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谈论
薄琛凑近她的脸颊亲了亲,站起身,走出房间。
“喂,幼宁姐,下午你还是来我家谈吧。”
“嗯,怎么了吗?”严幼宁问。
“没事,就是羡羡睡着了,我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家。”
“那行,我尽量抽空去你家。”
下午两点,严幼宁、严幼庭&秦颂带着一大袋菜来到。薄琛也没想到人今天来得这么齐全,“幼宁姐,嫂子,你们来了。”把几人领进屋内。
严幼庭发现客厅内空无一人,东张张西望望,严幼宁注意到妹妹的小动作,敲了她一个板栗,“多动症了,东看西看,这房子不是之前你随小琛来看过的吗!难不成……你在找小琛的小女朋友。”
严幼庭小脸一黑,被姐姐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磕磕巴巴乱解释一通,“哪、哪有,我、我只是好奇!”
“是吗?”严幼宁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吓得严幼庭满地转圈,秦颂很安静的看她们聊天。
薄琛告诉她们,阮君羡还在睡觉,所以她们的说话声降得小。
“嫂子,给。”薄琛将果茶递给秦颂。
秦颂笑眯眯的接过,抿了一小口,“甜度刚刚好啊~”
“我试试!”严幼庭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好烫!”皱眉嘟囔。
“小心点。”严幼宁拍了拍妹妹的手,“不知道烫呀!闷这么大一口。”
“哎呦!姐~我是你亲妹妹诶~”严幼庭委屈的扁嘴,“再说了,嫂子也喝了,我以为不烫的嘛~”
严幼宁无奈的摇摇头,“你呀!”
“没事的,幼庭~”秦颂笑嘻嘻的拉住她的手。
“谢谢嫂子~”严幼庭咧开一排整齐的小牙齿。
秦颂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客气。”
“好了,言归正传。小琛,你想知道什么?”严幼宁收回刚才和妹妹妻子打趣的神态,恢复严肃的姿态。
薄琛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很多年前,帝文国际中学发生过两场学生跳lou事件,可事情发生在周六,人怎么可能在学校学习,而且最后家属连遗体都没见到,最后以学业压力太大自s草草收场。”
秦颂听完捧着水杯心不在焉的一口接一口喝,严幼宁握紧她发颤的手蹙眉思索道:“小琛,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你觉得呢?”薄琛反问。
严氏姐妹俩对视了一眼,严幼庭轻声道:“你查到了什么?”
薄琛:“薄谣威胁金溪之帮她做事,被咖啡厅的监控拍到。”
严幼庭一口饮料呛到嗓子眼,猛咳几声,“这货胆子不小啊,公然挑衅呐!”
“所以你怀疑这案子……”严幼宁问。
“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做的,但也有可能是她们自导自演的闹剧,或者是单纯的学生自杀。”薄琛顿了顿,目视着秦颂放在大腿上的手握拳,青筋渐渐浮现,却还是冷不伶仃道,“当然,对我们而言两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拼死拼活的学习考上高中,熬过了中考前夕四年,熬过了高中茫茫长征三年,却死在了高考前一个星期,还是自s潦草结束生命,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人为。”
“是啊,傻子都看得出来,可那帮收了好处的贪警却在那里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小惜就是被人害s的,可他们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非但不管不顾,竟然连调查都懒得调查!包庇、纵容、助纣为虐!”秦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严幼宁手忙脚乱的哄自己的妻子,又瞪了一眼薄琛。
薄琛看向秦颂,有些语塞,“嫂子……对不起,我、我不是想戳你伤心事……我……”
“嗯,我知道……可我、我是忍不住……我……”秦颂擦掉眼泪,哽咽着。
“我是想告诉你当年的事可以有一个结果。”薄琛低垂着头,“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害s秦惜和她同学白憶的人是薄谣和薄佳悦。”
秦颂闻言身形晃了一下,严幼宁赶忙扶住她,“阿颂!你没事吧。”
“没、没事……”秦颂摆摆手,努力稳定住心神,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薄琛,“你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们能帮我。”薄琛直截了当。
严幼庭愣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小琛,这两个人我们不是不知道,可没有人证、物证,给她们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是远远不行的,而且薄佳悦是s在三沙工厂爆炸,薄谣现在在大众面前是清白医生,你家里人对这事一概不知,我们都是片面了解,除了第三个人,谁能扳倒她们。”
严幼宁跟着附和:“我赞成幼庭的观点,这几年我们没少调查,结果你也看到了。”
秦颂抱紧杯子,默默流泪。
“除非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就得让s人开口说话了!”严幼庭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明显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金溪之是那第三个见证者呢?”薄琛平静道。
严氏姐妹惊讶的对视一眼。
薄琛看着秦颂苍白憔悴的侧颜,“嫂子,我知道你难受,可我更希望能给她讨回公道,即便这条路会很艰难,但我们愿意陪着你走下去。”
秦颂眼眶湿润,她知道这件事对任何人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噩梦,可她还是鼓起勇气点头。
严幼庭眉头紧皱,“小琛,你刚才说金溪之,她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吗?!”
薄琛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我只是浅层怀疑。金溪之有什么魄力能让薄谣亲自造访,这中间肯定藏着什么!不过我到现在都没见过金溪之……”
“我们去找!”严幼宁站起身道。
薄琛颔首道:“我已经派人去打探金溪之的消息,你们先别急,等确认了再做决定。”
“姐,小琛的说法也是对的,现在贸然找上门,不仅无法证实真假,还会弄巧成拙,万一金溪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严幼庭劝阻道,“我知道嫂子急,你也急,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不是!”
严幼宁咬唇不语。
秦颂缓过劲来,轻轻拉住她的手,“幼宁,小琛和幼庭也是对的,先别轻举妄动,咱们静观其变,你千万别冲动,好吗?”
“嗯。”严幼宁点点头,“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别担心了,我会把这件事办好的!”严幼庭拍了拍胸脯,“嫂子!姐!你们放心,等找到了金溪之,我一定让她给你们一个满意答复!”
秦颂笑了笑,“谢谢你,幼庭,麻烦你了。”
“这是应该的。”严幼庭笑呵呵道。
“这怎么说的我一点功劳都没有的!严幼庭!你不能私吞功劳啊!”薄琛斜睨她一眼,“我记得某人好像还欠我一顿饭吧!”
“哈哈哈……”
严幼宁&秦颂被逗得开怀大笑,严幼庭气的鼓鼓,搓了搓手掌,“小伊董!你是不是变欠揍了啊!”一把冲上去准备修理她。
薄琛当然是灵活的躲开了,“呦!来劲了!你打得过我吗?你好像从来都没有打赢过我欸!”
“哼!来呀!我怕你不成!”严幼庭叉腰冷哼,“谁输了谁请客!”
“我还怕你不成?”薄琛毫不示弱,一撸袖子准备应战。
看架势,这两人打算来真的。严幼宁一脸无语,她这个妹妹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唔……阿琛~”楼梯口传来一个软糯糯的声音。
刚想干架的两人和沙发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里,阮君羡穿着一身卡通老虎睡衣,老虎帽翻起待在脑门上,迷迷糊糊站在楼梯口揉眼睛,身姿有些摇晃,处于一种醒了但好像没醒的样子。
阮君羡晃了晃脑袋,视线清醒,刚开始看见她家阿琛&严幼庭还没什么,看到不认识的严幼宁&秦颂瞬间呆愣在原地,脸因为刚睡醒还泛着红晕,呆萌的模样像一只刚从树洞里爬出来的松鼠。
她呆萌萌的看向薄琛,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其他人也没什么反应,好像也在期待薄琛的反应。奈何薄琛杵在原地,正在自我反思中……
【我是不是吵醒她了?我不是知道她在睡觉的吗?我干嘛还这么大声?啊啊啊……】
阮君羡往前走,走到薄琛面前,牵住她的衣袖,“阿琛~抱抱~”
她撒娇的样子简直让人无招架之力,薄琛猛的反应过来,蹲下,把她抱进怀里,哄道:“把你吵醒了~对不起~饿不饿~还困吗?”
阮君羡摇头,伸出肉乎乎的小胳膊环住薄琛脖颈,把脑袋埋在她肩窝里蹭了蹭。
天呐!撒狗粮还有没有王法了!
严幼庭生无可恋转头,发现自个姐姐和嫂子在一旁亲热。
得!全场就她一个单身狗。严幼庭欲哭无泪……
“不是!你们在这里撒狗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吗?”严幼庭抗议。
薄琛挑眉,“哦?你的感受?有种你也去谈个恋爱啊!”
“……”严幼庭噎了噎,果断选择装死。
严幼宁拍了拍严幼庭肩膀,“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做晚饭了吧。”
“姐,你是客人,况且你们还带了一大包菜,做饭这事还是我来吧。”
“别这样,我好久没下厨了,手痒痒,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给我打下手就行。”
“那……行吧。”薄琛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两人朝厨房走去,留下三人坐在沙发上继续聊天。
“羡羡!你家里有什么玩的吗?”严幼庭问道。
“你要玩电动吗?”阮君羡问。
“电动?可以啊!有那些!”严幼庭兴致勃勃的问。
“有一些挺新奇的,你要试试吗?”阮君羡建议,在电视柜底下翻出游戏碟片和手柄递给严幼庭。
“呦西!”严幼庭搓手,“开打开打!”
“嗯,好。”
秦颂被严幼庭拉上跟着加入了战局,三个年龄层次相仿的女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倒是也很热闹。
“漂亮姐姐叫什么啊?”阮君羡问秦颂。
“我叫秦颂,你呢?”秦颂道。
阮君羡眨巴眨巴眼睛,“我叫阮君羡。”
“阮君羡。”秦颂念叨了一遍,“这名字真好听。”
“是呀~我爸取得。”阮君羡弯弯唇角,又看向另一边。严幼庭向她解释了厨房里的事是她姐姐严幼宁,和秦颂姐姐是妻妻,阮君羡“哦”了一句连连点头。
厨房里,严薄两人手头工作不停,嘴巴也没停下。
严幼宁:“薄谣是你亲侄女,她在家的时候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吗?”
薄琛在切胡萝卜,“除了偶尔在我面前耍流氓,其他倒也没什么,就是这两年回家的次数少了,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这样啊~”严幼宁若有所思,“也是,心思要是不缜密些,家里再有钱有权,也要吃上牢饭的。”
“但有件事情我挺好奇的?”薄琛皱眉。
“什么事?”
“宁姐,你帮我去查个人,叫苏妙,在帝口中心医院工作。”薄琛顿了顿,“最好是详细资料。”
“苏妙?”严幼宁疑惑的重复,“她是什么人啊?能让你费功夫去查,”
薄琛抬头看她一眼,“没事姐,你去查。我只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想,但愿是错的。”
“嗯……”
吃完晚饭,严幼庭一行人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临走时严幼宁告诉薄琛,若果真的有问题,那查出来也会是一片空白,让她做好准备,薄琛应下。
“阿琛,我睡觉的时候,你们在聊些什么啊?”阮君羡躺在床上问。
“没什么,就是聊聊天,怎么想起来问为什么?”薄琛淡定回答。
“好哒。”阮君羡笑眯眯的点头,“就是感觉你有心事。”
薄琛愣了一下,“没有啊。”
“你骗不过我的眼睛。”阮君羡道,“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薄琛叹了口气,“你有点聪明过了……”
“哪有……唔……”阮君羡话音未落便被薄琛吻住了,舌尖抵着牙齿,辗转深吻,呼吸越来越沉重。
“乖,别乱动。”薄琛喘息着,松开了她。
阮君羡脸颊微烫,低低哼了一声,不敢吭声了。
薄璋和薄璟都已经睡下了,房间里一时间变得寂静非常。
良久,薄琛才缓缓开口,“羡羡,无论我有什么心事,我都希望你不要过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负担,可有时候就是不想说出来……我怕你知道太多,会难过,会危险,我保护不了你,所以……我更害怕你知道的更多。”
阮君羡闻言怔忪,半晌后轻轻点头,“好。”
阮君羡靠在薄琛怀里,听着她有规律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