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堂课
“条件？”
“呵呵！太有意思了，你还是第一个敢向我提条件的学生！”
沐倾城虽然嘴角挂笑，但是语气却蕴含着一丝冰冷。
吴明自然能够听得出来，她似乎对自己的这个要求十分的反感。
不过他更清楚，现在若是退步，日后必定会后患无穷。
“沐老师，想必你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班上的学生都死完吧？”
“90的死亡率只不过是个平均数，也时常有全灭的情况出现吧？”
沐倾城黛眉微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明，似乎像是被人说中了心思一样，脸色不是很自然。
更令她诧异的是，吴明是怎么知道死亡率的？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持续多久。
以她对适配官的了解，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是可能会告诉他关于先锋班的信息的。
那么，换句话说，他是在知道这种信息的情况下，依然选择进入先锋班的人。
她的想法跟适配官一样，勇气可嘉，行为愚蠢。
她记得，上一个做出这种选择的人，坟头草都已经十多米高了吧？
“有自信是好事，但是盲目的自信，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不要以为自己见过战场，就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等你真正亲自体验之后，才会明白到底有多么残酷！”
“你有没有见过死人？你有没有见过断臂残肢？你有没有亲手杀过人？”
沐倾城的连续发问，是想让吴明明白，战场是残酷的，并非儿戏。
眼睛看到的与亲身体验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希望他听完能够放弃那份「自以为是」的骄傲！
然而，吴明听完她的话之后，非但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反而眼中充满了挑衅。
“死人吗？见过多少才算是见过？十个？二十个？还是一百个？”
“死无全尸算不算断臂残肢？”
“亲手了解被感染的战友算不算杀人？”
听到吴明如此云淡风轻的讲出这种话，沐倾城的内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啊！
为何给人一种极其冷血的感觉？
“你……上过真正的战场？”
吴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略带戏谑的吐槽道：“你的性格不适合当先锋班的班主任！”
“你虽然表面保持冷漠，其实你的内心是软弱的。”
“请原谅我用了软弱这个词，因为在我看来，任何一丝怜悯，都是软弱的表现！”
“你应该很清楚，你的任何怜悯，对于先锋班的学生来说，都是致命的！”
“你要做的，只有像一台无情的机器一样，最大限度的挖掘他们的潜能，而不是像这样……”
吴明一掌拍向身边一个女生的冰雕。
“咔嚓……”
随着阵阵冰裂的声音，女生身上的冰块随即脱落，整个人完好无损的从冰雕中脱离出来。
那女生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从平稳的呼吸来看，身体并无大碍。
很明显，刚才沐倾城在将他们化作冰雕之时，刻意对他们进行了保护。
否则，吴明这一掌，势必会让身边的女生碎成冰渣。
“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沐倾城被吴明怼得哑口无言，从她「阴晴不定」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在某种程度上，认可了吴明的说法。
吴明趁热打铁，接着说道：“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保证将先锋班的死亡率降到50以下！”
过了好一会，沐倾城才缓缓开口询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条件很简单，给我你的一切权限！”
“那不可能！”
沐倾城直接拒绝。
身为先锋班的班主任，她的特权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管理班级那么简单。
除了日常的训练安排之外，对接其他班级任务、安排执行任务的人员以及后勤保障，统统都需要经过她来决定。
单说日常训练这个看似平常的事项，弄不好都会出现一定的伤亡，更别说其他的事情了。
这就相当于将整个班级的生死，全都交到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手中。
就算他真的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但这不仅仅是战斗经验的问题，还有极致的观察、统筹、分析、领导等诸多能力要求。
即便是她，在各方面都做到无可挑剔的情况下，依旧无法将死亡率降低到90以下。
或许吴明说得对，自己不该拥有「软弱」。
可这并非死亡率居高不下的决定性因素。
见沐倾城的态度如此坚决，吴明也没有继续坚持。
他缓缓坐下，双手拖着下巴，仿佛刚才的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冰裂的声音传出。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所有人除了瑟瑟发抖之外，全都恢复了正常。
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位冰山美人了。
一个个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等待着沐倾城训话。
见时机差不多了，沐倾城再次开口。
“这是我们的第一堂课，也是最后一堂课，我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
“从明天开始，你们的任务只有三个！”
“一、日常训练！”
“二、清道夫！”
“三、先遣队！”
“不要提问！认真听！”
几个蠢蠢欲动的学生刚准备举手，就被沐倾城给压下去了。
“日常训练包括适配者训练、战斗技巧、实战模拟、真实战场！”
“清道夫，由各小队轮流执行，前往天魁市指定地点巡夜，若发现感染物，立即清除！”
“先遣队，根据其他班级的任务情况，由本班派出一支先遣队，对任务区域的环境、路线以及危险程度进行探查，确保在尽可能减少伤亡的情况下，完成任务！”
“沐老师，先遣队是不是在无法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可以放弃任务？”
终于有按捺不住的学生，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然而，他们得到的答案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先遣队是在不计代价的情况下，坚决完成任务，以保证后续执行主要任务的小队尽量减少伤亡！”
“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什……什么？那我们岂不是炮灰？”
所有人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