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堕落

    馨怡急匆匆地穿过安检门，目光快速闪过候机大厅。一面拿着手机，拨打着阿哲的号码，一面急切地在人潮汹涌的地方寻找他熟悉的身影。机场广播室的呼叫和周围的吵闹声对她来说都显得那么遥远。

    手机拨号声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回荡，然而始终无人接听。屏幕上的头像是阿哲温暖的笑容，那是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照片的阿哲还不知道他即将遭遇的内心的挣扎。

    她握紧手机，阿哲，你在哪？她心中默默呼唤。

    馨怡止住了脚步，大口大口地呼吸。周围的人络绎不绝，匆匆忙忙。

    手机依旧在继续拨打，她依旧在继续寻找，他一定就在不远处。

    当馨怡的目光遍寻不得，心头的绝望已经逐渐在蔓延，她感到了一只重重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她诧异地转身，心脏砰砰作响，视线中映入的正是阿哲熟悉的面容。

    阿哲的脸庞看似平静，但她能看出他眼中的疲惫和深深的内疚。他望着馨怡，如同渴望赎罪的孩子，面对阿哲，她感到一种扣人心弦的欢慰。

    当她看到阿哲的瞬间，欣喜如潮水般涌来，一连串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她飞奔过去，奔向那个让她担忧，使她失眠，但又让她坚持不懈的人。

    阿哲看着馨怡，看到她奔向自己，看到她的泪水。他感到自己的心揪紧，一种深深的愧疚和感激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把手臂打开，等待馨怡的冲入。

    当馨怡冲进他的怀抱，他紧紧抱住她。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抚过她的秀发，安抚着她颤抖的身体，试图弥补他带给她的痛苦和焦虑。

    他们两人在繁忙的机场里，紧紧拥抱。宛如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所有的痛苦、纠结和困惑，都在这个瞬间变得不那么重要。他们以最深刻的方式相互找到彼此，互相治愈。

    阿哲去上海总部临时出差，他将参加一系列的会议并与那里的团队进行深入的交流。他知道自己很快会回来，回到馨怡的身边。

    与此同时，馨怡终于恢复了元气。张皓曾强制她在家休息几天，以确保她能在最佳状态下回归工作。

    当阿哲在上海繁忙的同时，馨怡对现在工作也充满了热情。她开始投入到各种项目中，弥补由于休假而造成的工作空白。她知道阿哲很快就会回来，这让她充满了动力和信心。

    当张皓看到馨怡充满活力地回到工作岗位，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对馨怡的坚韧和勇气感到欣慰，然而，想到他无法参与到馨怡的生活中，无法和她一起分享喜怒哀乐，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伤感。

    张皓的内心处于痛苦和纠结中。他的心中装满了对馨怡的关心和爱慕，这份感情让他希望看到馨怡幸福，希望她享受生活的美好。

    然而，这份关心和爱慕像一股强烈的潮水，让他无法轻易放手。他无法无视阿哲和馨怡的形影不离，那份痴痴的等待和深深的眷恋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

    在绝望的边缘，张皓试图找到生活的希望。他明白，他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所以，他决定尝试放手，让馨怡去追求她应得的幸福。

    但是，心中的不甘和对馨怡的感情让他感到痛苦无比。他想放手，却发现自己做不到。每当看到馨怡的笑容和满足的样子，他就会被深深地触动。

    理智与情感的纠缠让张皓感到无比疲惫。他开始频繁地去酒吧，借助烈酒的麻木，试图逃避那个牵动他心的人和那些复杂的情感。

    每次逃入酒精的怀抱，他都想尽可能地让自己忘记馨怡。然而，即使身心受到酒精的安抚，馨怡的影子依然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

    每当夜深人静，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即刻出现馨怡的笑容、那双眸子、她的风采，就如同她就在他的触手可及之处。那些熟悉的画面让他倍感痛苦，同时又坚韧地折磨着他的心灵。

    他尝试劝自己放下，但独自在酒吧的黑暗角落，那份孤独与寂寞更加放大了他对馨怡的思念。每一次提起酒杯，每一次沉醉，他都在与自己的心进行战斗，期待的是一个无法抵达的彼岸。

    这一天，下班后的张皓如往日一样，来到他常去的酒吧。在长条吧台的辉映下，他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他的心脏瞬间跳动加速，他几乎能确定那就是馨怡。

    他穿越琳琅满目的酒杯，掠过吵闹的人群，行走在热闹的音乐下。每一步都仿佛演绎着一场关于期待与希望的剧目。

    当他战胜人潮冲进那个身影面前时，那个熟悉背影转过来，带着笑容的脸却是一片陌生。馨怡的脸，那张他无数次梦见、无数次寻找、无数次想抹去的脸，此刻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失望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刺穿了他的心。所有的期待瞬间崩塌，那片他苦苦追寻的希望变成了失落的海洋。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心里满是无尽的空白，仿佛有片秋叶无声地落下。

    那个被误认为是馨怡的女孩，瞥见了一脸失神的张皓，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沉重。于是，她柔和的笑容出现在面前，主动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34;嗨，我叫蔓蔓。可以和你喝一杯吗&34; 她以温和的语气询问。

    张皓看向她，那份早已失落的眼神，表明他并没有听入耳中。他的心仿佛被刚刚那份失望牵扯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充满了馨怡的世界。

    蔓蔓的笑容尽管充满了温暖，但在张皓的眼中，却没有丝毫吸引力。她不是馨怡，不是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馨怡，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引起他的一丝兴趣。

    尽管张皓表现出的漠然，蔓蔓却并未因此而气馁。反而，她看到张皓那副沉默而颓废的神情，眼中闪烁的光芒牵动了她的心弦。她看出了张皓的深度，看出他的内心应该有一个故事等待被讲述。

    蔓蔓决定坐在他身边，坚定地抬起头看着他：“看起来，你像是有些故事需要说出来。我并不需要你的注意，我只是一个愿意聆听的人。你愿意分享吗？或者，你只需要一杯酒。”

    她的自我介绍并不是为了引起张皓的兴趣，而是试图为他打开一个倾诉的出口。她感到，面对的可能不止是张皓的漠然，而是他心底的那场暴风雨。蔓蔓理解，有时候，一个倾听者的存在，可能比一切都重要。

    尽管蔓蔓提供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机会，可张皓并没有采取。这不是因为他对蔓蔓的好意不感兴趣，而是他毫无能力面对眼前的现实。他选择借助酒精的力量，企图浑浑噩噩地麻醉自己的心。

    他夹起酒杯，猛烈地向喉咙里倒送，一阵热烈的液体似火一般燃烧在他的喉咙和胃里。他抿了抿唇，然后冲着酒吧调酒师说：“再来一杯。”

    蔓蔓没有试图阻止他，她知道她不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去处理自己的伤痛和困惑。那就是张皓的方式，尽管它看起来并不健康。

    看着脸色苍白的张皓，蔓蔓心中充满同情。他现在显然是无法照顾自己，而她也无法找到他的住所，所以她只能选择带他回自己家。

    举起朦胧失焦的眼睛，他的身子有些重，但是蔓蔓鼓起勇气，搀扶他到出租车站。她告诉司机自己的地址，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张皓站了起来。

    她的公寓在一个比较安静的街区，托入一室一厅，有一个简洁又有调的小卧室。蔓蔓小心翼翼地帮张皓躺到沙发上，避免他不舒服。然后，她为他脱下鞋子，脱下外套。虽然蔓蔓尽量轻手轻脚，她还是无法避免让张皓的头撞到沙发的扶手。

    张皓虚弱地睁开眼睛，朦胧的世界中，他看到一张温柔的脸庞。那张脸让他想起了馨怡，他心中的那个人，一把将蔓蔓拉入怀中。

    这个行为让蔓蔓一阵惊讶，她想要推开他，但看到他那混乱又痛苦的表情，她知道她没有这个能力。

    &34;馨怡&34; 张皓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旋，他以为怀中的女人就是他心中深爱的馨怡。他的手指不自主的在她的背上轻轻划过，就像他曾经抚摸馨怡时那样。每次他呼唤她的名字，都将他心中的思念、渴望、深爱，和他无尽的遗憾送给她。

    &34;馨怡&34; 张皓的声音充满怀念和哀伤。他紧紧抱着蔓蔓，希望能从她的温暖中找到一丝馨怡的影子。

    蔓蔓心中一阵疼痛，但她保持沉默，任由他抱着，呼喊着馨怡的名字。她无法对他说出真相，无法告诉他，她只是蔓蔓，不是口中的馨怡。

    如果能让他在这个困苦的时刻找到一点点朦胧的幸福，蔓蔓愿意扮演那个角色。因为，在这个瞬间，蔓蔓感觉到他需要的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他需要的，只是一份真挚的安慰。

    失去理智的张皓将蔓蔓压在身下，他的唇不断地探索着她的颈间、耳垂、唇角，似乎每一次的接触都能让他找回一丝馨怡的影子。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试图将长久以来的思念和渴望都通过他的触感传递给她。

    蔓蔓感到惊愕和慌乱，她试图抵抗，但却无法抵御他的热度和渴望。尽管她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但又觉得自己无法在他绝望中给予任何的拒绝。她闭上了眼睛，让张皓继续这场带有混乱与悲伤色彩的亲吻。

    张皓把所有的痛苦和思念都转化为亲吻，不断地宣泄出来。他疯狂地，深深地吻着蔓蔓，仿佛这样一来，她就能变成他心中的那个女人。在这个瞬间，他没有意识到，他所拥抱的只是一个可怜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