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得亦有失
雷霆、燎燃、赤嫣三人行至大长老的房间外，遇到了负责给大长老治病的医师，医师看到燎燃也甚为吃惊。
燎燃来不及一一解释，便向医师问道：“大长老的情形如何？”
医师调整神情，摇摇头，说道：“恕在下无能，大长老已时不久矣。”
燎燃忍住泪水，来到大长老的榻前，坐在榻边上，握住大长老的手，说道：“大长老，我是燎燃，我回来了。”
大长老闻言，用力的睁开了双眼，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沙哑的说道：“回来便好，回来我便安心了。”
燎燃幼时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大长老。虽然大长老平时对自己要求很严苛，但燎燃知道，大长老一直都是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对待凤族。
大长老感受到燎燃的啜泣声，便拍拍燎燃的手，说道：“如今凤族之中，已无大事，在我临终之际，还能再见到你，想必这也是天意。”
燎燃听出大长老似乎有话要讲，也不想让大长老有所遗憾，便说道：“大长老，你还有个心愿？”
大长老沉吟片刻后，眼神看向赤嫣，说道：“赤嫣虽医术精湛，但她志不在此，只怪凤族遗留下来的的规矩，耽误了赤嫣的前程。”
赤嫣跪在大长老的榻前，声泪俱下，开口说道：“赤嫣能得大长老挂念，已是万幸，赤嫣不敢多求，只希望大长老可以安心。”
燎燃明白大长老所言何意，便扶起赤嫣，说道：“你速去将凤族众人，集结到前厅中，我和雷霆这就带大长老过去。”
时过不久，众人都聚在前厅，看到燎燃等人坐在众人面前，皆颇为震惊。
燎燃起身，来到众人面前，将凤翎置于掌中，并说道：“我此番将众人召集到此处，原因有三，一者便是告知族人，我今归来，无论身处何方，都会护佑凤族无恙。”
众人见到凤翎，便也消去了对燎燃身份的怀疑，纷纷表现出恭敬之意。
燎燃见此，收回凤翎继续说道：“二者是要废除凤族族长只能由火凤担任的规矩。”
在众人中走出一人，反驳道：“凤族祖制怎可废除？再者说火凤一族灵力精进，能为整个凤族带来辉煌和荣耀，凤尊怎可如此行事？”
燎燃看到大长老垂下的头，便继续说道：“凤族祖制也是为保凤族长治久安，能者居之，并无不可，此事就这么定了。”
此时，二长老在众人之中，向前移了一步，问道：“不知凤尊第三件事为何？”
燎燃走在众人之中，底气十足的说道：“三者是我要让出凤尊之位。”
众人闻言都倍感诧异，二长老又问道：“凤尊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燎燃继续穿梭在众人的身前，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都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燎燃会停在何处。
燎燃走到赤嫣的身边，将手重重的放在赤嫣的肩上，却轻轻的说道：“我已决定，让赤嫣代替我掌管凤族。”
赤嫣并未预料到燎燃会有此举措，一时间竟不知是悲是喜。
就在二长老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大长老握着赤嫣的手，缓缓的落下了。
赤嫣蹲下身来，哭泣道：“大长老去了。”
众人将大长老的遗体带到凤族的后山，这也是送别大长老的最后一程了。
按照凤族的祖制，若凤族的族人故去，遗体会由凤尊的灵火燃烬，寓意来世还能回到凤族。
燎燃对赤嫣说道：“而今，你已是凤尊，便由你来为大长老做这最后一件事。”
燎燃是希望通过此举，来奠定赤嫣接替凤尊之位的基础。赤嫣自然也明白燎燃的用心。
赤嫣化作一只彩凤，在空中盘旋着、并发出声声悲鸣，最后口中吐出火焰，给了大长老最后的体面。
仪式完毕之后，燎燃与雷霆便在凤族中随意的转了转，二人都没有说话。
赤嫣找到燎燃时，见二人正漫步在结界处，见二人要离开，便说道：“凤尊留步。”
雷霆见赤嫣有话要说，便独自一人走出了结界，来到了山洞之中。
燎燃看赤嫣说道：“如今你已经是凤尊了，还是叫我燎燃吧。”
赤嫣眼中充满感激的看着燎燃，一时无语凝噎。
燎燃将赤嫣拉至结界处，说道：“从前你只知凤尊之位，是何其的荣耀。此后，你便要守护这结界内的一方净土了。”
赤嫣信誓旦旦的说道：“燎燃，我一定会守护好凤族的，不会辜负你和大长老的期望。”
燎燃拍了拍赤嫣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结界，却没有看到雷霆的身影。
于是，燎燃便想起了那个山洞，迈开步伐向山洞走去，临近洞口，却听见了雷霆与玄夜的对话。
玄夜对雷霆说道：“如今你已佳人在怀，潇洒人间，放眼六界之中，再也找不到像雷兄这样自在的人了。”
雷霆对玄夜说道：“如今你已幡然醒悟，心有所属，以你的魔尊之位，窈惜对你的情意，想要求娶窈惜也并非难事啊！”
玄夜也曾以为，在取得还生草以后，便可和窈惜过上日夜厮守的生活，可没想到眼前又出现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雷霆见玄夜不说话，便调侃的问道：“难道是你有了新欢？想要忘掉旧爱？”
燎燃在洞口迟迟听不到玄夜的回答，便气冲冲的走进洞中，说道：“窈惜哪一点配不上你，你竟又寻得新欢。”
雷霆与玄夜都没想到燎燃会在洞口偷听二人的谈话，更没想到燎燃会如此当真。
雷霆拉住燎燃，轻轻的抚摸着燎燃的后背，哄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先听听玄夜怎么说。”
玄夜看着恩爱的两人，心中更加想念窈惜，但此时，自己却有不可言说的苦衷。
雷霆与燎燃都看着纠结的玄夜，静静的等待着玄夜做出回答。
玄夜也知道，今日若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是不可能走出山洞的。
于是，玄夜苦笑着说道：“我只喜欢窈惜，但我却不能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