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你比王家那个小女孩危险多了
“什么?”宋昱青一脸震惊,很快回过味唐梨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温雅的脸上色彩来回变幻,心也七上八下。
庄家再不能容忍第二个庄华年了。
宋昱青睁大眼睛,再三向唐梨确认,“你没瞎说?有什么依据?”
“直觉。”
唐梨掀开眼皮看了眼宋昱青,明显看到不信服,当即低下眼睛又道:“她不喜欢她哥哥跟宝宝玩开心时对视笑,会暗中使计破坏,她也不喜欢我碰宝宝,希望我去死。”
唐梨眼神定定看向宋昱青,“她是个危险系数很高的小孩,是我目前感知到的最危险的人,不要轻视她,妈,不要让她接近宝宝。无论王丙把这两个小孩带到家里是什么意思,绝对不要让宝宝和王家牵扯上。我不想发疯,你们不要逼我。”
唐梨给烤箱调了一下时间,30分钟,随即转身沉默又忙碌在水池边清理做马芬蛋糕的工具。
宋昱青看唐梨这副不动声色、勤勤恳恳的样子,眼神中的迟疑逐渐变郑重。
……
宋昱青决定亲自去后院观察。
她很后悔当年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女儿的心思,导致现在引祸入家门,她绝不能允许这种事再发生在孙儿辈身上。
唐梨心里也有些沉重,她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确实生来自带犯罪基因,她既觉得小孩纯白无瑕,又觉荀子的“性恶论”也有案例,那个小孩让她预感到了敌人的威胁。
她不知道这小孩只是临时兴起盯住了花花,还是预备标记,她都决定切掉信号。
……
稍时,庄辛濂叫唐梨重新沏茶,唐梨乖顺沉默奉上两杯茶,正准备离去,王丙忽然开口。
“小唐这孩子吧,跟小庄还真是配——”
唐梨喉头一滚,但脸上却毫无变化,只安静低头端着茶盘站在一边,等待庄辛濂的指示。
庄辛濂沉着笑了一声,声音醇厚又低沉道:“孩子仗着父母宽容,都爱惹事,回头我们还按老规矩来就是。”
“可不是孩子了。”王丙咳笑一声,“两个人病着都能在美国搞出突破研究来,还是年轻人有创造力,聪明又隐忍蛰伏。好在小岛还在。”
唐梨觉得一双冷漠锐利的鹰眼正在盯着她,她呼吸依旧平缓,不表现出任何异样。
庄辛濂靠住椅背,“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受了教训了就不敢再犯。”
唐梨低着的头牙齿微微咬住。
她不喜欢庄辛濂这么说庄华年,在她眼里,现在的庄华年是步步为营、独挡一面、打碎牙齿混血吞、如履薄冰的一家之主。
她得维护庄华年,可她又不能在当下场合里冒失说话,唯恐中了王丙圈套坏了庄华年的事,于是只一直像个雕塑一样在茶桌旁边站着。
好半天,听到花花和小朋友进屋去厨房喝水,庄辛濂这才朝唐梨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下去。
唐梨暗中呼了口气,眼皮一掀,那个叫小梦的小女孩就一直试图去抓花花的手,每次却都被花花整理衣服、头发的动作避开。
唐梨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疾步朝那边走去,疾步朝那边走去。
“宝宝,和小伙伴玩的还开心吗?”
唐梨微笑手牵着花花朝后院走去,隔开小梦与花花的距离。
小梦随即锲而不舍又转去另一面跟着花花。
……
书房里,庄辛濂坐在主位,隔着一张桌子,唐梨坐在客椅上。
一股冷沉的气息在书房泛开。
“小梨,这是你第几次进我书房?”庄辛濂目光毫无压迫淡看唐梨。
唐梨在椅子上坐的很直,眼皮低下,神情肃穆,“笫三次。”
“我每次和庄华年谈正事都在这里,你们却从未在这里碰过面,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唐梨眼睫沉缓一眨,回答:“您跟华年谈的是正事,跟我谈的是家事,自然不会见到。”
“我不相信你。”庄辛濂直接道,他慢慢正视唐梨,“加上你给我打的那通电话,你跟我正式谈事有四次,其中三次都是因为你和庄华年生活之外的人,而且你每一次给我的结果反馈都是错误、拖泥带水、优柔寡断。我不觉得你能帮庄华年。”
唐梨眉头不禁颤拧,没有说话。
“你不适合当她的帮手,更不该给她开启莫名未知的路。”庄辛濂看透人心的眼睛直将唐梨望进幽沉的眼底,见唐梨眼神闪了刹那,又继续发力,“你们不愿意分开,或者,你更适合在家给她多生几个孩子。”
唐梨眼皮一抬。
“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抗风险能力差,你又舍不得鞭打她,让她早点接触现实,孩子太娇弱大人难免紧张。”庄辛濂手松弛放在膝盖上,观察着唐梨反应,再道:“如果是10岁的庄华年,绝对没有人敢打庄华年的主意,你觉得呢?”
“爸想让我觉得什么,不妨直说。”唐梨缓缓抬眸道。
庄辛濂手微微一摆,“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一个家庭的理念最好是从上到下一条心,不分散力量,进可攻、退可守,你认可吗?”
唐梨大概猜出这才会谈是什么目的,想了一秒,道:“认可。”
“我们是一家人是吗?”庄辛濂问。
“是。”
“你的家也是我的家的一部分,是吗?”
唐梨这次没有立即回答,思忖一下才道:“您和妈是我跟庄华年唯二爱戴的人,但我们小家的决策我听庄华年的指示。”
“你是你说的这么顺从的人吗?”庄辛濂猛不丁问。
唐梨拳头一攥,“我大事上听庄华年的,小事上自有定夺。”
“庄华年可不会领你的情,依我看。”庄辛濂手往书桌上一搭。
“您不用引导我,我不会当您的说客,做的事也不会影响您和她的事。”唐梨开门见山道。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庄辛濂当即坐直了半点道:“庄华年是什么性情我知道,不会让你去劝她,我也没有觉得你做的不对,我反而觉得你做的非常有前瞻性。如果你们想做成某些事,军、政、司法、经济都得有你们的筹码。庄华年不会相信外人,她没有兄弟姐妹,你做的很稳妥。”
唐梨眸中警觉慢慢爬起,不知庄辛濂做什么打算,她肯定不会沾沾自喜。
庄华年她爸,每接触一次,她都只觉深不可测。
从庄华年身上,她似乎能预见这位“爸爸”的压迫和冷血。
果然,转折虽晚但到,“但是——”
“你轻视了一件事。想要在司法界有一定作为,都得经得起查,不提家庭背景,在外界看来,仅你跟庄华年结婚生子组成家庭,在我们这里就足够特殊到毁掉你的所有谋划心血,最后你只会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唐梨眸底暗芒闪过,这些她不是没想过,她另有预测和打算。
看到唐梨神色闪过思索,庄辛濂忽而眸光一沉,“在我看来,你比王家那个小女孩危险多了。你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革命者,有煽动性,而庄家,是低调务实的。”
唐梨眉毛骤然蹙紧,也没看庄辛濂,就反问:“爸这么想我吗?有什么建议我可以学习吗?”
“我没有建议,也没有指导。你按照你心里想的去做。庄华年离不开你,我们无话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