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净衣第章 污衣
下去后，恍若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殿，此殿雄奇壮美，有金砖铺地、白玉为墙，显的极其奢华。
“这是灵地？”
李谷明显感觉到体内源力变的活跃，要是在此地修行，一日胜外界三日。
老乞丐没有回答李谷，他快步走进了宫殿，李谷急忙跟上。
待他进去时，老乞丐已经不见了，一个腰身佝偻的乞丐正定定望着他。
李谷心中一凛，这人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他身上的一切秘密。
“李谷参见掌棒长老。”
这老者缓缓走到李谷跟前，“说说你的来历。”
李谷不敢隐瞒，将自己来历将清，还主动说明自己有一头地牛精，是机缘所得。
掌棒长老没有多问，丐帮本来就是一个庞大但规矩比较松散的组织，问来历只是走一个流程。
丐帮就是这一点好，加入门槛很低，不像有些门派势力，入门不说查祖宗八代，起码将生平事迹要查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李谷才选择加入丐帮。
掌棒长老直接说了八个字：
“既然清正，准入丐帮。”
而后又问李谷：
“你是想做净衣派弟子，还是想做污衣派弟子？”
“弟子初入江湖，还不晓事，敢问长老，何为净衣，何为污衣？”
“你既然不知，老夫便为你讲讲。”
“世人以为我丐帮人皆修乞道，其实不然，丐帮内分净衣、污衣两派。”
“净衣派除身打满补丁的丐服之外，平时起居与常人无异，尽可大鱼大肉、娶妻纳妾。这些人本来原是江湖上豪杰，或佩服丐帮的侠义行径，或想恃我丐帮为靠山，或与帮中弟子交好而入帮，并非真是乞丐，也不修乞道。”
“而污衣派却是真正以行乞为生，修行乞道，严守戒律：不得行使银钱购物，不得与外人共桌而食，不得起早要饭，不得做生意买卖，衣食行皆是乞讨得来，可以说污衣派才是我帮核心。”
“加入净衣派没什么要求，但要入污衣派就有考验，先跟着去行乞，经过一段时间考察，甲头认为满意，才能拜师入帮。”
“长老，我听懂了，弟子想入净衣派。”
掌棒长老闻言有些失望，淡淡道，“净衣入帮无需仪式，入内殿拜过始祖即可。”
李谷依言进殿，殿内是一个泥塑的雕像，这雕像双手皆有六指，拄着一根打狗棒，神态威仪。
“我丐帮始祖名为伍七，他老人家曾从大帝手中讨来长生仙药。”
李谷跪在地面磕了三个响头。
他起身后掌棒长老在他身上一点，原本清雅脱俗的月白玄衣顿时变成了破烂打满补丁的丐衣。
因为净衣不需要讨饭，所以他身上没有袋子，也就没有几袋弟子的说法。
拜完始祖，就算入帮了，李谷正要告退，就听掌棒长老道：“你等会再走，我今日收徒，你与我徒儿同一日入帮，也算是缘分，留下见礼。”
“遵长老之命。”
等了一会，内殿陆陆续续来了一群乞丐，有净衣也有污衣，两派分立于两边，泾渭分明。
李谷看了看，相对来说污衣派这边人要多些，可能净衣派的人平时不待在丐帮，或者就是掌棒长老身为污衣派，没有多邀请净衣派的人。
掌棒长老亲自摆了供桌，点了香烛。
然后一个年轻小乞丐走了进来，他身上脏兮兮的，但其面容清秀，眼眸灵动，任谁看到都会夸一声此子有灵性。
小乞丐先在始祖像前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而后跪着正对供案旁的掌棒长老。
掌棒长老将打狗棒横于放地，出声问道，“江湖很苦，你能吃苦不变心？”
小乞丐答曰：“能！”
小乞丐一出声，李谷才发觉这小乞丐是个女的。
掌棒长老将打狗棒拾起又放下，示意徒儿看向供桌。
供桌上并不是寻常的瓜果吃食，而是竹筒、刀子、锥子、旗子、还有一盆冷水。
这时候一旁的执法长老对其宣读帮规、讲解刑具，帮规宣读完后掌钵长老又站出来教导其乞讨技巧。
讲解技巧的时候，旁边帮众都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这些技巧既是教小乞儿，也是在教帮众。
最后，掌棒长老又开始问徒弟，“竹筒是做什么的？”
小乞丐答曰：“挖眼的。”
“锥子是做什么的？”
答曰：“穿耳的。”
“刀是做什么的？”
答曰：“除六根割鼻子的。”
“旗子是做什么的？”
再答曰：“行令的。”
“水是做什么的？”
又答曰：“放血的。”
对答完毕，小乞丐向掌棒长老行了磕头礼。
之后还来了一场小宴，李谷也跟着入席。
吃饭时候，就显出丐帮两派的不同了，污衣派丝毫不顾形象，拿起食物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简直像是饿死鬼投胎，而净衣派细嚼慢咽，吃有吃相、坐有坐相。
污衣派靠乞讨为食，身为神通者饭量又大，帮内还有不能起早要饭的戒律，平时就没有吃饱的时候，所以赶上这一顿小宴，不吃个肚滚圆，根本对不起自己。
可以说这些污衣派的帮众，大多数人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见礼，纯粹是为了吃席。
这也是李谷刚刚看到污衣派来的人多的真正原因！
能在这里吃席的，可以说是此地丐帮核心的一堆人了，席间这些人交谈透漏出的种种消息，让李谷心中大呼痛快。
“王兄海量啊，小弟也敬你一杯。”
看自己这桌人饮至半酣，李谷也端起酒杯敬酒。他也不知道自己旁边这头大身体小的人叫什么，听旁人叫其王兄，他也就跟着叫。
管他认识不认识，都是丐帮人，又在一个桌子上坐着，一起喝几杯不就认识了。
“好，好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被叫王兄的人跟李谷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李谷端起酒杯给同桌人频频敬酒，有人爱答不理，也有人跟李谷不咸不淡说了两句。
打了一圈下来，李谷发现还是王兄这人好说话，这人耳根子软，喜欢听好话，旁人吹捧他两句，他就对人视若知己。
又与王兄碰了几杯，李谷借着闲聊机会抛出了一个问题，“王兄，可知道鬼市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