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番外（柏咸）——高考后来接我
东翻西找死活找不到，她忐忑去找妈妈。
“妈妈，我琴谱呢？”
妈妈微笑着，“啊，早上妈妈看琴谱在地上，就给你捡了起来。”妈妈抚了抚她后脑勺，“快高考了，好好学习，别看琴谱了。”
泪水慢慢爬出了唐梨眼眶，她仰面看向温柔的母亲，紧张抓着小手，“妈妈，我求求你了，我保证不耽误学习，你把琴谱给我吧。”
“妈妈给小梨说的话小梨不听是吗？”母亲温柔的脸上忽然忽然浮出了一股严厉和诡异。
唐梨秀脸上的泪水哗哗往下流，“妈妈，你给我吧，我保证好好学习，那是我的精神支柱……”
“小梨！不乖了是吗？”
唐梨哭泣出声，红着眼含泪哽咽哀求：“求求你了……妈妈……”
……
砰！
唐梨被锁进房间做题。
眼泪不断往理综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上掉，如断了线的珠子。
琴谱被妈妈收了，妈妈也不相信她，心像是被挖去了一块。
唐梨坐在书桌前如垂泪的悲剧雕塑。
她不想吃也不想喝，偶尔会麻木空洞看两眼题。
第三天，家里来了一个客人。
见到那个人，唐梨咬住唇，眼泪无声哗啦就疯涌出来。
“老……师……好……”哽咽看着那个人喊了一句，说完还控制不住不断哽咽，好像受了天大的痛苦委屈，眼皮低下如做错事的孩子。
“小梨，不哭。”柏咸的声轻到如一片黑色的羽毛飘进了水塘里。
听到那呼吸不上来的哽咽，看到唐梨流泪哭，她的心都要被捏碎了。
“怎么哭成这样了？谁欺负你了？”感同身受般开口。
张扶落猛然瞪住柏咸，先前说的不是这样的，当即提醒：“席老师，小梨把你当人生导师，她最近遇了一些不好的事，她信你，你帮我开解开解她。”
柏咸看着面前的女孩哭到快要融化，好想将人拥进怀里。
可她不能。
冷漠的瑞凤眼里痛涩浮出泪水。
张扶落看两人这表情，一瞬火拔心头，顿时想给柏咸两耳光。
可是她得忍着，得让女儿平稳度过高考，到时候把女儿送的远远的，再也不见这种人。
原来的确是早有图谋。
怪不得女儿会说那些奇怪的话，小孩子的预感真。
张扶落心中滔天后悔。
当即扶住女儿肩膀，“小梨，妈妈不该收了琴谱，不哭了好不好？老师是客人，要懂礼貌好不好？”
唐梨哽咽点头，“嗯”了一声，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这才再次抬眸去看柏咸。
“对不起，老师，我失礼了。”抽噎鞠了一躬。
三个人在客厅里喝茶。
唐梨一直盯着手里水杯看，柏咸一直忍泪看着唐梨，张扶落一直愤恨瞪着柏咸。
“是妈妈没有为你尽心，老师送了你备注的琴谱，你感激老师，老师把你像女儿一样对待，不信你问问她？”
张扶落朝柏咸别有深意看去一眼。
柏咸接受到那目光里仇恨的蕴意。
看着唐梨满脸的泪，把自己眼眶的泪水全都憋下去，“小梨，不要哭好不好？老师跟你说过——”
“你说过我要勇敢，以后才不会被风雨困住。”坚定的目光冲破唐梨满是泪花的双眸，定定落在柏咸那双进退两难的狭长瑞凤眼上。
柏咸深邃的瞳孔震了一下。
目光逐渐浮出一层酸涩水雾，以前这些情感从不曾流连她一眼。
她看着弱小稚嫩却毫无畏色的唐梨，很多话都梗在喉头不上不下，眸中的痛如插了两把刀子。
“小梨，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学习好吗？老师会永远为你加油。”
唐梨用手背把眼泪擦净，眼眶红到不能再红，目光中忽然迸射出奇异，“我想跟你单独谈一下。”
“妈妈，可以吗？”
张扶落眉头皱紧。
……
柏咸和唐梨在客厅里，张扶落去了房间。
唐梨在椅子上坐的很直，表情肃穆。
一个表情让柏咸将两个时空的女孩重叠在一起。
唐梨嫣红的唇瓣缓慢启动，认真看向柏咸，目光几乎能透进柏咸心底。
“你是谁？”
柏咸克制的瞳眸震了一下。
“我猜对了，是吗？”唐梨紧紧盯着柏咸俊逸年长的面庞。
似乎半点说谎的痕迹都会被她看透窥探。
柏咸低下眼皮，避开这般深入人心的对视，只温和淡漠握了一下水杯，“小梨，我就是我。”柏咸，不是庄华年。
“我想知道，高考后你能告诉我吗？”唐梨避开这句没用的回答，含泪冷静看向面前这个神秘的人。
柏咸心抽了一下，眸底的痛楚和克制越藏越深。
柏咸唇正想张，唐梨便堵了一句。
“我不是傻子，你说假话我会分辨出。你肯定不想我现在就问你尖锐刺耳的问题。我请求你好好想一想，你不是困扰我，你是让我抓心挠肝。”
唐梨的声音稚嫩却冷静，字字振聋发聩，说完自己耳朵先是红了，“我要去写作业了，我希望高考以后你来接我，谢谢你来看我，我会等你，再见。”
……
出了出租屋的门，柏咸脑袋蒙了。
张扶落暗戳戳警告和仇恨骂她的话遗落在耳畔，却进不到心里，她脑袋里一直重播着女孩红着眼冷静向她下“判决书”的场景，好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了。
女孩说：『我希望高考后你来接我，我会等你。』
哇……
这话太像是承诺了，她脑袋里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40年，性别，女孩丝毫不放在眼里。
她总算明白了庄华年为什么后知后觉意识到女孩要丢失了以后，不择手段都要把人弄到手。
这样无畏的坚定选择谁舍得让从手心溜走。
这一辈子，庄华年还没有反应过来。
柏咸有一种自己捡到神秘大门钥匙的感觉。
大门背后全是宝藏，她内心感到颤抖。
性别、黑白背景她已目睹过女孩是怎么跨过的了。
可自己呢？
性别、年龄、时空……
她终要离去。
高考结束了。
唐梨去了一家简易奶茶和寿司店打工。
她一直在等履她约的那个人。
闲言碎语扰乱不了她的心。
是什么她会一一揭秘。
唐梨带着透明口罩，低着头正在清理包寿司时桌上溢出来的米饭粒，门“叮”响了一声。
连忙抬头客气又不失热情道：“你好，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客人很高，她得一直仰着脖子。
而且女生这张冷峻的脸让她看一眼下意识就想要低头。
她脑子里太熟了。
这是她初中将近三年的同桌——庄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