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玩偶
系统判处钟泊加入，成为珍珠市场的实习生。
“真搞不懂，他们给你套上的罪名就有一条是擅自救援杀人恶魔钟泊；但转头就将钟泊接手。你说，系统这翻脸的程度快不快？”孟极吐槽说。
陶菁菁却显得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杨睿视线看向陶菁菁，见她双手不停交握，然后松开。这是她烦躁的表现。
“你今天搬到我房间。”陶菁菁说，“以后跟紧我，我去哪里，你去哪里，知道吧！”陶菁菁说。
“啊？……嗯。”杨睿心里高兴，连声说“好。”
“你要在工厂实验室做研究，是系统保密的区域，杨睿并没有权限进入。”孟极说，“系统不会允许的。”
“怎么突然提这个？”杨睿问：“是不是因为……”
陶菁菁说：“两年之内，五年之内，都是假的。系统的下一步的目标就是你。”
“我？”杨睿笑了笑，“我只是个医生，并不懂什么仿真系统，也没有旷世之才，对他们是没有一点用处。”
“你太自谦了。”孟极转头对陶菁菁说，“可是杨睿是保护档案的成员，如果他进入工厂实验室的话，至少需要临时研发组成员的权限，如果说拿上了研发组成员的权限，保护档案的特权就即可取消了，对于杨睿来说，并不划算。”
陶菁菁点头，“我知道。但如果他落单的话，他们就可能找机会，伤害杨睿，可能要成为钟泊的样子，四肢尽断。”
“保护档案不是就是保护杨睿不受伤害吗？”孟极说，“系统一般不会违背原则。”
陶菁菁单手抚额，“我修改了系统周边，因为要救钟泊和送陶晓峰走，系统做了调整，于是就留下了隐患，保护档案也受到影响。现在保护档案的条款不是保护身体完整健康，而是保护生命完整。说白了，就是只保命不保全。”
“那这份保护档案不就是没有意义了？”孟极问：“不能调整到原来。”
“已经无法调整了。”陶菁菁说，“覆水难收。”
孟极叹了一口气，“是不是系统已经预设好了，送走陶晓峰就是一个阴谋，你只要调整系统参数，就会影响到保护档案，然后，保护档案作废。”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取消一份保护档案。”杨睿说，“一点也不符合逻辑，我的安全与否和系统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的。”陶菁菁说，“今天不是提到了可持续发展，可能会让你提供一半的基因组，培养可持续的仿真孩子。”
“这还是现代文明吗？这还是高科技的前沿阵地吗这和禽兽相交有区别吗？”杨睿说，“太野蛮，太下作，太没有道德。”
“即使成为临时研发组成员，也不能保证安全，还是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孟极说，“还是要送他尽快走。”
“谈何容易。”陶菁菁望向天空，乌云翻滚，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
“我已做好了准备。”杨睿笑了笑，“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死。其实，在这里比外面的日子要好过，起码心里高兴。”
孟极蒙住了眼睛：“这狗粮吃的，我走了，不想当电灯泡了。”
“我没说什么，怎么就狗粮了。孟哥，你也太敏感了。”杨睿微笑着说。
“欺负我没年轻过？”孟极笑：“你什么也不用说，就你那眼神能藏住什么？你们两个聊吧，我老人家退下了。”
杨睿看着孟极离开的身影笑了笑，问陶菁菁说：“孟哥没谈女朋友？”
“有。”陶菁菁说：“曾经有个女朋友，是研发组的临时组员，转正前一天，突然出轨了。被孟极捉奸在床，她直接跳海了。”
“跳海而死。”杨睿说，“也罪不至死，恋爱自由，出轨男朋友不道德，但不至于是死罪。”
“孟极很伤心，但也心软。立马跳海救援那个女孩。当他找到她的时候，他们遇到了鲨鱼群。那个女孩活生生被鲨鱼吃掉了，但她把生的机会给了孟极。直到现在孟极都没有找任何女孩。其实，有几个半仿真女孩对孟极有好感，但他都没有同意。”
“那个出轨的男人呢？”杨睿问：“还活着吗？”
“活着。也是研发组的一员。前两天听到他叛逃的消息。据说他现在儿女双全。系统将他的儿女都抓了回来，命令他一个月必须回来自首。他没有回来，他的一对双胞胎儿女被制作成玩偶，生不如死。”
“人怎么会制作成玩偶？”杨睿问：“这是系统酷刑之一吗？”
“嗯。用特殊的药水将人泡进去，不让他们的骨骼发育，还要吃抑制生长的药物，人永远保持七十厘米的长度，这就是侏儒玩偶。”
“这样的系统会长久吗？”杨睿摇摇头说：“迟早会灭亡。”
陶菁菁说，“嗯。但是在它灭亡之前，总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我死在前面。”杨睿低下头说，“人总会死的，我也不怕死。只是怕死的时间不对。”
哐当——
一只拐杖摔倒在地上。拐杖的主人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晕倒的样子。
“钟泊。”陶菁菁看着那个瘦瘦的男人，他还没有适应新的仿真四肢，连站着都有些困难，但是他却从医院的治疗仓，穿越大半个珍珠市场来到这个不起眼的角落。
“你想说什么？”陶菁菁看着钟泊淌汗的鬓角。
哐当———
扑通。
钟泊丢掉了另一个拐杖，跪倒在地上。
“你这是干嘛？快起来！”陶菁菁说，向前一步想搀扶起他。
钟泊却俯下身，头重重磕在地上，低声哀求道：“对不起。我曾经伤害了你，我向你赔罪。我该死，请你原谅。”
“你起来说话。”陶菁菁说。
“我想去地宫，我想找到她，哪怕是找到一具尸体，请你帮帮我。”钟泊匍匐在地说。
“地宫在哪里？我也没有去过，帮不了你。”陶菁菁拒绝了他。
钟泊抬起头，瘦削的脸庞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我要成为最强的半仿真人，我要一定找到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