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萧瑟
小蓝胖子也跳上沙发，蹭了蹭程明的腿，示意自己也要抱。
程明一把捞起小蓝胖子软乎乎的肚子，把它放在林筱筱的腿上，自己又把腿上的林筱筱调整一番，让她更好的靠在怀里看电视。
美腿上的小蓝胖子抬起小猫脑袋嗅了嗅，那天的味道已经闻不到了，它很是疑惑，为什么林筱筱身上有时候会有那种味道有时候又没有，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小脚丫从林筱筱的腿上踩了一圈后，找到个合适的位置躺下，享受着林筱筱的爱抚。
这场景，像是一家三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筱筱慢慢醒来，揉了揉自己没睡醒的眼睛，悄悄地把程明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拿下去，轻轻地下了床，去洗浴室里面洗漱。
嘈杂的水声也让程明醒来，看着洗浴室里面的灯光，又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六点五十多。
最近林筱筱起的越来越早，本来她的睡眠质量就很浅，轻易地一点点动作就能把她吵醒，又起的这么早，程明有些担心林筱筱的身体状况。
程明穿好衣服来到洗浴室，从身后缓缓抱住林筱筱，感受着怀内人的小巧安宁。
林筱筱放下梳子，将上面的头发偷偷地攥住，趁程明吻自己的时候扔进下面的垃圾桶内。
“唔是我把你吵醒了？时间还有，你要不要再睡会？”
程明摇摇头，松开林筱筱的腰，细心地替林筱筱挤上牙膏，也给自己挤上，两个人面对着镜子看着镜中人一起刷牙洗脸。
林筱筱也没有让程明过多的操劳，只是让他煮了几个鸡蛋，在慢慢吃完后就去玄关换鞋了。
“程明，今天不用你送，我自己开车去，你直接去学校就行，晚上也不用接我，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程明过来，亲亲。”
程明走到林筱筱的身边，在林筱筱给过一个温热后，她就摸起白色的钥匙出门。
“砰”的一声，隔绝了程明的视线，也隔绝了程明这些天的失落。
刚刚开门，有一丝凉意出现，程明坐到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原来，已经开学一个月了，已经是，十月了。
程明换上一身纯黑的衣服，再配上黑色披风大衣，以一米八二的高个，走到哪都是惹人瞩目，还会有小学妹红着脸上来要程明的微信，却被他晃了晃手中的环戒打发掉。
“怎么样怎么样，要到了吗？”
“没有，这个学长好像结婚了，他手上有婚戒”
坐在教室里，程明的视线环视过去，人是越来越少了，连陈辉也不见了，张导师在上面也没有做过多的课程讲解，讲了十分钟后，让同学们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她也踩着高跟鞋进入了办公室。
手机亮起，一条微信通知进入通知栏内，程明打开，是北雪发来的微信。
天气凉了，注意保暖。
程明手指在屏幕上敲打着，输入框里面的光标快速跳动着，刚打好的几行字又被他删的干干净净，最后只有一句。
你也是。
他已经释怀了，在魔都日月塔下，和自己的过去彻底告别，那他能做的就是，远离北雪，不打扰她的生活。
“叮咚。”
熄灭的手机又再度亮起，程明打开，还是北雪。
我在青木，我们能见见吗？
随即是一张照片发来，是自己的侧颜照，地点正是这间教室。
程明扭头看去，门口的她，和自己一样的一身黑色大衣，里面是薄的黑色毛衣，黑色的紧身牛仔裤，黑色的马丁靴。
她真的好美，脸上的笑是程明那年最喜欢看的，眼神也只落在自己身上，迎上北雪那漆黑的眸子，程明的心里动荡一阵，可又很快地被他压下。
程明起身，向着门外走去，掠过北雪时对上那双温柔的眸子，程明心中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走吧，我们出去说，不要打扰同学们。”
北雪视线回到教室，里面的同学也抬起头欣喜地看着她，这是她离开后第一次见到同学们，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各位同学，好久不见。”
回过头，直视停下的程明的那双惹人喜爱的眸子，北雪薄唇轻启。
“你好，我爱的人”
程明快速眨眼，压下心中的难过，率先离开教室的门口，向着教学楼外的操场走去，身后的北雪也跟着程明一起出去。
看着程明那随风飘动的黑色大衣，她好想上前抱抱，可程明快速的步伐让她有些跟不上，让她觉得，程明越走越远。
自己也在后面轻嘲一声，这不能怪程明，要怪就怪自己当初狠心推开他。
两人终于是在操场上并排缓步，熟悉的场景又勾起程明的悲伤，这次北雪在身侧，可这次，北雪也不在身侧
还是北雪打破这死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将它递到程明的身前。
“程明，里面是一百万，就当，是你还给林筱筱的吧。”
程明没有接，扭头看着北雪，在她期待中把那张卡推了回去。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记得你家里也不是很好。”
北雪放下，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卡，视线也直视前面，用着程明最爱听的声音，细声回答。
“欧阳给的，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给了我这一百万。”
程明顿住脚步，深邃的眸子有些出神，可又很快地聚集，继续向前走。
“你永远都是这么果断，就像那年你离开一样”
“程明，我现在回来，你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程明的手臂被北雪拉住，那双湿红的眼睛就这么直视着程明，两人就这么站在秋色里。
程明陷入黑色大衣里面的手在颤抖，随后狠狠攥紧，指甲在手心留下一道道的月牙痕迹。
仿佛是想开了，又仿佛是被抽去全部力气，程明微驼下身形，伸出手，把北雪的一双小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推下，冷淡地朝北雪摇摇头。
“北雪，我们，回不去了。筱筱对我很好，我不能再让她一个人”
这是北雪意料之中的答案，也做足了准备，可这话真正地从程明嘴里说出时，那情绪还是如同洪荒猛兽将她淹没。眼中的泪一时间没忍住，落了下来。
“程明，我知道，我不怪你，我只怪自己”
转身直面程明，在程明有些被悲伤的情绪中，北雪慢慢地贴近，小手环在他的腰身，小脸靠在她以前最喜欢的位置，闭眼眷恋着曾经最喜欢听的心跳声。
程明有些挣扎，可北雪却抱的很紧。
“程明，让我抱会，我很久很久没抱过你了，让我抱会就一会”
秋风来了，带着萧瑟，带着微凉，也带着遗憾，落在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