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一件
看到黑色风衣的男人缓步走来，陶菁菁的心有些许复杂。
“老师。”这句称呼停留在久远的青春里。今时今日，她再也没有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面对魏刚，陶菁菁一直保持沉默。
魏刚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陶菁菁一句话，于是他开口道：“小十三，好久不见。”
“嗯”陶菁菁说：“好久不见。”
“钟泊这个废物没有价值。”魏刚耸了耸肩膀说，“救他就是浪费资源。”
“大卫的生命线在他手上。”陶菁菁说。
“大卫？”魏刚思考了一会儿，才好像想到什么，于是摆摆手，“你说得大卫是初代仿真人？他更是不伦不类，不需要复活。没有用！”
陶菁菁争辩：“大卫在珍珠市场服役了十五年，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否定了他的价值，是不是太无情了。”
“无情？”魏刚说，“无情才不会受伤害。我很早就告诉过你：感情这东西一文不值！”
“所以你已经有了打算。”陶菁菁说，“是彻底放弃钟泊的治疗了吗？”
“对！”魏刚说，“我怕脏了你的手，已经让人把他丢到海里喂鱼了。”
“你……”陶菁菁握紧了拳头，看着魏刚，没有说下去。
“我什么？”魏刚笑了笑，“十三，多少年了，我知道你对我仍耿耿于怀，但我一直没有害你的心。”
陶菁菁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她问了魏刚一个问题：“钟泊的妻子乌鸢来珍珠市场了吗？”
“我哪里知道谁是乌鸢？”魏刚摇了摇头说。
“那就是也把她剥皮分尸了？”陶菁菁冷冷地问道。
“怎么可能？十三你说得什么？我听不懂。”魏刚一脸无辜。
陶菁菁冷笑一声：“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为什么杀那么多女孩，剥掉她们的皮，分尸，在她们怀孕的时候。”
“十三，你知道你说什么吗？”魏刚冷下脸，“什么剥皮，分尸？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形象吗？我太寒心了。你居然怀疑你的老师是杀人恶魔？”
“难道不是吗？”陶菁菁说，“国内也杀，国外也一样，你要那么多女孩的皮肤有什么用！”
“别说了。”魏刚高声说，“你是在质问我吗？我是恶魔的话，我是不是早就对你动手了，还留你到今天。陶菁菁，你是中了什么邪，居然这样诬陷我？”
“我说的是事实。”陶菁菁一字一顿地说。“在你的地宫，我看到有数不清的人被制作成干尸，你承认吗？”
“什么干尸？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陶菁菁，我听不懂你的话。”魏刚说道：“你说的地宫是什么鬼，我听都没有听说过。”
“我原来不知道那是你的地宫，我还被关在那里一段时间。这次回来看到一个仿真医生正在给一只鱼剥皮，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不光是鱼，还有鸡鸭，兔子，鹿，猴子……反正都有涉及，将动物剥皮是什么研究？魏老师解释一下。”
“这是我新的研究课题，你是不是弄混淆了，是将实验的小动物剥皮，怎么就成了人，我是知法守法的人，绝对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没有吗？”陶菁菁摇摇头：“你一直在实验室做研究，皮肤亮化是你研究的课题，为了满足少数有钱人的私欲，居然杀害那么多的无辜……”
“诬陷！”魏刚平静地说：“我的确做得是皮肤亮化的课题，这是针对人类年龄老龄化衍生的一个课题。是服务大众群体的一个项目，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意向，我们也筹集到了不少的资金。至于你说得什么杀害无辜，根本就是诬陷，是栽赃陷害。”
陶菁菁叹了一口气，看着魏刚的脸。这张脸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而实际上魏刚的年龄五十岁了。他不是整容，也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是驻颜有术。是因为他的杀戮，可是他从来不会承认。
“十三，实验总是要有失败，我不知道你哪里听到的谣言，竟然诬陷我是恶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魏刚痛心疾首地抱怨。
“地宫不是你的实验室？”陶菁菁问道。
“不是，当然不是。说起地宫，我想到一件事。老鬼知道吧，就是钟泊的干爹，他是杀人不眨眼的人，我记得他有一个藏身的窝点就叫地宫。你说见到了许多干尸，一定是老鬼干得。”
陶菁菁不吭声，对于魏刚的话一点也不相信。
前不久，陶菁菁在仓库里看到一种仿真蚊子，可能是哪个前辈无聊时的作品。她觉得可以改造一下，到时候让仿真蚊子去地宫侦查一下。
“十三，我来找你，是两个目的。”魏刚说，“只要你能将这两件事做好，我就放你们自由。”
“你先让陶晓峰回家。”陶菁菁说。
“不急。”魏刚说，“第一件事，就是将半仿真人的终极密码交出来。现在的半仿真人系统出现了漏洞，他们的状况不理想，和你做的半仿真人德雷克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没有终极密码。”陶菁菁说，“德雷克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他的系统是偶然间成功的，不可复制，是对他的量身打造。换一个人，年龄、身高、体重、血压、脉搏都不同。他的系统就会有偏差。”
魏刚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彻底阴沉下来：“十三，你要知道，从初代仿真系统发展到现在，研发组只有十三个人。现在这些人老的老，死的死，现在研发组只有不到一半人了。你不在的这些年，我们换了一批新人，没有能够顶上的。所以，组织就想到了召回你。”
陶菁菁静静地听，没有打断魏刚的话。
“半仿真人真正的技术的你掌握的最全面。前期浪费了多少资源，只有一个德雷克能算真正的半仿真人，后来的半仿真人都是垃圾，寿命短不说，还连续出现问题。我们找了你很久，就是没有找到你。如果不是神秘人物提供信息，我们没有办法找到你。”魏刚说，“我们又重逢了，注定是缘分，我不想知道你这些年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你只要交出半仿真人终极密码，实现半仿真人的批量生产，就是功德一件。”
“没有终极密码。”陶菁菁说，“第一件事情没办法，你直接说第二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