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既然是为了自己，谈什么善良大义
木歌抿了抿唇:“恕我不能赞同你的想法，如果一开始是我在主人身边的话，就不会产生这样的分歧。”
“是啊，本该是你才对……”程弈的声音轻轻幽幽的。
哼……所以，牺牲这种事当然也是如此，正好，木歌看起来也很想为主牺牲的样子。
程弈收回了血刃，将眼底的戾气压制住:“我不认可你的存在，因为你太弱小了，根本没有保护少爷的能力。”然后他转身，和楚泽年他们坐在一起。
木歌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楚泽年压低了声音:“不问问愿的事情吗？”
程弈撑着下巴:“他是不会说的，还不如靠明瑞。”
明瑞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对上程弈那双漆黑的眸子:“需要我做什么吗？”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程弈露出了一个乖巧明媚的笑容。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明瑞带着楚泽年去找愿，靠鼻子的那种。
“可恶的坏家伙！”
楚泽年坐在明瑞的背上，温和一笑:“好了好了，晚点想吃什么都可以。”
明瑞眸子亮亮的:“真的，主人说话算话哦。”
“那是自然。”
银色的韵力被火焰灼烧着，过于明媚的阳光，遮挡了绯红的痕迹。
池竹和苏溪雅在小世界为着吃食忙碌。
程弈则是久违地在湖泊里面飘着休息。
也差不多该来了吧……
“程弈。”
木歌的声音从湖泊边传来。
程弈睁开了眼睛，神色慵懒，绯红的眼尾瞥见了木歌那银白色的身影:“嗯？”
木歌神色的认真，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我们来比比！”
程弈几乎是瞬间来到他的面前:“你确定吗，可不要有我会手下留情这样的侥幸想法，毕竟，无论是你还是你的那位神明，我都想斩杀，而且……我会做到的。”
虽然不是现在。
他眸色深沉，身上显露出杀意和戾气，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血红色的刀刃隔在他们之间，木歌仿佛能够从刀身上看到自己眼底的震惊和恐惧。
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
木歌往后退了几步，他尽量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你到底是谁，吾神不会创造出你这样的人……”
“谁知道呢。”程弈微微垂着眸子，看着手上刀刃上那如同血一般的韵力。
愿创造了程弈的身体，创造了楚泽年的重生，并且为他们安排了所应该经历的人生和道路，现在，当变故发生的时候，他的想法依旧如初。
【他们应该这样，只能这样。】
所以，木歌出现了，他本身也来到了灵潭。
木歌不能够理解:“主人和你，都是因为吾神的恩赐，才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要发生变故，我不会允许如此！”
刀尖距离他的眼睛只有一寸。
木歌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身体僵在原地。
程弈幽幽开口:“我现在……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给我设下禁制才要杀他的了……”
像愿这种神明，程弈实在是有点熟悉了，好像很久之前他身边都是这种人。
程弈，这都是为了你好。
程弈，虽然之前一直不管你，但你不是挺开心吗，好歹照顾了那么多年，现在，听一次话吧。
程弈，我们可是你的亲人，你现在必须服从我们的安排！
嗯……果然是很熟悉的感觉。
“而且，我也不相信，他想要少爷成为神明，仅仅是因为神明怜悯众生，看不得少爷上一世的苦痛吗，既然最后都是为了自己，还谈什么善良大义。”
木歌跌坐在地上，他声音轻轻弱弱的，反驳道:“哪怕真是如此，吾神也绝对不会伤害主人的，只要他遵循吾神的安排。”
程弈沉默了好一会儿，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讲下去，他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居高临下地看着木歌:“你还想和我打吗，虽然我不会手下留情，但是也不会现在杀了你。”
木歌微微一愣，咬了咬牙:“好……为了主人，我不会输给你的。”
“呵呵，最好如此。”
池竹听到了刀剑的声音，从小木屋出来，看到银色和红蓝色韵力的碰撞，有些许疑惑，然后，她听见一声沉闷的倒地声，转头就看见苏溪雅倒在地上。
“苏姑娘！”
苏溪雅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在透明和实体之间不断地变化，她抓紧了池竹的衣衫:“竹姑娘……我好像，听见了祂的声音……还有……有人在唱歌……”
池竹忍不住皱起眉头，似乎想出门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但是苏溪雅拉住了。
“祂……祂说:听话，别乱跑。”
池竹愣了一下，然后乖巧地抱着苏溪雅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在灵潭的某处，莫天青也在承受着同样的痛苦，他捂着脑袋，跌坐在柔软银白的地面上。
“唔……”
周围银色的韵力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漆黑的气息后，开始不断地钻进他的身体里面，试图为他驱赶这份令他感觉到痛苦的气息。
但是，这份纯粹又陌生的韵力，只会让莫天青感觉越来越难受。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被撕裂了，一边是银色纯粹的韵力，一边阴冷漆黑的气息，而只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被挤在中间，越来越小，越来越破碎。
莫天青疼的眼眶泛红，眸子里面一片水色。
有歌声……很轻的歌声……
他强撑着站起来，捂着脑袋，朝着歌声传来的地方跌跌撞撞走去。
所以，莫天青并不知道身后站着的身影。
祂绯红的眸子里面沉淀着一片阴霾，静静地看着莫天青的身影消失在银色的韵力之中。
“不如再仔细看看，神语叫什么呢。”
楚泽年的注意力都被程弈和木歌的打斗给吸引了。
明瑞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感觉……应该是在这附近了吧。”
楚泽年收回了注意力，将视线落在了周围，白茫茫一片，唯有银色的韵力在漂浮，其他什么都没有。
应该属于灵潭没有灵魂存在的地方。
隐蔽而且容易迷失方向。
楚泽年拿出了那把金色透明的剑刃，金色韵力的披风从他的肩膀洒到明瑞的背上。
接下来……
嗯？
楚泽年听见一阵轻轻的吟唱声，有些许的疑惑。
韵力的净化怎么出现的那么快？而且，菀烟竟然没有来找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