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看两厌,分道扬镳
贺子玄眼里泛红,生气的质问他,“你过来做什么!”
说着便要走过去扶住他,看到柳南行替自己挡下了贺子玄的攻击,白珩昱转过身去扶住他,“柳师兄,你没事吧!”
说着,他又看向贺子玄,“大家同为天圣教中的人,大师兄非得这样赶尽杀绝吗?”
贺子玄道,“我与他是,但却与你不是,在你还没有出现之前,我师伯白渊就只有柳南行一个徒弟,你来了之后,不仅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师傅的一人疼爱,连他的一身功力都只传给了你,而不是他,而这一切,本该是属于他的!”
柳南行说,“够了!我没有你那么偏激,师傅又不是没有教给我其他的,这些年来,师弟一直如同亲人一般陪伴着我,他给我带来的快乐,又岂是你能体会的,你看到的,你想象的都不是我真实的想法,子非鱼,你又有什么资格打着为我好的名号来伤害我的师弟!珩昱,我们走!”
说完,便转身离去!
贺子玄立马追上来,“柳南行,我知道你的眼睛现在很难受,但是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有意伤你的!”
柳南行驻足冷笑,“哼!不是有意?你伤我师弟和伤我有什么区别?”
贺子玄还想解释,“可是……”
感觉到贺子玄匆匆赶过来的凌乱步伐,柳南行冷冷的说了一声,“滚!”
贺子玄站在原地,对他说,“这毒,我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李百药就打断他!
李百药说,“行了!你师傅擅长制毒,而我师弟擅长解毒,我还就不相信他的解毒之法还敌不过你师傅的制毒之法,”,说完,他看向谢灼华,“是吧,师弟!”
谢灼华当时在想其他事情不由得忘了神,没有及时回应李百药,李百药咳嗽了几声,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一脸清澈的看向李百药,“师兄说什么?”
李百药说,“我说殷无涯这毒你能解!”
谢灼华笑着说,“是,师兄说的不错,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看到谢灼华给出的肯定的答案,李百药满意的笑了!他拐了一下谢灼华,“以后掌门说话时,你认真一点,招牌差点让你给砸了!”
谢灼华耸耸肩,“不是吧,师兄!我以为咱家招牌挺硬的,这么容易就被砸了?”
李百药顿了顿,“呃,是挺硬的啊!”
接着他让谢灼华带着白珩昱和柳南行先去查找解毒之法了!
转而又目光凌厉的看向贺子玄和殷无涯,“殷无涯,你若要留下,就遣散你的一众弟子!毕竟,我这药王谷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还有,在我的药王谷里可由不得你放肆,你还有你的徒弟不能伤害这里的任何人!尤其是萧呈瑀!”
殷无涯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又让弟子都到药王谷外围等着!只留下贺子玄在他的身边!
贺子玄对他的师傅说,“师傅,徒儿有要事要办,先行离开,这里就先交给师傅了!”
说完他便火速离开了!
桃夭顶上
谢灼华为柳南行进行了处理,他的眼上蒙上了一条白布!
白珩昱问,“谢伯,可有解毒之法?”
谢灼华说,“有,不过需要一味难寻的药引!”
白珩昱说,“谢伯请说,无论什么药引,我都可以去弄来!”
谢灼华笑了,“是么?绝岭峰上有一种奇草叫晴沐莲,这个便是主要的药引!”
白珩昱迫切的问,“那绝岭峰在哪里呢!”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谢灼华说!
白珩昱认真的听着!
“绝岭峰离这里不远,三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只不过,这绝岭峰下峰是无数食人的植物花草蜱虫,他们闻到生人的气味就会去攻击,防不胜防,中峰则是许多怪异的动物,上峰大雪飘飘,天寒地冻,陡峭冻滑,一不小心,要么冻死,要么摔下悬崖摔死,那晴沐莲长在绝岭峰的最陡峭之处,到达就不易,它的根上有许多血莲虫,人一旦触碰,血液就会一直被这些血莲虫吮吸,但是,你还不能杀死它们,因为它们一旦死了,晴沐莲也会跟着一起死!所以,要想得到晴沐莲还是不易的!”
白珩昱坚定的说,“我马上去!”
柳南行拉住他,“珩昱,别!看不见就看不见了,反正我也不在乎!”
白珩昱说,“师兄别这样说,我在乎!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去的!”
柳南行沉默着,“算了,你先去给我弄点好酒来!”
白珩昱说,“有弄酒那功夫,晴沐莲早就拿回来了!”
谢灼华说,“酒?你现在可不能一般喝酒,不过,我的桃花酿就不一样了!那可是融合了许多珍贵药材加上我这桃夭顶的桃花制成的!”
柳南行兴奋的说,“是么?劳请谢伯,给我弄点呗!”
谢灼华说,“不行,我这东西,只给贵人和有缘人!”
柳南行说,“我算不上贵人,但算得上您的有缘人呐!你看,要不……”
谢灼华,“有缘人?咱们最多算医患关系!”
柳南行,“啊?不是,谢伯!”
柳南行心想,缘分嘛,总要靠自己去争取!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的跪下,“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由于看不见,他向下磕头的时候略微重了些!把头皮都磕破了!
谢灼华被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有师傅了吗?就为了一壶酒,你要拜我为师?”
柳南行揉了揉红肿的头,“不,不是为了酒,是为了我们之间的缘分!师傅不再多,有缘则拜!”
谢灼华看了一眼白珩昱,“这位就是你的不为五斗米折腰,却为了一壶酒磕头的柳师兄?”
白珩昱笑了,“不,师兄说了,是为了缘分!”
谢灼华指了指他们两个,“好小子,你们两个,还一唱一和的!可真行!拜师的事以后再说,不就是为了酒吗?珩昱跟我去取!”
柳南行高兴的说,“谢师傅!”
过了一会,谢灼华取来了桃花酿,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师傅的就真心不错,这缘分,值得!”谢灼华边喝边赞赏道!
“那是,这可是我的一位故人教我酿的,她是这世间少有的完美之人,她最喜桃花,其实我本名叫谢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因为她喜欢,我后来又改名叫谢灼华,这住所也更名叫桃夭顶!”
柳南行笑道,“想不到师傅还是个痴情种啊!那那位女子后来去哪里了?”
谢灼华叹了一口气,“嫁给了她心爱的人,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柳南行赶忙咳嗽了几声,“不好意思啊。师傅,你当我没说!”
谢灼华对白珩昱说,“今日恐有暴雨,去绝岭峰的事,明天再说吧,有我的药控制着,你的师兄会没事的,不在乎这一两天的!”
白珩昱说,“听谢伯的!”
谢伯走后,柳南行说,“我刚刚真不是故意问的!”
另一边,贺子玄突过重重艰险,忍受着血莲虫的咬噬,用冰冻的紫红的手去摘下了晴沐莲,他身上满是伤痕,嘴角的血液还没有干,却微笑着从寒冷冻人的悬崖峭壁上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
暴雨袭来!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更加脓肿发白了!他忍着疼痛一直在雨中前进!
第二天清晨,白珩昱打开房门准备去寻找晴沐莲,却发现了,躺在门口的贺子玄!发现他浑身是伤,流满鲜血的手里还攥着一株白色的莲花,它的根上还有许多红色的虫子,它们在不停地咬噬贺子玄!
白珩昱心想,这应该就是晴沐莲了吧!
此时,贺子玄醒了过来,看到了白珩昱,“你?柳南行呢?他怎么样了,要想肃清流毒,必须用我手上的晴沐莲,快拿去给谢伯!”
贺子玄把晴沐莲递给了他,对他说,“他现在应该很恨我,不想见我吧,毕竟在他的眼里,你很重要,我却伤了你,也伤了他,别告诉他我来过,也别告诉他,这晴沐莲是我送来的,我怕他不用!”
说完便要离开!
此时,柳南行走了出来,“贺子玄!”
贺子玄背对着他,站着!
白珩昱说,“我先去把晴沐莲送给谢伯!”然后就走开了!
柳南行摸索着出来,“你装什么?重情重义,润物细无声吗!做好事不留名吗?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还听得见,你这是想让我感激你还是怎样,告诉你,我不会!你以为你一声不吭,默默付出,然后再让我从别人口中得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就会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吗,我也不会!”
贺子玄咬着牙,舒了一口气说,“我知道!”
柳南行激动的冲了出来,大声喊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却差点摔倒,贺子玄赶紧过去,柳南行就摔到了他的怀里,撞在了他健硕的胸膛上!
贺子玄双手扶住他,手上的鲜血却淋到了柳南行的身上,“你没事吧!”
柳南行立马挣脱出他的怀抱,“谁要你假惺惺!”
转而他又摸到了衣衫上的鲜血,“你受伤了?”
“无碍!”
阳光下,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嘴角,血液还未干,然后又颤抖着去触碰他那遍体鳞伤的身躯!
他在想,自我中毒之后,他就启程去寻找晴沐莲了么?可是明明那么危险,昨夜的雨下了一整夜,这么难,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呢?
柳南行说,“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明明那么危险!”
贺子玄说,“为你,我不去,难道让你的好师弟去啊,你舍得让他受伤么,他若是为了你不顾一切,那你对他,又会是何种感情呢?你在你心里的位置,又会是怎样的呢?”
柳南行接着说,“他永远,都是我的师弟!”
“师弟么?不管你怎么想,以后只要他还站在萧呈瑀的身边,就与我一直是敌人,绝无例外!我以后还会伤他,甚至杀他!”
柳南行生气的说,“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贺子玄,你和你师傅为了那所谓的千机策究竟做了多少恶事!”
“恶事?为了门派大业,为了光耀我天圣教,为了让我派在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不敢欺辱我们!你管这叫恶事?你知道就是因为你师傅的不为,才使得我天圣教早年经常受人欺负,这世间并不是你保持一颗善良的本心,与世无争就好的你知道江湖险恶,狗仗人势吗?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我们才不会受人欺负!”
贺子玄顿了顿,“这几年,门派中的大大小小的事务,无一不是我师傅在做,我派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我师傅一点一点树立起来的,你知道流了多少人的血吗?”
柳南行说,“是么?你们当真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吗?”
贺子玄说,“算了!人各有志,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无论如何,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弃他的!以后我们再见,恐怕也只能刀戈相对了!”
“那药我不想喝了,我宁愿永远也看不见,还好我看不见,看不见你,看不见这一切!”
贺子玄对他说,“你以为,逃避有用吗?那药是我九死一生给你采来的,你说不要就不要,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的命不足惜,可是你不是在乎你师弟吗,你想让他再去历经艰险给你去采药吗?再说,你要是看不见,我又去伤你的师弟,你却只能听着,连帮他杀我的机会你都没有!你舍得吗?”
“舍不得!”
贺子玄心想,舍不得!舍不得什么?舍不得你师弟受伤,还是舍不得我死?算了,你又怎么会在乎我呢,如果真有一天你要杀了我,我是绝对不会伤你分毫的!
此时,药王谷来了一大队军队,为首的人身着铠甲,披着披风,锐气难当,他下了马,带着三个随从径直往里走去!
有人去向李百药和谢灼华禀报,“掌门,他来了!”
李百药说,“速去迎接!”
“是!”
殷无涯起身问,“谁来了!”
谢灼华说,“前日我给萧大元帅休了一封信,让他亲自来接萧将军回去!以防奸人迫害!”
殷无涯起身,“你说谁是奸人?”
谢灼华说,“又没说你,你激动什么!”
此时,贺子玄满身伤痕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殷无涯,喊了一声“师傅!”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