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剧组争锋
社畜而言，再深重的刺激，该完成的工作，依然得马不停蹄去完成。
元初一这次出发，前往山区。
提前和剧组沟通，带女助理进组。
打足鸡血的经纪人宽姐，选择留在公司，沉迷和高层交锋。
她决定，暂时不再带更多艺人。
全副身家和职业前途，经纪人通通押宝在元初一身上。
元初一：甚是满意。
……
飞机冲上云霄。
肖晓琳偷偷打量身边阖眼打盹儿的元初一，心里生出些许忐忑。
她被排给元初一之前，宽姐反复交代，面对元初一，绝不能自作主张。
听话，是对她唯一的诉求。
机场会合后，元初一的哥哥，更是反复交代，不准有任何的越俎代庖。
元大哥怎么说的：“好好照顾初一。她不会像一般艺人，那么多事。你做好本分就行。”
高高帅帅，看起来特别有气势，本来她还心跳失速呢。
下一秒，元大哥脸色一沉，恶狠狠威胁道：“你只需执行一个原则：万事听初一的！即便初一和公司的交代发生冲突，也是这个原则！明白吗？如果因此导致个人损失，我超额补给你！”
说完这话，霸气侧漏的元大哥，当场转给她两万块。
元大哥说：“我打听过，你们做艺人助理，很多时候，临时着急处理事情，需要自己垫钱，再走报销。我先把钱给你，你正常花销，正常报销。别自己垫。”
肖晓琳：……
她要把这事儿，发到公司助理群，会不会挨打？
会不会元元的助理工作，立马被经验丰富的助理抢走？
嗯，她不能说。
……
宽姐说到元元，像在说大魔王。
元大哥说到元元，像她随时会挨别人欺负。
按肖晓琳的观察，元元虽然没那么温柔，为人却很平和。不喜欢挑起事端，想欺负她？应该也没那么容易。
不明白这两个人，对元元的看法，怎么形成如此强烈的天差地别。
不解。
“像个天使。”肖晓琳看向元初一的睡颜，暗暗点头，“真美！”
她低头，打量了下自己，再看看元初一，“明星和素人，果然有壁。”
空乘过来派餐。
肖晓琳尽职尽责。
元初一说不用叫她，她就对企图喊醒元初一的空姐发出“嘘”的示意，及时阻止空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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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剧组的车子，开进山里竹林的片场时，已接近傍晚。
肖晓琳看了一圈剧组的营地，提心吊胆。
她拽着两个行李箱，紧跟元初一，忐忑问道：“元元，宽姐还没和公司撕下房车，这可怎么办？”
真正重的行李，不是肖晓琳拽的行李箱。
是装满各种肉干零食的手提大包，元初一从头到尾自己拎着。
元初一回头看了她一眼，有点担心：“你住不习惯？”
肖晓琳疯狂摇头，“不是不是，我……我从小农村长大……我没啥不能适应。元元，你……能接受？”
她是宽姐老乡，能读高中，得益宽姐资助。
可惜读书天分实在有限，没能考上大学。
家里逼她嫁人，她不想。就跑了出来。
宽姐前脚进海川，后脚就把她带进去做助理。
肖晓琳见识不多，自打进了助理群，发现这世上，真是别有洞天。
反正，和以前的她，生活压根不是处在同一片天空。
明星们各种比吃比穿比待遇比逼格……就连花个妆，都得比一比，谁第一个花这个类型……
剧组这类环境，属于但凡在剧组有点level的艺人，不自己闹腾，也会让助理出头叨叨几句，彰显艺人为拍戏，正处于受苦受难的程度。
元初一耸耸肩，“演员拍戏，不按剧本场景设定走，难道跟着住宿条件跑？”
她挑挑双眉，示意肖晓琳看看进来的路：“还是你觉得，这么狭窄危险的路况，剧组道具车那是没办法。房车，呵呵，司机不要命？”
“说得好！”王副导正在营地，不知道忙活啥。
此刻，他带领几个工作人员，扛起大箱子小箱子，正经过元初一他们身旁。
听到元初一所说的话，也不管前情后要，开口瞎叫好。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带他们的场务立即向王副导介绍：“王导，这位是元初一元老师的助理，叫肖晓琳。刚进组。”
肖晓琳立即松开扶着行李的双手，交叉在小腹，九十度鞠躬，大声道：“王导好！”
王副导被她的郑重其事，吓得退后一步，反应过来才大手一挥，“不用拘谨！我过来调几个仪器。发现一处好地方，去拍些空镜。”
元初一不解，拍戏中途，副导跑回来搞机器拍空镜？
片场什么情况？
王副导走开几步，又回头道：“小元，你回来就好。你回来，老庄和老黄，估计心情都能好点。这些天，拍得人心浮气躁。”
元初一笑笑，“我也想大家。特别期待黄指设计的竹林打戏。”
王副导哈哈大笑。
“哎哟！对，就要这股精气神！这就对喽！”
一伙人，哼哧哼哧扛着机器走开。
场务带他们走进一栋三层高的吊脚楼。楼下住当地房东，元初一他们入住三楼。
四周环境，相当不错，浓荫蔽天。
房子是比较破旧，打扫却很干净。
比预想好太多。
场务熟悉元初一，知道她并不挑剔吃穿住，也没有肖晓琳的惴惴不安。
他十分坦然道：“元老师，环境就这样。只能拜托您，克服克服。”
“我离开很久了吗？张哥，你怎么又喊上元老师了？”元初一玩笑般问。
她开始习惯叫同行老师。
轮到自己，元初一向来，尽量避免别人如此叫她。
场务一愣，他……该怎么说呢。
剧组被唐颖大闹一场，接着庄导大发雷霆，搞得大家都有些战战兢兢。
场务绕绕头，有些不好意思：“小元，这几天，拍摄特别不顺，庄导脾气也特别不好。你自己小心点。”
“行。张哥，你忙去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好。有什么事情，你随时打电话给我。肖助理加下我电话，还有飞笺。我好拉你进工作群。”
肖晓琳连忙上前，边扫码边说：“好嘞，麻烦张哥。张哥，您叫我晓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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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向阳晚上下戏，听助理何鹏说，元初一已经归组。
不知为何，突然就松了口气。
何鹏很不顾他向哥《白玉京》一番主演的面子，庆幸道：“哎呀，灭火器回归，庄导……”
心有余悸的助理道：“……庄导，不会再……无时无刻不停喷火了吧？”
向阳：……
如向阳对元国庆所说：元初一在，别人演得不好，庄导就让她走戏做示范。
不管出自羞耻心，还是元初一真的示范得好，反正过戏的几率很高。
……
向阳捶捶大腿，白了助理一眼。
何鹏闻弦歌而知雅意，理科狗腿的给他向哥马杀鸡。
这威亚吊的哟~~~~再加夏天的服装，主打一个轻薄飘逸……
只有元初一此种变态，才会认定，吊威亚很享受。
向阳感叹：“唉，我进组前，俞总监和经纪人都提醒我，庄导在剧组，是个彻彻底底的暴君。”
何鹏给他捧哏：“之前在影视城拍，大家还觉得，庄导虽然名声在外，其实也还好。”
这就像，你原先以为会遇到暴烈霸王龙。
进组，发现是只迅猛龙。
你不庆幸？
影视城拍摄，庄导爱唠叨，发火骂人真不多。
向阳被助理按得“唉哟”叫唤，疼啊。
可不按又不行，明天还得继续呢。
向阳就道：“是啊。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庄导不在片场，那是“庄碎嘴”；在片场，人送外号“庄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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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元初一带着肖晓琳，抵达片场。
秦磊靠划拳猜“十五二十”，所向披靡，赢得元初一的化妆权。
十分高兴，早早走进化妆间。
意外发现元初一也早到，特别惊喜：“元元！”
元初一给他介绍助理。
坐到化妆镜前，等他准备瓶瓶罐罐，外加各种刷子海绵块。
……
“元元，来回跑四五千公里，为什么你皮肤还是这么细致？”
“……年轻……年轻。恢复能力好。我看你的肌肤，最近也不错啊。”
秦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再凑到镜子前瞅了瞅：“是吧？这里苦是苦点，气候是真不错，对皮肤好。”
元初一就道：“也还好吧。环境多美啊，空气清新得我想打包回京市。吊脚楼多有意思，也干净。蚊虫是多，弄个蚊帐，立马解决。”
一个团队，一个人开始抱怨，就很容易形成成片的抱怨。
负面情绪，非常影响人。
秦磊手脚麻利，简单加深面部轮廓后，开始加粗元初一的眉毛。
今天新的通告单，戏份做了调整，元初一今天着男装。
“元元，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什么时候，你心态都特积极，特阳光。哎呀，不枉我苦练划拳……”
秦磊化得十分细致，一根一根，随着元初一眉毛生长的方向，加粗眉峰。
时间还早，到化妆间的人只有他俩，外加一个安安静静的肖晓琳。
向阳和唐颖，都有自己的专属化妆间，并不在集体化妆室。
秦磊左右瞧瞧，发现确实只有他们仨。
顿时放松，边化妆边小声八卦道：“元元，你是不知道。剧组这几天，气氛可特别不好。”
他掏出刷子，开始扫散粉，手里嘴里都停不下来：“刚到这里，唐颖不愿意住剧组提供的地方。闹着要剧组提供大房车。剧组不同意，她真是……闹得特别难堪，宣称罢拍来着。”
元初一现在不是纯菜鸟，也知道一二门道。
她问道：“签约的时候，不是已经约好明细了么？她经纪人由着她？”
《白玉京》的剧本，一看就无法在影视城完成拍摄。
实景拍摄极多，以庄导的经验，怎么可能不签进合同？
秦磊混迹各个剧组，对这里的门道门儿清。
他解释：“唐颖经纪人才管不住她。签约……肯定签了啊。但这事吧，得分时候。一般呢，剧组开拍，演员闹腾，演员没好果子。拍摄大半，演员再闹，导演再怎么不爽，总不能把前面拍的不要吧？女一号呢，都是钱啊。”
“后来怎么解决的？”
庄导大发雷霆，直接放话：“没有！老子都住得，就她金贵？要拍就拍，不拍就滚！大不了老子改剧本，女一号没了就没了！这年头，魔改算个屁！老子代表作够多，老本够吃一辈子！不差这一部两部的，再说，没了她唐颖，指不定老子的戏更精彩！”
元初一不可思议，庄导这么刚吗？
她记得庄导比之伍导，处事圆润许多啊。
伍导要不是有纪总搭档，他老人家那性格，混得如何真不好说。
不过，也可能是伍导有纪总搭档，性情才得以保持至今。
“时代娱乐，不是最大的投资方吗？庄导……这样能行？”
秦磊显然站庄导，他撇撇嘴：“时代娱乐怎么啦？庄导可是真发火。他都公开放话，时代娱乐要撤资，就赶紧的，麻溜把份额让出来，不要耽误他找下家。”
我的妈呀，才几天，怎么闹成这样。
发生什么事情啊这是？
“唐颖下得来台？”元初一问。
这小姑娘，心气不是一般的高。
“下不来台啊。不过他们公司出面，帮她把面子兜住了。时代娱乐紧急调了两辆房车过来，一辆给唐颖，一辆让庄导休息。”
哇喔，不亏是资本家，能屈能伸。
元初一就道：“那唐颖的公司，对她真心不错。”
艺人这么闹，很坏口碑。
经纪公司如果不撑，以后，找唐颖拍戏的人，都得退缩一二。
资源，如此这般，一步一步，很容易滑进谷底。
秦磊点头，他也羡慕：“是啊。送房车过来那天，这里下大雨。司机进来的时候，路上打滑，差点没出事。制片人听后，脸都漆黑一片。”
那肯定。
司机真出事，剧组讨不了好。
外界才不管是不是剧组问题呢，只会说《白玉京》调度房车进山区，导致事故发生。
人们只会觉得，剧组怎么那么娇气。
吊脚楼不能住人？
帐篷不能住人？
路况不好还非调房车？
必须下雨天赶到？
元初一很庆幸：“还好没事。”
人命啊。
大西南，山区的十八弯山路，人生地不熟，天气不好，这真不是开玩笑的。
“大家都这么说。”秦磊指了指片场方向，道：“所以啊，庄导嫌那辆房车晦气，停在片场，让工作人员和群演，侯戏歇脚。”
“噗！”元初一和肖晓琳同时笑出声。
庄导真损。
增加一个帐篷的事儿。
时代娱乐千难万险，送进来的房车，替代了一个帐篷……
……
这时，谷云溪连同好几个配角进来，看到元初一已完成妆造。
玩笑道：“哎呀，小元回来啦。得，大家又被迫开卷。”
影视城拍摄期，庄导动辄让元初一示范，大家是真不舒服。
被个新人骑脸，谁乐意？
导演再如何看重，元初一再如何厉害，心底的不爽，避无可避。
大家忍，是不知道元初一的背景，仅此而已。
经历一个星期的水深火热，再见元初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烈火试真金，逆境成就强者。
有元初一和没元初一，他们片场生存环境，真的不一样啊。
谷云溪坐下化妆，还闭着眼睛呢，就恭维道：“元元，你化男妆好帅啊。澹台十二要从一开始，是这形象出现在了玄面前，陶姜哪里还破得了案哦。怕不是整个武林，都被杀得不剩几人。 ”
五师妹了玄，尼姑还俗，加入六扇门担任捕快，沉迷美人不能自拔。
她喜好美人，不分男女。
六大名捕，她第一个发现秦若男存在问题。
可因澹台十二貌美，或者说，被教主发现她这个致命缺点，加以利用。以致她一再错过真相。
元初一轻笑：“教主真正想杀的人，都已死绝。”
不管直接或者间接，白玉京复仇名单，在教主的算计下，无一活口。
有些是尤不器想掩盖过往下手，有些是被白玉京救走的吕世潘在复仇，也有教主借官府之手灭口的，更多当然是白玉京杀人。
总之，曾经参与围剿白玉京的主力，一个没剩，全部凉透。
剩下的，不过是可杀不可杀。
谷云溪默……
她转移话题问：“元元，今天改拍你的竹林打戏？”
“对，通告单这么通知。”
“我就说呢，昨晚通告单怎么临时变更。敢情庄导用你提士气。”
“如果真有这作用，那是我的荣幸。《白玉京》是大家伙的心血么。”元初一随口应道，“谷老师，我先去片场准备。待会儿见。”
“元元待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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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一走进片场，发现工作人员工作状态是真不好。
也对。
投资方，不好得罪啊。
庄导硬刚，表面是他话语权更大。
可工作开展，还想像之前那么顺畅，很难。
黄泽踱步过来，看着元初一道：“光替已经走过戏，大摇臂和升降机架上的摄影机已经完成调试，你……准备好了吗？”
这场戏，庄导临时调整，要使用长镜头，且坚持一镜到底。
估计是给某些人下马威。
告诉他们，他庄文中想改戏，分分钟能改得更精彩。
是的，时代娱乐的杜少，前天赶到剧组，声称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