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苏醒
陶菁菁醒了来，已经是傍晚降临。她痴痴地望向窗外。
夕阳的霞光铺满天际，绚烂无比。可惜时间不长，渐渐的那一片红，变窄，变短，渐渐消失不见。
一滴泪滑落，陶菁菁抬起手，轻轻拭去。
门外响起脚步声，陶菁菁转头看到，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前面的男人，浓眉大眼，鹰钩鼻子，后面的男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长相出众。
“醒了？哪里不舒服？”前面的男人问道。
陶菁菁看了他们好久，像是第一次见他们，然后她突然躺在了床上，遮住了双眼。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两个男人关切的声音，回响在耳边。让陶菁菁的心更乱。
“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一静。”陶菁菁说道。
杨睿和陶晓峰相互看了看，默默退出门。
陶菁菁抽了根烟点燃。室内一片黑暗，星光灿烂，却离得太远了，那点星光照不进房间。
陶菁菁连抽了两根烟。没办法，她的心太乱了。
昨天在方雪家，陶菁菁晕倒了。中了一种香。这是一种无色带一丝苦涩的香。苦味中又带着一种药香。
起初，陶菁菁还在心里纳闷，有钱人品味就是独特，她以前只知道有钱人用沉香，却原来还有这种苦涩的药香。
“这是什么香？”陶菁菁还是不自觉出声问道。
方雪低头玩布娃娃，没有出声。
陶菁菁找了两三个话题，方雪一声不吭。看来，自己是高估自己了，陶菁菁站起身，准备出门。
“这是催魂香。”一个声音突然说道。
陶菁菁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谁在说话？”
方雪低头玩布娃娃。没有说话。
“这是催魂香，能唤起记忆。”那个声音说道。
“谁？谁在说话？”陶菁菁目光落在方雪的布娃娃身上。
果然，是布娃娃在说话。
“这是催魂香，你的记忆睡太久了，该醒来了。”
陶菁菁想快速出门。但双腿如铅重，她头脑昏昏沉沉，一头栽倒了。人事不知。
醒来时。陶菁菁前尘一点点的回忆来到了眼前。
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一个陶晓峰，一个杨睿。一个是她弟弟，一个是她未婚夫。两人都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她所有的苦难都是他们引起的。
陶菁菁想起的往事，心突然很疼。疼得她想死。
原来断掉这记忆是对她的保护，陶菁菁想，不然这断肠的痛又该如何分解。
刚出门，杨睿对陶晓峰：“你有没有觉得她的眼神变了？”。
“她的眼神变了？我没有看出来？”
“你姐姐对我厌烦了。”杨睿对陶晓峰说。
“你胡说，怎么会！”陶晓峰摇摇头说道。
“真的。她一个眼神就能判我的刑。你记得吧，有一次冬天，下了很大的雪，何荷腿摔断了，我看到了，送她到医院。你记得吧。”杨睿说道。
“记得。我当时见你抱了一个人，很气愤，就跟我姐说了。”陶晓峰说道。
“那一次，她就看我这样的眼神。”杨睿说，“晓峰，然后你姐姐向我提了分手。”
“不是吧。你没有解释吗？你和那个女人并没有关系。我一直以为长你这样，一定很花心。谁知道你竟然是痴情种。”陶晓峰说。
“我解释了。”杨睿苦笑一声，他记起当时陶菁菁说过的话。
陶菁菁：“我知道你们很清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和你一起的同学也可以打电话，也可以抱起她，也可以送她去医院，也可以陪伴她，为什么她偏偏找你？而你认为她是我好朋友就在医院待这样久。”
杨睿又是委屈，又有点生气：“难道救人还有错吗？”
陶菁菁说：“救人当然没有错，但救对你心心念念，对你虎视眈眈，对你一往情深的人，就是你的错。”
“我不明白。就是一个陌生人摔成那样，我都不会袖手旁观，何况……”杨睿的话被陶菁菁打断。
“何况她对你表白过，亲过你！”陶菁菁的眼神变得冷漠。就让杨睿的心不禁一沉。
陶菁菁说：“杨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过问。昨天何荷向你表白，还强吻你的事，有人给我专门发了视频。今天何荷就在你面前摔断了腿。”
杨睿刚想解释，陶菁菁却摆摆手，继续说：“杨睿，是她纠缠不清，还是你也动了心。今天这种情况，你完全可以打120，让其他同学帮忙送她，可以的吧，你怜悯她家庭穷困，医药费转账，我不会说什么。可你呢，你怎么做的？”
“对不起。”杨睿说，“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她情况很严重，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陶菁菁眼神变得更加冷漠，“我选择你，不是因为你富裕的家庭，不是因为你出色的长相，是因为你专一。如果你连恋人之间最根本的专一都做不到，那么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分手吧，杨睿。”
“我的天，我的天。”陶晓峰听完杨睿讲起来往事，直呼不可思议。“这点事，你们就分手了？会不会小题大做！”
杨睿苦笑一声，“以前不明白，现在懂了。你姐姐也爱我。我总是觉得我对她的爱多一点，因为是我先动的心，是我追求的她，总觉得我的付出要比你姐姐多。现在想来，并不是这样。只有在乎，才有期待，有了期待，才有失望。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可当时，我并不能明白。”
“你们分手，后来呢，又是怎么和好的？”陶晓峰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杨睿见陶菁菁出现在楼梯处，声音戛然而止。
“姐……接……接水吗？”陶晓峰说漏嘴，慌忙补救，“口渴了吗，大美女？”
陶菁菁点点头，走下楼梯，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
“喝什么冰水，喝温开水。”陶晓峰接了温开水拿过了。
陶菁菁根本不理，也不接，打开盖子，一口气喝了一瓶冰水。
“小姐姐怎么不听劝？”陶晓峰说，“女孩子，喝凉的，总是不太好。”
陶菁菁看他一眼，“我是精神病人，还记得吗？喝不了温开水，也做不了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