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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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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轻轻拂过,清脆悦耳的鸟鸣环绕在窗前,花香透过窗缝钻进了萧将军的房间,阳光打在了那一套雪白的茶具上。岁月静好!

    初晨暖阳里,辰颐端着一碗药轻轻走到萧将军的房间,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彼时耳畔传来清脆的剑鸣之声!

    辰颐把药放在桌案上,循声走去,此时正值仲春,各种鲜花也开得格外茂盛,只见萧呈瑀在花下舞剑调息,剑法飘逸凌厉,一气呵成,干净利索!

    风拂过百花落,少年在花雨中舞剑,那一刻,就像是一幅定格了的绝美画卷,辰颐静静的在一旁,细细的欣赏着萧将军那卓绝的风姿!

    萧呈瑀眉眼低弯,察觉到有人来了,于是挥舞着剑,流畅的一个转身,便将剑直指对方,却发现来人是辰颐!

    辰颐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眉眼微笑,双指接住剑梢,两人面面相对,看着对方。

    辰颐笑着对将军说:“萧将军,这是伤都好全了?就急着杀掉我这个便宜的医师!”

    说着便从容地将夹着剑的手收了回去!

    此时,两人相距一剑之远!

    萧呈瑀顺势收起了剑,两人挺立的站着!俨然如两座巍峨的高山,气势凌人!

    将军笑着对医师说:“是在下的荣幸,承蒙我家医师照扶,我的伤也已经大好了,余下的,不过是一些小伤口,无关紧要的!”

    将军慢慢走向辰医师,风过处,发丝相连,鼻息相交!近在咫尺!

    此时的将军与医师差不多一般高,他微微俯身,凑到他的耳边!

    挑逗的对医师说道:“再说,我家医师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医师,千金难换!在我眼里那就是无上至宝,辰医师如此这般,说我们家医师便宜,那我可就要为我家医师鸣不平了!”

    说罢,他又慢慢的抬起手来,像是要去触摸医师那清俊庄典的脸庞。

    只是手刚到脸颊处,又慢慢抬起拍了拍他的头,嗔笑着说:“呵呵呵,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家小妹常说话本里的簪花美男是如何如何的俊美,以前我都懒得搭理,心想不过是两种庸俗之物的结合罢了,可如今见到辰医师这般超尘脱俗的模样,我才总算理解了那个话本迷的心情!”说罢,便轻轻拂去了辰颐头上的落花!

    “那将军的意思是?”

    “这鲜花与美人本就是两种美好之物,二者相辅相成,得之如锦上添花!彤管有炜,说怿女美,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两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沉浸在这落花暖阳里!

    空气微甜,那大概是花香吧!

    此时,一女的站在放药桌案之前,睁大眼睛看了他们好久!

    那女子身着锦缎罗绸,却显得很是露骨,头上的配饰繁多,还簪了一大朵鲜艳的花!

    她扭捏着身子走到了院内,手上还端着辰颐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那碗药,来到萧呈瑀旁边,刻意提高音量,用那尖锐的嗓音说到:

    “这辰医师也未免太不把将军放在心上了,还说什么将军的事,他事必躬亲,不让我们任何人插手!害的人家想为将军出一些力也不成,人家也只是想关心关心将军啊!”

    说到这,将军用那深邃的眼神看着站在一旁的辰颐!

    呈瑀嘴角勾起了一个短暂而不易察觉的笑,事必躬亲么,还说什么随便弄弄,将军就是体魄好,用不着任何人费什么心!我呀!也是闲散惯了,只能随便照顾一下你了!活着就行!这个辰颐,真的是……

    那女的接着说:“将军,今日我去药房想要为将军送药,这辰医师丝毫不给我面子,连碰都不让我碰,还大声呵斥让我离开,还说什么我这浓重的脂粉味会降低药效,让我走!将军,你评评理啊!”

    将军说“原本我也不好说,可如今你都提出来了,那我只能说,我家医师说的没错!这味儿啊,确实浓厚,熏的人头皮发麻!”

    那女的尴尬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两眼放光,“将军!你不是说簪花美人最是好看吗,你看,我今日也簪了花,将军可还喜欢!”

    “不喜欢!”将军心想,你又不是辰颐,再怎么簪花也是庸脂俗粉!辰颐就算什么也不做,那也是天上绝色!你如何能相比!

    那女的见萧将军不为她所动,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恼羞成怒之际,就把矛头指向辰颐!她顺势把药递给跟着自己的丫鬟,用手指着辰颐,恶狠狠的说道:

    “你不是要给将军送药吗,不是说将军的事用不着我多管吗!如今,这药都快凉了,你却只顾看将军舞剑,还离得这么近,你想干什么!存心想害将军吗?”

    萧呈瑀面露不悦之色,厉声对那女子说道:“他想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过问,我就喜欢喝凉的,你一个区区县城小吏家的庶女,谁给你的胆子随便进出我的住处,还敢来我这里大呼小叫的!马上出去!”

    “可是,将军……”那女的仿佛还想说什么,却又顿了顿!

    “出去!”萧将军厉声呵斥着她,手指着门口的方向!

    女子拿着药背身过去,从衣袖里掏出和一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药里!

    她心里想着“本来还在犹豫,如今看来你是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啊!萧呈瑀,既如此,我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说罢,就把药放回了桌案上,继续扭捏着身子走了!

    那女的走后,辰颐笑着问他:“人们都说这将军啊最是铁血柔情,我看萧将军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呀,光有铁血,却无半分柔情,将军在县令家养伤的这几日,他可是一点也不愿意放过任何可以攀附将军的时机啊!把他的几个女儿连续不断一个个送到将军这里,哈哈哈哈,如此美人,我见犹怜,将军怎就如此不近人情呢?”

    萧呈瑀瞳孔微张:“什么?!你见尤怜?你喜欢那样的,辰医师,你人长的不错,医术在你们药王谷也算是精湛,只是这眼光么,差的可真不是一点啊!”

    萧呈瑀清了清嗓子,“还有啊,你家将军我不喜欢她那样的,你也不许喜欢,老谷主嘱咐让你跟着我,你需得与我同频共振!”

    “同频,共振?!”他微微一笑。

    “那是自然,怎么,辰医师不愿?”将军问。

    “将军说什么都好,辰颐自是愿意听从的!”辰颐回答!

    将军说,“还有,我是真的很不适应,你说这赵大人家的五个女儿,尽是一副媚作姿态!看了就厌烦!接下来的几日只要她们来,都给我尽数打发了,我想要清净!”

    医师说“哈哈哈哈,将军啊将军,你可真是人在屋檐下,还蛮横不低头啊,不过,只要你不愿意见她们,我就不会让她们进来的!”

    将军说“有劳了”

    医师答“不敢,那是在下的本职!”

    这位赵县丞出身寒门,多年前进京科考,受到过萧家的恩泽,当年,他在路上遇到了悍匪,刚好萧大元帅经过,救了他,还带他进京,给他最好的衣食!让他顺利科考!萧家于他有恩,这几年他家一直都是对萧家感恩戴德的!从无半分不敬!

    为人所不知的是,这位赵县丞在后来金榜题名之后,却抛弃了原来的糟糠之妻,儿女流散,转而娶了当地豪族孔大人家的小女儿,获得了一方势力的支持!后来,他的势力慢慢变大,在凉州也算站稳了脚跟!

    孔夫人一直无所出,慢慢的他也对其变得冷淡,不闻不问!后又挑了几门娇美的小妾,生了5个女儿,个个都是搔首弄姿,风月作态,上下一个样!成天只想着如何引起王公贵族的注意!

    而萧呈瑀生于汴京,长于四方,十多岁就自己领兵上战场,二十多岁便已封侯拜将,是本朝最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他见识广博,是绝对看不上这种莺莺燕燕的!

    他严肃的说,“辰医师,你要明白的一点就是,敬人者,人恒敬之,只有她先学会自尊自爱,不搞那些狐媚下作手段,我才能敬她,只是,她那副作态,在下实在不敢苟同!你也不可以!人生已过二十多个春秋,虽谈不上阅人无数,但我有眼,能辨得清!”

    看着呈瑀一本正经的样子,辰颐会心一笑,走到了桌案前,敲了敲桌子,“将军还是快些喝药吧,不然就真的凉了!”

    萧呈瑀接过药碗,咕嘟咕嘟的将那苦涩的药一饮而尽!

    医师调侃:“将军不是爱喝凉的么?哈哈哈,这温的不也喝得挺欢得呀。”

    “只要是我家医师给的,无论是何,我都喜欢!!”

    “若是我给你毒药呢?”

    “甘之如饴!”

    辰颐心想,几年前也有个傻子这样和我说过,还真不假思索的吃了我手中的毒药,那个傻子直至中毒吐血昏迷时,还宽慰的对我说没事的,他是愿意的,因为,忘记比死亡更可怕!

    想到这里辰颐不免神伤!

    看到医师这副模样,呈瑀担忧的问“你怎么了?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辰颐突然想起,“对了,萧大元帅昨日来信,可有说了什么要紧的事!”

    呈瑀答,“父亲说让我过养好伤后回朝复命,前面几次战役我军大捷,而今,却只剩下几个喽啰小部落还在负隅顽抗,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前几次都是我披甲亲征,虽艰巨凶险,但我军骁勇,次次大捷!”

    “过几日,你便与我一同回将军府,说起来,我二姐也是一名医师呢!等回到将军府,你俩便可以见上了!”

    妙手圣心萧临芷!幼时习医于药王谷,天资过人,19岁学成归家,二十岁,名噪一方,21岁开了一家,名叫汝雪堂的医馆,在汴京给人们看病,对于穷苦的人进行义诊,造福一方。

    此时,赵家庶女躲在门后面,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看到呈瑀喝了药, 她阴险邪魅一笑,“对,很好,就是这样,呵呵呵,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也不过如此啊!还不是一样,如此不堪一击,让你看不上我,还说我低微,中了毒,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然后满意的离开了!

    喝了药之后,呈瑀坐在案桌前,焚香浅眠!却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每一寸皮肤上如同万蚁咬噬一般痛苦!大汗浸湿了衣衫!呼吸也显得相当急促!

    辰颐闻声快步走来,推开门看到呈瑀痛苦不堪的样子,立马对其施针稳定,二话不说,割了自己的腕脉,把自己的血喂给他喝!

    事毕,麻利的撕下衣角,简单板扎了自己的手腕,大步走出房门!

    他直奔赵贱人的院子,赵贱人那时正在骂一个不小心冲撞了她的可怜的小丫鬟!见来人气势汹汹,竟还贱贱的笑了,“辰……”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我们伟大的辰颐捏住了脖子,“我知道是你做的,那时你借着催促他喝药!暗自下毒,是我大意了,轻信了你们,才会让你有机可乘!你敢伤他,那就留你不得了!”说着便要杀了她!

    “你,你不能杀我,你难道不想让他活命了吗?他可是中了我下的毒!”赵贱人急促的说!

    “你还敢说!”说着手更加用力了,那是赤裸裸愤怒!转而对赵贱人说“你怕是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

    赵庶女心想,对呀,他是医师,还是传说中这两年里药王谷出现的的天才医师,药王李百药的关门弟子!何况我那个毒也并非无解,又怎么能够威胁到他呢!

    “不,我还有价值,你难道不好奇我一个小小的县丞之女为何要向身份尊贵的大将军下毒呢?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谁指使的我,底是谁真正想要他的命!幕后凶手不抓出来,他就永远有危险!不是么?我知道你在乎!”赵家庶女声嘶力竭的吼着!

    “有没有价值不是你说了算!我认为,你,没有任何的价值!至于幕后黑手,就不劳你这个将死之人费心了,凭你这低贱的身份,以为你父亲见了一个接头的人,你就算知道幕后了吗?怕是连你爹都没有那个资格见那个人吧!”辰颐说道!

    “怎么会没有?我爹可是县令啊!”赵贱人问!

    “一个正一品朝廷大官能轻易接见一个正八品小官?要不是看中你父亲与萧家曾经的源源!你觉得,他有资格见一品大员的眼线吗?”

    “看到他中毒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猜到始作俑者是谁了。至于你,且安心上路吧!”

    “你们呐!真是愚不可及,萧将军一家可真是救了个白眼狼啊!你们本可得将军府庇佑,了此残生,却偏偏自寻死路!”

    当他抬手想要了结她的时候,这女的,害怕的四处乱窜,大喊着“救命!”

    还没等辰颐动手就自己失足摔下池塘里了,还不停的扑棱!等他家小厮把她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辰颐又去到赵县丞所在之处!

    赵县丞见来人气势汹汹,连忙起身,屏退四方,毕恭毕敬的奉承道,“辰医师怎么来了,是不是萧将军住的不满意,还是哪个下人不小心冲撞了两位,你说出来,我定会好好教训的,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两位海涵啊!”

    辰颐不想搭理他径直走到那个他刚刚起身的椅子上从容的坐了上去,抬眼看了那县丞一眼,

    哈哈,这赵老头可接不住这强大的气场,与之轻轻对视了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

    结结巴巴的说“那个,小人也是第一次接待将军啊!那时,小人听说将军大捷归来受了伤,小人就想着寒舍刚刚修缮,又离将军所在之处不远,就斗胆接将军来此,我……”赵大人还想说下去,辰颐抬抬手示意他停下!

    “话可真多!赵无良,我知道你在为谁效命!”

    ……“这个,小的叫赵伟良!”

    “闭嘴!我不管你叫什么,也不管你们如何算计!你们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沆瀣一气,这些,我可以理解,但是……”

    他顿了顿,

    “就算改不了你恶毒的本性,也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不可以!至于你的女儿,她做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赵老头忽然一惊!

    辰颐接着说,“不过,不巧的是,你的女儿太蠢,一方面说出了谋害将军的事情去你有关,另一方面,在我还未动手杀她之时,他就自己跳下了池塘,死了,该怎么对外面说,大人心里应当清楚!”

    县令急忙回答“那是自然,小人明白,小女今日出门突然头晕不适,不慎失足落入水里!救上来时已经没了呼吸,我心甚哀!”

    “好!记住你说的话!”辰颐说!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啊,这位大人自私寡德,一向只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至于他的那些妻妾女儿们,于他而言,不过是消遣玩乐,攀附高枝的工具罢了!死了一个女儿,于她而言,就如同自己的一个玩物被摔烂了一样!不值得任何的怜惜和哀痛!天呐,不得不说这老爹,太狠了!

    辰颐用凌人的语气和他说道“至于赵县令你,我暂且不杀你!留你一条命,是为了让你去和你上面那个人说,萧将军,他动不得!你只管传话就好!”

    县令急忙应答“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辰颐生气的起身问道“明白?是真的明白吗?如今国家面临内忧外患,而你们,却只知到政党互争!为了自己的利益,连护国大将军都敢毒害!如今外患还没有解除!多少外族虎视眈眈!因为大将军在,所以他们不敢,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朝堂之上互相残杀!他们好乘虚而入啊!到时候,国没了,家没了!你们还要这莫须有的权利做什么?”

    县令说“小人,小人只是个边关小县令,不懂得这些!再说了,我朝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辰颐,双眼泛红,“不懂得这些,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你当萧将军为什么要来养伤!你觉得我朝为什么会好好的?这天下的兴亡,难道只与他萧呈瑀有关吗?他这是为了一群什么东西在厮杀啊!”

    说罢便起身往门口走去,又突然回头“哦,对了,以后萧将军的药,如若再出现任何问题,你……”

    赵无良连忙接话,“小人明白,小人明白,你和将军且安心住下,要是再出现任何问题,小人提头来见!剩下的,小人自会处理好的!请您放心!”

    说罢,辰颐便拂袖离开!

    赵大人双瞳一缩,浑身都麻了!

    辰颐走后,小差连忙进来扶住站不稳脚跟的无良,“大人,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师!有何可畏的?”

    “哼!有何可畏?他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萧呈瑀的医师呢?尽管如今他变了模样和声音,但是,一个人的习惯是不会轻易变的,刚刚那个转身拂袖的动作,简直和当年那人一模一样,天下人对他的恐惧是刻在血肉里的,那可是三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啊!”赵无良连忙打了个哆嗦!

    小差瞪大了双眼,“大人,你是说他是……”

    无良一惊,连忙拉了拉小差,“嘘……你不要命了!这个人,不可提啊!”

    小差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说着便扶他家那个惊魂未定的大人回去坐在了椅子上,还到了一杯茶送给他家大人!“大人,请!”

    无良顺势接过那杯热茶,想一饮而尽,结果,太烫了,他噗地全吐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你想烫死我呀!”

    那个小差连忙下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行了行了,去给我换一壶温的来!”

    小差赶忙按吩咐去办事了!

    辰颐快步趋往呈瑀的住所,在他回来的前一刻,一个黑影刚从呈瑀的小院溜走!

    “谁!?”辰颐呵斥道。只见那黑衣人咻的一下就从墙角离去,消失了!

    辰颐立马警觉起来,赶忙奔向呈瑀所在的屋内!

    万不能出任何事啊!

    …………

    此时,是午后,风吹得小院里的紫竹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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