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偶遇

    张皓在尽量掩盖自己内心的痛苦时，借口提前离开了宴会。那一对熟悉的身影——馨怡和阿哲，仿佛利刃般地刺入他的心脏。颤栗着，他独自在大门口等待司机，尽可能地使自己从那场令人窒息的社交场合中解脱出来。

    此时，他看到了蔓蔓。她正挽着一个年轻男子的手臂，他们看上去很亲昵。张皓认出了那个男人，那是一个花花公子。蔓蔓的出现让张皓的内疚感冒发了起来，他们之间的那一夜，他误把她当作馨怡——那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

    蔓蔓也看到了张皓，站在不逊于任何一盏聚光灯的光芒中，这个陌生且带着些许茫然的人。

    摆脱了那个花花公子的手臂，蔓蔓决定独自走向张皓。

    “我们又见面了”蔓蔓带着一丝微笑，尽量在声音上掩饰住自己的紧张，轻声打招呼。

    “蔓蔓小姐”张皓试图稳住自己的声线，一边寻找适当的言辞，一边尽可能地平静下来。他看着她，沉默片刻后，他选择了直言。“那个男人，他是个花花公子，喜欢玩弄女人的感情。”

    蔓蔓的表情微微一僵，她停顿了下来，然后低头不语。张皓看到了她的神情，他知道她可能并不相信他，但他仍然坚定地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信任我，我也不是想插手你的生活。”张皓叹了一口气，然后补充道，“但是，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最好离那个男人远一点，免得吃亏的是你自己。”

    他把所有的担忧，全部倾注在了这一句警告中，希望她能听进去。

    蔓蔓瞥了张皓一眼，让他看不出她内心的波动。她可能没有期待过张皓会关心她，但是他的语气和表情使她有些意外，也许是出于对上次那件事的内疚？

    然而她也并不是不了解那个看似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的真面目，她知道他是一个花花公子，知道他玩弄女人。或许是因为他愿意为她花钱，他愿意给她提供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她选择长久的陪伴。她知道她们无非就是各取所需，是一场交易而已。

    “其实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她的话让张皓重新聚焦于她，她看起来有些无奈却又坚定，“可是他愿意为我花钱，至少比一些人更懂得尊重我。我们各取所需，不贵不贱。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她抬起头堆起笑容，有些冷漠，有些强硬，也有一些孤独。

    阿哲和馨怡手挽手出现在宴会现场的出口，他们的身影逐渐走近。蔓蔓和张皓静静的站着，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囧境。

    在阿哲和馨怡出现的那一刻，她的眼神缓慢地从阿哲转移到馨怡身上，这个身形与自己有点相似的女人，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女人就是馨怡。

    “张总，你还没走的？”阿哲一眼就看见了还站在那里的张皓，他明显有些意外。馨怡也看到了张皓，她的表情有些僵硬。

    以张皓脸上苍白的面色，他似乎也明白这个出乎意料的情况会变得有些尴尬。他只能尽量平静下来，尝试维持着他的冷静，并不敢看馨怡。

    然而，他也知道他无法逃避这个状况，他需要面对这个令人窘迫的现实，阿哲和馨怡出现的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他慢慢地吸了口气，然后看向阿哲和馨怡，“我，我还在等一位朋友。”他尝试解释。

    在这尴尬的沉默之下，阿哲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复杂局面，他拉着馨怡的手，说:“好了，我们先走了，张总，下次有机会再聚。”

    他的眼神温柔，而带着坚定。他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保护馨怡，让这明显复杂的局面不再加剧。馨怡看了张皓一眼，接着又看了看蔓蔓，然后点了点头，默默地跟随着阿哲走去。

    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夜空中。

    蔓蔓默默地看着张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个尴尬而又充满沉默的夜晚，他们两人的交集，只是那一夜的情感释放。但是，蔓蔓看到张皓失落的眼神，她知道，即便是有再多的时间，她也无法成为张皓内心所挂念的那个人。

    在张皓的心中，始终占据着的人是馨怡，而不是她。在那个夜晚之后，他们之间的交集可能就仅仅是那一次，他们彼此的生命中，可能也再也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真正的无能为力，可能就是这样吧。你看着别人心中的痛苦，明白他的痛苦，却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情。

    蔓蔓收起了心中的复杂情绪，她抬头看了张皓一眼，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再见。”她的声音柔和，没有丝毫的怨艾。

    然后，蔓蔓转身走向站在一旁一直默默等待的男子，他们之间并无太多的交谈，她轻挽着那个男子的手臂，两人的身影逐渐淡出这夜色中，只剩下张皓一个人，仿佛在静静凝视着难以触及的，那份遥远且不可言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