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华娱娱乐
从温润的西南，回到干燥的京市。
嗯，也没啥。
被改造的身体了不起。环境气候巨变，肌肤胜雪不动摇。
下机，打开手机。
除晏昭的信息，赵曼曼也发来飞笺。
元初一有点意外。
【元元，你今天回京对吗？看到信息记得联系我。】
曼曼不是接了个甜宠剧，才进组没多少天么。
元初一立马回复：【刚下飞机，方便接电话吗？】
赵曼曼的回复依然是文字，可见并不方便通电话。
【元元，你得罪华娱娱乐了吗？】
华娱？陈烨经纪公司？
【没得罪。就是华娱艺人经纪总监边泰，之前去《长乐宫》探班陈烨，想找我谈谈。当时忙，就没谈成。我从《长乐宫》杀青，陈烨又给我递了一次他的名片。我慎重考虑过后，拒绝了。】
想到张曼曼经常说她缺乏圈内常识，赶紧追加一句：
【你放心，我拒绝得十分委婉。】
赵曼曼：……
【许姐说，华娱一直在外放话，说你在拍《长乐宫》时，华娱想签你，但你提的签约条件，特别离谱。】
【要求一番电视剧不打紧，还要求主演电影。编排得特别有鼻子有眼，相当不知天高地厚。】
【许姐让我提醒你一声。说这要不是，她和你亲自接触过，指不定就信了他们的鬼话。】
没完没了啊这个华娱。
系统查过信息后道：“宿主，两个重要信息。一是——那个自媒体【橘子来了】，刚和你的同学李芝，通过微讯私信对接上。挖出你的私人信息，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这个自媒体公司，和华娱娱乐股东，有重合之处。虽然对外不显示，但那是因为，自媒体公司相关股份，被人代持。他们实际上，有一个共同的股东，叫汪卫国。”
系统：“这个人，也是《白玉京》投资人之一。现在，按你们人类的说法，是林莉莉的金主。”
元初一：……
【新桃换旧符：曼曼，你，我就什么都不说了。都在心里……替我谢过许姐，这份情，我元初一记下了。让许姐放心，没事，应付得来。】
【碧草今曼曼：元元说没事，那就肯定能解决啦~~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你对我可真有信心。
【[抱拳jpg]为了不让曼曼对我失望，我一定打起精神，笑看一切神经病。】
【对了元元，你不是没对外联系方式么。许姐说，林莉莉前经纪人，找她打听你的联系方式。给不？】
【给！我还真就好奇，林莉莉犯了哪路大病，怎么咬着我一个新人不放呢。】
【元元冲啊，看好元元！元元你是最棒的！】
【曼曼才是最棒的！】
两姐妹互吹一通彩虹屁。
元初一才问她，【新剧组，适应得好吗？】
赵曼曼就丢过来一个哭哭表情包。
进而滔滔不绝。
【元元，我很确定，这个项目，将成为我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你知道不？我的对手演员，实在太拉胯了！！！他的粉丝，是有多大脸，或者说，是有多瞎？才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下无？】
【从进组，我大部分时间，对着空气演戏啊啊啊啊啊啊】
【元元……[泪流满面jpg]】
【我想和你演戏，我宁愿被你虐……也好过面对干瞪眼木头，还得演情深几许！】
【还有还有，他的经纪人，是个纯种煞笔。整个一被害妄想症加自恋狂，觉得全世界都对他的艺人有企图。你知道么元元，晓晓因为被人拜托，找他签了个名。】
【他当面笑嘻嘻，背过去就骂晓晓肥猪不照镜子！长这样居然敢肖想爱豆~~我特么……】
【气死我了！】
【差点和他开撕，还是许姐当面diss那煞笔，他才给晓晓道歉。】
看得出来，好脾气的曼曼，已经在暴走。
她这部甜宠剧，男一号没记错，应该是某个爱豆明星。
火……确实很火。
人气比唐颖更上一层楼。
【新桃换旧符：在努力了在努力了！一直走在，争取做曼曼配角的康庄大道上。】
系统立即跳脚，恨恨道：“你居然为成为赵曼曼的配角努力？你快住嘴，别丢统的脸！”
元初一：“哄哄小女孩怎么滴？曼曼多可爱。给曼曼作配，怎么就丢人了？”
系统怎么还当真呢。
系统：“……你不是真这么没事业心，对吧？”
“何止，我野心勃勃。”
“那还差不多。”
和曼曼一样好哄。
……
【新桃换旧符：曼曼，记得保存证据，提防哪天煞笔倒打一耙，或者贴着你炒作。他要敢，咱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赵曼曼顿时来劲。
【元元，你和许姐说一样的话欸。许姐当天就去要了监控，还是能看到口型的视角。那煞笔经纪人道歉时，许姐还录音，嘎嘎嘎。好家伙，学废了学废了。[抱拳jpg]】
元初一满意点头，【许姐威武霸气！】
【你是没见那煞笔的两幅面孔变得多快。对他的艺人，狗腿得不忍直视。对工作人员，直接恨不得鼻孔朝天。成天就知道哄着艺人轧戏圈钱。那还是经纪人吗？完全无法想象许姐这么对我。当然，他艺人更不是好鸟，人以群分……】
元初一：……
这是提搭档名字，都觉得脏嘴吗？
曼曼，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坚定认为元初一过分直白，担心她得罪人……
【新桃换旧符：这种人，你拿来和许姐相提并论。可见你确实彻底气糊涂，胆子肥壮不少。】
【碧草今曼曼：我错了[滑轨gif]。不聊了不聊了，对着空气表白去。】
结束和曼曼的聊天，再和晏昭约好碰面的时间和地点。
元初一敲敲头，李芝啊。
哼哼。
等去学校吧。
也是时候，该收第一笔账了。
……
元初一突然记起一件事。
上辈子，《长乐宫》经历过下架。
当时事情闹得还挺大，毕竟《长乐宫》是很多人的下饭神剧，护士站的小护士们，好几个都是如此。
下架——听小护士八卦，据说是很重要的角色出事，遭到封杀。
剧粉群情激奋，网络请愿。
就是这个请愿，网络签名人数特别庞大，被当做新闻报道。
后来制作方就ai换头，剧得以上架。但毕竟是女二，戏份吃重，换头后观感差了太多，导致每年稳定的播放量大幅度缩水。
林莉莉，汪卫国……
元初一就问：“统，汪卫国，是不是有妻有子来着？”
系统：“对，已婚已育。”
“哦豁，那就是没记错。这个姓汪的，起家靠他夫人？”
“按照所查信息，不只。华娱娱乐，他夫人才是最大股东。只是现如今，常年居住国外，陪孩子读书，没再参与公司管理而已。”
“统啊，我这算不算，意外救了《长乐宫》一把？如果我记忆没出错，上辈子，还真是这个林莉莉，饰演贵妃。”
系统：……
“18年，她翻车，彻底被封杀。直接导致《长乐宫》惨遭下架呢。现在她的戏份可不多，届时换个头就能解决。问题不大。”
这事儿，曾出现在地方台新闻。
印象不深，元初一就一直没能想起。
系统：“一切已变，请宿主别再以上辈子经验作为参考。”
“那倒也是。至少有一点，她这辈子，没法像上辈子那么红。”
想踩她上位？那就看看，是她脚底板硬，还是她元初一头更铁吧。
系统说得对，打铁还需自身硬。
她确实不能尽想着帅哥，得让专业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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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当晚。
【沉浸式影后体验课】
这是一部讲一个女人从底层挣扎出来，成为大明星的故事。
中间自然是几番沉沦。
女主早年的经历，并不妥当，被人翻出来添油加醋，几近灭顶。无力挣扎的女人豁了出去，抛弃恋人，接受金主。
她由此翻身。
……
好不容易洗干净己身，想找回恋人。
才知道当初的危机，来自这个枕边人。
他靠出卖女主，争取到了对家公司的资源。只是终究受限天赋，发展依然一般。
男人的结局，充满了讽刺。
旧情人风光，他自然也想回头。
女主在观赏够他的丑态后，欣然接受。
果不其然，男人成为工具——女主用来酬谢资本的工具。
新出头的年轻人来势汹汹，女人架起的局面危如累卵。
果不其然，新闻爆出。
各种类似带“拉皮条”、“老鸨”字眼的新闻标题，铺天盖地砸向女人。
端着红酒杯的女人，躺在浴缸，浴缸里满满的猩红。红酒瓶的红酒倾泻了出来，瓶口刚好对着手腕。
……
元初一挣扎着出了空间，大口大口喘粗气！
鬼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气，才没有在精神回归肉体那一瞬，惨叫出声。
她护着自己的左手腕，钻心的痛，似乎还遗留在那……
“统，这和平常上课完成不同！简直……简直过了一遭主角的人生！”
唯一的区别，她走过的，只有影片内容，没有真正度过那么多年。
元初一有那么一瞬，真觉得自己再死过一遍！
这感觉，太伤！
堪称胆丧魂惊。
……
元初一气喘如牛。
系统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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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同时伴有元国庆心急火燎的追问：“初一……初一……怎么了初一？”
元初一：靠，这房子隔板确实垃圾。
想起身，可真的，精疲力竭。
她有气无力道：“房门没锁……”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得太着急，撞到隔墙，发出危险呼救。
元国庆疾步上前，扶起床上大汗淋漓的元初一。
声音尖锐到都已变调：“初一，你怎么了？啊？”
边说边掏手机，手却忍不住哆哆嗦嗦：“不怕……不怕啊，等等，哥打120。等等啊，没事……没事……”
元国庆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某天晚，母亲就是疼成这样，送到医院，再没能靠自己走出来。
元初一一把捂住他的手，深呼吸几次，才终于平息了一些。
“哥，我做噩梦了！”
元国庆僵住。
元初一就特别委屈，她没想到影后体验课这么伤。
系统果然实事求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哥，我梦见好可怕好可怕的场景。”
……
她终于忍耐不住，嚎啕大哭。
她再死了一遍啊！
两辈子，两次经历死亡！
死亡，第二次！
元初一形象全无，抱着哥哥的脖颈，哭得上气不接下去。
元国庆却完全不介意，他不住拍妹妹后背，嘴里无意识的念叨：“好好好，做噩梦，只是做噩梦。做噩梦好。”
元初一大怒，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鼻涕，抱住哥哥脑袋不住摇晃：“哥，我快被吓死欸，你居然还叫好！”
元国庆眼眶湿润，笑着让妹妹可着劲摇他，还不忘胳膊虚扶在她身后，怕她不稳。
“只是做个噩梦，多好。”
不是真有事。
元初一这才注意到，哥哥手此刻攥得死紧。刚才拍她，都是用手腕处。
……
忍不住眼窝一酸，强打精神，故意颐指气使道：“哥，我好饿哦。你去给我煮面。”
元国庆这才松开拳头，在她头顶胡乱撸了一把，还不忘弹她一个脑瓜崩：“就知道给你哥找事。等着。”
元初一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脸像只花猫，裹着薄被，笑的腻歪：“那你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哥呢。”
她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时间，大声道：“别说现在才零点刚过。就是两三点，我饿，哥你就得去给我做吃的。”
元国庆已经站在冰箱前拿鸡蛋，听妹妹恬不知耻的宣言。
笑着摇摇头。
“就按这个要求。你以后的男朋友，如果做不到，就别要。”
元初一大声承诺：“好，我听我哥的！”
晏昭：我没招惹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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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兄妹温情脉脉。
宋飞正气呼呼回拨晏昭电话。
对方才接通，他立即发射连珠炮：“小祖宗，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你接连两通电话，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不得的大事。差点没吓死。”
“还好看了一眼飞笺，敢情你就为了问我给元初一牵线搭桥的事情？”
“有你这么对待经纪人老大哥的吗？”宋飞长篇大论都不带打磕巴，“你这是……把你素质低下的一面，倾情奉送给我，是吧？大半夜打电话……”
晏昭完全不接茬，直接问：“让你给一一牵线海川，进展？”
宋飞扶额，“晏昭啊，一个新人，居然能拒绝我们工作室，你觉得你真有操心的必要？”
晏昭抿嘴，半晌，他轻声道：“一一，想靠自己打拼。”
宋飞差点没气笑，“那你就让她打拼！打拼个够！你管个屁！”
尼玛，天真也不是这么个天真法。
他，宋飞！堂堂金牌经纪人。走出去，就算院线老总，也得给两分薄面吧？
他要放话签新人，成名的明星，都会乌泱乌泱投简历！
开出那么优越的条件，竟然被个二十岁的丫头片子拒了？……拒了？……了？
这些年，除了晏昭，谁敢？
晏昭简洁明了：“进展。”
宋飞胡乱抹了一把睡乱的鸡窝头，瓮声瓮气：“等着！我给艺人经纪总监提过一嘴。我说晏昭，海川是大公司，不是咱们工作室，咱俩一拍脑袋，想给什么条件就开什么合同。海川签艺人，背调、评估，哪项不需要时间？艺人培养，砸的都是真金白银，怎么可能快得起来？”
并不是，潜力无限的艺人，当场签下都可能。
晏昭就道：“那你上点心。一周后，再报进展。”
“我特么……”宋飞气急而笑，凉凉道：“你那么上心，为什么不直接找秦总？秦总那儿，你不比我面子更大？”
晏昭轻声道：“你推荐，是经纪人专业。换了我，好说不好听。”
他圈内再如何洁身自好，一个年轻大男人，推荐一个年轻女新人。以后说起，谁想泼脏水，那不是说泼就泼？
元初一也不会喜欢。
因他点赞，上个热搜，长几个粉，她都不高兴。
系统：你确定？宿主的阴阳怪气是对你不是对我？三十大几万是几个粉？
宋飞被晏昭磨得没了脾气，“行……你是我祖宗。我鞠躬尽瘁，帮人到底。你也别催着我立马要结果。没几天就月底汇报，我去海川总部，到时候找俞总监当面谈。”
“辛苦了，宋哥。”
宋飞简直要流一把辛酸泪，他一年都听不到晏昭道句辛苦。
艾玛，真是原地满血复活。
他拍胸脯保证：“那毛丫头是不给我面子，也的确骄傲太过。但你放心，她倒是真有几分签约价值，海川不是别的公司，我会一力促成。”
晏昭：我不是很认同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