,下起了小雨。她蜷缩着身子,看着这天。
心里想着,我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来找我,连为我撑伞的人也没有一个。
她正暗自伤心之时,却听到了有脚步朝她走来。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季丞君,“想不到,最后来找我的人竟然是你!”
季丞君笑了,“我是你姐姐啊!”
“是父亲让你来找我的吗?”季桃桃问。
季丞君却想起了来之前的情景。
季丞君对季宏宣说,“父亲,季桃桃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时候不早了,应该派人去找一找她啊。”
季宏宣生气的说,“哼,就是因为平日里把她惯坏了,才导致了她现在如此没大没小,无论她怎么闹,这门亲事都是不能改变的,那李顾之是我将来的得力助手。”
“我不靠姻亲关系牢牢拴住他,有一天他跑了或者倒戈了,我怎么办。”
季桃桃的母亲在一旁附和着,“老爷说的是,等她回来,我定会好好说说她,不会让她坏了老爷的好事的!”
季丞君见外面下起了雨,而这两位又对季桃桃毫不动容。就自己离开去找季桃桃了。
面对季桃桃的问题,季丞君说,“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是真的想编一个谎言来骗骗你说是。”
“只是,我想尽早让你认清现实也是挺不错的,你现在能做的只有接受父亲的安排,嫁给李顾之。”
季桃桃生气的质问,“凭什么不是你去嫁,为什么那个人就是我,为什么你就可以和叶凡卿在一起,还有叶依依和陆思凌,为什么他们也可以,只有我身不由己。”
季丞君冷静地说,“你只看到自己的不自由,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就拿我来说,倘若与我在一起的不是叶凡卿,倘若叶家势力就此衰微,我与他在父亲眼里又怎么可能呢,个人的爱恨得失算什么,能为他创造利益才是真的。”
“而依依是家中女儿,思凌又是家中次子,叶家能与陆家结亲也算是门当户对,也算世家大族之间的联姻。”
“上官府的上官初筠是家中独女,父亲是监察御史,官位很高,又是皇亲,这就要看她家父母是希望她过的幸福还是希望用她来获得利益了!”
“萧府的公子与小姐们目前除了萧临兮都自立门生,倒是不需要为自家争什么前途了,他们倒是相对自由一些。”
“所以,你明白了吗,人在不强大的时候,只能任人摆布,若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只能先借助这个利益圈然后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跳出禁锢!”
季桃桃看着她,“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季丞君说,“目前你只能接受父亲的安排,嫁给李顾之,我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但现在你别无选择,你只有不哭不闹,才能继续做父亲的乖乖女。”
“若是这个李顾之是个不错的人,你也算赚了,若不是,你可以借他李探花之势提升自己不是吗?”
“所以,跟我回家吧!”季丞君向她伸出了手,季桃桃就这样乖乖的跟季丞君回了家。
季桃桃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说,“父亲母亲,我回来了,我想好了,我愿意嫁给李顾之。”
“前面是我不懂事,后来想了一下才知道,这是我莫大的殊荣,我不应该再挑三拣四,能得此,便应当感恩戴德。”
季宏宣改变了态度,语气温和的对她说,“桃桃啊,想明白了就好,你且去安心准备,父亲啊,定会为你风风光光操办此事的。”
季桃桃,“谢父亲!”
季宏宣看了她一眼,“桃桃啊,我看你衣服都淋湿了,快回去换一件吧。”
“是!”季桃桃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长廊里却碰到了季建宁。
季建宁叫住了她,“桃桃。”
季建宁平日里很是疼爱他这个妹妹,看到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问,“发生什么事了,来,和哥哥说说。”
季桃桃看着哥哥还是如此关心自己,而自己成婚就可以帮哥哥,何妨一试呢。
季桃桃说,“父亲让我嫁给李顾之,可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他,父亲,母亲,长姐都说我应该嫁给他。”
季建宁笑着说,“这个好办,不就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吗,明天我就帮你把他约出来,你们见上一见,放心,我会和你一同去的!”
季桃桃点头应答,“嗯。”
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妹妹,他连忙说,“快回去泡个热水澡,然后换身衣裳,我们明日出发,去会一会李顾之,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我再帮你想办法。”
听到哥哥的话,她觉得心中终于有了一些着落。
第二天天明,太傅府内,祁洛对萧呈澜说,“我已经派人去找了那卢湛云好几次,但都被他回绝了,那小子,还真是一根筋,怎么也说不动。”
“不过,我看到陆思恒也派人去了,也被回绝了。”
萧呈澜说,“如此不是更好吗,他能够宁折不弯,雷打不动。”
祁洛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探花郎也已经被季尚书榜下捉婿捉走咯,他们有了姻亲关系,自然会多偏向他们一方,李顾之,我算是得不到了。”
萧呈澜,“别这样说,得到得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都一心为国,就都是一样的。”
祁洛,“对于咱们忧国忧民的萧太傅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时候不早了,萧太傅是不是应该快些换好衣服,准备上早朝去了呢。”
萧呈澜笑了,“九王爷说的是。”
下朝之后,季建宁就去找到了李顾之,“你就是李顾之?”
李顾之看到季建宁先是心中一颤,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正是在下。”
季建宁,“我是季建宁,是季尚书家的长子,听说前面你被我父亲挑选出来做女婿,如今我得亲自来看看,你同我出来一趟吧!”
季桃桃在他家门外等着,季建宁带着李顾之走了出来,李顾之长得也算眉清目秀,颇有气质的。除了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心性,其他的好像还不错。
看到季桃桃,李顾之立马行礼,“季姑娘。”
看到这李顾之还全是温文尔雅,知礼识趣,季建宁觉得还不错。
季建宁问他,“李探花可会一些拳脚功夫。”
李顾之回答,“在下就只是一个读书人,不过只会些渔樵耕读,最多就是会吟诗作对,卖弄风月罢了。”
季建宁说,“江畔独步寻花问柳,岸边露伴独垂,确实不错,我也喜欢垂钓,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一同去。”
季建宁把季桃桃拉到自己的面前说,“这位就是我的妹妹,是一个活泼俏皮的小女孩,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依旧笑春风,她叫季桃桃。”
李顾之说,“桃桃,确实是个好名字,很衬令妹,”
他看季建宁今日穿着一身蓝衣,觉得很好看,便夸了一声,“以前只见过季大人穿红色官服,想不到穿蓝衣也是如此地出挑。”
季建宁惊讶地说,“李探花竟然还见过我穿官服的样子。”
李顾之回答,“见过的,见过一次,那时我刚来京都,远远的就看到过季大人骑在马上,恣意潇洒,春风得意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大人,虽不识得大人的名字,但是大人的样子却是烙在了我的心中。”
季建宁笑着说,“如此也算缘分,以后也是一家人了,朝堂之上,你可以跟着我,我知你有才,也希望以后我们能共尽同僚之宜,家亲之好。”
李顾之说,“季尚书派人去接我的亲人了,他说将他们带来,可以让他们享富贵之乐,季大人也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贫苦出身的人,什么也没有,这身边呀,也只有亲人可依。”
“倘若那把刀是架在我的脖子上的,我倒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一死,可如今不一样,我不止是我,所以有些事情我也只能听人安排,却不能顺从心意。”
季桃桃站了出来,气愤的说,“怎么了,李探花,和我成亲还委屈你了,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啊,你知道为了这场婚事,我差点使得父亲厌倦了,”
“我也尝试过反抗,可是根本没有用。”
李顾之说,“其实季尚书的心思我懂,他是想让我完完全全地属于季家,忠心耿耿地为季家做事,”
“以前不确定,但现在,无论有没有这一纸婚约,我都会那样做的,”
他转而对季桃桃说,“不好意思,季姑娘,连累了你,要嫁给我这么一个人。”
季建宁笑着说,“李兄别妄自菲薄啊,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我就很欣赏啊。”
季桃桃说,“哥,你欣赏,要不你来嫁。”
季建宁回绝道,“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嫁,这是父亲为你择的良婿,我怎么嫁。”
季桃桃走到李顾之身边说,“其实,你人也不错,但是我们有缘无分,今日我们就在这里拜个把子,正式结为兄妹,就算日后真的成了亲,也只能有名无实,若双方都遇到了心仪的人之后,便和离,若没有,就当亲人,搭伙过一辈子。”
她接着对季建宁说,“哥,你今天就给我们做个见证。”
说着就要拉起李顾之去到屋里,拿出一些东西,简单摆放,李顾之跟着她做了做形式,季桃桃叫了一声,“大哥。”
李顾之将信将疑的叫了一声,“妹妹?”
季桃桃说,“丞君姐姐告诉我,要想不受人摆布,就只有自己变得强大,要学会借助外力,以后我季桃桃的路,我自己走。”
季建宁疑惑,“你不是一直不喜欢长姐吗,怎么还叫起了丞君姐姐。”
季桃桃说,“其实不得不承认,季丞君就是比我聪明,比我看得清局势,以前总觉得他有苏州老家那边的人撑腰,连父亲都要让他三分,我很不服气。”
“昨天我走了出去,只有她,这个我平时最讨厌的的人,冒雨来找我,开导我。”
季建宁以为妹妹是在内涵自己,连忙说,“我这不是忙于公事,没回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