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就那么多余吗？
寒假从到家的第一天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王渔子睡的正香，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
“哎呀”王渔子咂了咂嘴，伸个懒腰，努力睁开眼睛，接起了电话。
“妈，我起了”那边还没讲话王渔子就开了口。
“我说你是还想睡到什么时候，赶紧起来煮饭了。”那边传来了母亲很不满的声音。
“知道了，起来了。”
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王渔子看了一眼时间，早晨八点，哎。
又眯了三分钟，总算起来了，简单洗漱后，看了眼时间还早，就提着扫把先扫地了，扫完地又把米饭煮着，煮好米饭拿着菜篮就去菜地里了。
母亲也上班，不过干的是苦力活，不像父亲，工作体面且轻松，家里还有一些土地，母亲下班的时间几乎都泡在地里，母亲很勤快，活总有干不完的，王渔子有的时候也很心疼她，可有的时候王渔子又觉得她对自己好像很刻薄，总是要求王渔子要懂事，要少花钱，尤其是钱的话题，王渔子总觉得自己用了父母的钱就是亏欠，寒假原本王渔子想着去找一份寒假工，赚一点下学期的生活费，可是父亲让她回家，觉得她在外面上班丢脸，母亲也让她回家，觉得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所以她硬着头皮回来了。
但回来家里，免不了鸡毛蒜皮的一堆事情，王渔子平时很少做饭，做的饭也不是很好吃，每次不合胃口吃饭的时候都会被说，母亲的话无非就是：“你那么大个人了，做饭还做不好，你以后怎么过”
听的多了，王渔子越来越害怕做饭，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
临近年关，哥哥嫂子也回来了，他们买了很多年货，大包小提的。王渔子笑着叫人，母亲提醒她：“烂脾气收一收，对你嫂子客气点。”
嫂子的父母在华南城里，但老家也是在立春，年关大家都回了老家过年，两家人刚结为亲家，所以免不了很多的往来，经常不是去嫂子家吃饭就是他们来自己家吃饭，王渔子并不喜欢去别人家，可不得不去，她敢说不，母亲就会骂她不懂事。
年前的一个晚上，嫂子叫她父母过来吃饭，还有她的三大姑八大姨，没来过王渔子家的，说是要来看看，侄女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家，所以来了很多人，王渔子则是跟着母亲在厨房忙前忙后，从一开始的捡菜，洗菜，母亲负责炒菜，王渔子则负责上菜，给人拿酒拿碗拿勺，全部人都坐下吃饭了，王渔子在厨房泡了一碗汤泡饭三五分钟搞定，然后就急忙起身收拾厨房的餐具，所有人都在坐着聊天喝酒，有说有笑。
人多，碗筷自然就多，嫂子刚结婚，不可能让嫂子来洗，母亲今天在地里忙了一天，累的喊腰疼，这些碗筷，只可能也一定是王渔子的事情。王渔子也没有意见，她做多做少也没什么，收拾完了厨房，客人也刚好吃的差不多了，收拾了碗筷后王渔子又忙着洗碗筷，全部弄好坐下来的时候，她感觉她的腰也快断了。
王渔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23：57了，她又累又困，可是家里的客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打开qq，王石下午五点给她发了信息，问她在干嘛，八点左右又发了一条吃饭没有，王渔子看了眼现在的时间，估计也睡了吧，明天再说吧。她去简单洗漱了一下，打算上楼睡觉了，刚出卫生间，就听见母亲的声音：“没事没事，楼上多的是床，今晚就在我家睡，能睡下的。”
王渔子抬眼看了看天空，看来今晚她睡哪里已经不确定了。刚好母亲出来了，“渔子，来跟我铺床”
“哦”
跟着母亲上了楼，王渔子上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母亲进了她的房间，看见她凌乱的床就开始说：“你看看你这个猪窝，你就不知道拉一下嘛？”说着已经上手。
早上起床的时候实在太困，王渔子忙着下楼做饭，就忘了整理被子。
看着母亲整理的样子，王渔子开口：“妈，我今晚睡哪里啊？”
“你等一下看吧，我看看他们能不能睡下，客房能睡下你就睡你房间，睡不下你就去沙发吧”
“哦”
在母亲的安排下，嫂子的亲戚们都睡了下来，嫂子也早早回房间睡了，一楼的客厅里面爸爸还在和嫂子的父亲相谈甚欢，王渔子去了二楼的客厅，抱了一床小被子在二楼沙发睡了下来，她的房间也安排给一个不熟的亲戚睡下了，她只能睡沙发，实在太累了，她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睡意朦胧中，她感觉有人在叫她。
“渔子，渔子”哥哥一边拍她的手臂一边叫她。
王渔子揉了揉眼，努力睁开双眼。
“怎么了？”
“我有两个朋友来，你起来去一楼睡”
“哦”
王渔子踉踉跄跄的起来穿鞋，抱着小被子下了楼，下楼的时候她强迫自己清醒一下，睁开眼睛看见一楼客厅的灯还亮着，她从窗户瞟了一眼，爸爸和那个叔叔还在坐着。
她又折上楼找哥哥：“哥，一楼爸爸还坐着，我睡哪？”
“去车上睡嘛”
“好”王渔子的心凉了一下，这个家，好像她挺多余的。
再次下了楼，哥哥跟着她下来，给她打开了车门，车窗没锁，她说她自己会调让哥哥不用管她了。
看着哥哥上楼，王渔子整个人躺在后排，她的身高有一米六左右，车的后排让她无法伸直脚，她只能蜷缩着睡，车窗开了一半，外面的冷气呼呼的往里钻，她受不住又把车窗全部关上，躺下的时候，眼泪忍不住的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很难过，从上高中后，她的房间好像就不是她的房间了，这次回来她看着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杂物，她收拾了一天才住下了，但凡家里来人，她的房间就变成客房，今晚，甚至沙发她都睡不了。
越想越哭，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委屈哭，还是难过哭，只是忍不住那豆大的泪珠，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清楚。
但这一夜，王渔子暗暗发誓，以后要挣很多钱，有钱了第一件事是买房，写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家，无外乎大小，但一定一定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天蒙蒙亮的时候，王渔子额头全是大汗，她大口喘气，她感觉胸口闷的慌，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想要爬起来开车门，可是她使不上劲，她睁开眼睛，眼睛眼钱有星星在闪，她想叫人，可是张开嘴好像发不出声音，她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很困难，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努力伸手去开车门，可是她的手只停留在了车门上，使不上劲。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闷死在里面的时候，车门开了，她看见哥哥站在外面，她急忙使劲爬出车，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哥哥看着她的傻样说：“你不知道留一条缝啊，这样在里面闷着能闷死人的”
“咳咳咳，我感觉我也快死了”王渔子缓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慢慢的挪出了车里，脚踩在地上根本站不住，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记得我没锁窗户啊，你怎么不开窗户呢”哥哥说着。
“半夜太冷了，我才关的窗”
哥哥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忍再责备。
“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王渔子看着这个比她大八岁的哥哥：“不用，我坐一会，你起那么早干嘛啊？”
“厂里打电话说有事，叫我过去一趟”
“哦，你去吧”王渔子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回了家，她进了一楼客厅，在沙发上倒下来就闭着眼睛，想睡一会却怎么也没有困意，头晕的厉害，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6：50。真好，还能睡一两个小时，她强迫自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