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午睡照不到宝宝的阳光
唐梨眸光一定,缓缓扭头疑惑看庄华年。
“什么为什么呀,华年,我喜欢看,你又不准我看了吗?”
唐梨眼神温软,像一只纯粹无害的小绵羊。
庄华年越发觉得刚才出现在唐梨脸上那抹意犹未尽不正常。
一个推断从她心头慢慢爬出——
唐梨在装失忆。
当初她跟褚河交易,放弃了 moc那单大生意,换回来一个不死不活的植物人唐梨。
在加州实验室里,教授说唐梨被人注射了过剂量的精神麻痹药物,极有可能会变成痴呆。
后来教授在实验室里又用唐梨做了整整半年试验,这才试出了治疗药物,每周都要打两针。
到如今唐梨的智商被降为幼儿醒来,教授喜出望外,告诉她说至少需要2年恢复期观察。
距离两年还早,她依旧会按医嘱每周给唐梨打针。
可唐梨刚才表现出来的东西太令她怀疑了。
正常情况下,现在的唐梨不该意犹未尽——
然后潜意识里还流露出刚才的眼神和对孩子宠爱的本能。
那是一个成年妈妈才会有的反应。
庄华年决定再试。
可唐梨一直就跟个小朋友一样,注意力不怎么把她放在心上,只一心看动画片。
庄华年眉头蹙紧。
是她想多了吗?
9天后的中午,唐梨还和花花在睡午觉。
保安告诉庄华年说有一封邮政的快递送到了别墅。
收件人写的是庄华年。
快递包装是个纸皮文件袋。
庄华年在外面捏了下,瞬间捏到一张「银行卡」。
她眉头暗暗一扬。
『信仰天堂』吗?
可不要想什么来什么。
回去拆开文件袋,她果然从里看到一张黑金卡。
卡上刻印着君士坦丁堡凯旋门图案,凯旋门中上部分刻『信仰天堂』四字。
三道拱门的右侧门边竖着一把冷沉的青铜剑,剑身上刻『执剑』两字。
庄华年唇角冷冷一勾,眼底闪过阴冷,将这张卡嫌恶锁去了书房的柜子里。
同一个柜子里,里面扔了五张类似的卡。
三张白两张黑。
庄华年准备回卧室看看唐梨和花花,手机来电铃声立马响了起来。
备注:爸。
庄华年眉头蹙紧,又返回书房,关上门接听。
“有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庄辛濂沉哑无波澜的话声,“现在就去公司上班。”
庄华年沉默两息,缓缓勾唇道:“不如您放了我们,让我们走。”
“走?去美国叫你再折腾?你搞的东西只会让你们一家死的更快。”
庄华鼻腔发出一声轻松的沉笑,“怎么?爸您也感兴趣我的东西?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
“庄华年,你是在地狱的边缘蹦!他们可没我这么好脾气。”庄辛濂的语气越来越阴沉,“你要找死,随你,把孙女留给我跟你妈,你爱做什么做什么。”
庄华年靠在办公桌边打电话,“爸这么生气做什么?生意不成我们血缘还在。一手热乎的进展资料,我放出消息,想必会有动心的买家主动上门跟我聊。”
她顿了一息,又幽幽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才七月,瞬息就是风云……”
电话里一阵寂静。
庄辛濂忽而道:“庄华年,你觉得没有庄家,凭你的这点手段和底牌能打到第几轮。”
庄华年唇角缓缓一翘,“几轮?我也不知道。”
……
打完电话,庄华年随即轻松去卧室。
1:30,唐梨还和花花在睡午觉。
绿豆沙色的床单上母女俩的脑袋抵在一起,身上盖着一张长颈鹿、大象印花小毯子。
庄华年在床边静静看着,眼底慢慢浮出两点笑意。
房间北面有一扇飘窗,飘窗前挂着白色的透明蕾丝纱窗帘,遮阳帘没有拉。
中午的阳光透过蕾丝窗帘的纱布落在唐梨脸上,让她此刻的脸颊晒得有点红。
花花全身都在一片阴影里。
庄华年眉头轻轻一蹙。
她来到窗边看了眼太阳位置和窗户高度,再转视床上午睡的妻女,眼睛慢慢眯起。
庄华年决定坐去墙边的白色椅子静静等待。
她要验证一件事。
左腿搭去右腿,庄华年目光深深凝视床上沉睡的唐梨。
双手慵懒扣在膝盖上,左右手食指慢慢凭空转弄起来,像是在缓慢缠绕、拉扯什么东西,注视唐梨的眸光也逐渐幽暗。
整个明亮的房间随着时间的流逝,寂静如地下洞穴。
2:30——
嘤……
花花准时醒来,哭出一声。
庄华年扫了眼窗户高度,再看了眼床上日光打下来的位置,眼皮渐渐盖住。
外面的阳光午睡全程刚刚好绕过了花花。
唐梨没选择拉遮阳帘,而是选择了这个位置、角度——
她坚信唐梨是想要暗中的什么存在观察到自身的动态,却不想晒到孩子——
庄华年眸底闪过一抹亮光。
她朝窗外瞥去一眼,心里隐隐窜起某种按捺不住的兴奋。
这个发现比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还要惊奇。
……
唐梨揉着眼睛在床上抱着花花拍,“宝宝……哈——”打了个哈欠又继续哄,“宝宝不哭,妈妈在。”
唐梨把睡醒哭的花花抱在怀里拍了两秒,抱着孩子慢慢从床上爬起。
起了一半,就看到庄华年在离床不远的墙边深沉坐着看她。
唐梨再打了个大哈欠,眼泪都困流出来了。
“华年,你看我做什么?”唐梨懵逼问,表情温顺无害,脸蛋像两个红扑扑的草莓果冻。
庄华年目光含着莫名的笑,紧紧注视唐梨,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朝床边走来。
“怎么了?华年……”唐梨眼神浮出懵懂、紧张,还有一点点害怕。
庄华年却忽然抿唇会心一笑,神情温和,问唐梨,“睡饱了吗?”
唐梨惺忪眨了眨眼,沉静的脸颊上泛着一片迷蒙,“睡饱了……”
她看向柜子上的纸尿裤,红着眼睛回视庄华年,“要给宝宝换小裤裤了吗?她难受会哭。”
唐梨话音一落,花花就贼配合撅着嘴哭了起来。
“嗯,是要换了。”庄华年微微一笑。
给花花整理好卫生,庄华年冲好奶粉从外面进卧室,就看到唐梨坐在床边正用白色的小梳子给花花梳头发。
花花也正坐着津津有味啃手指头。
庄华年把奶瓶晃了晃,坐去唐梨旁边。
她盯着唐梨清秀的侧脸道:“小梨,把奶奶给宝宝喝好吗?”
“昂。”唐梨乖乖点头答了一句。
她把梳子放下,照常把奶瓶拿给花花,让花花抓着两个粉色的小把手,她的手则在奶瓶底下扶着。
她穿的是一身红色的大嘴猴印花薄睡裙,坐在床边,一直认真看自己粉嫩、软乎乎的宝宝乖乖喝奶粉。
忽然,庄华年喊了她一声。
“小梨。”
“嗯?”
唐梨疑惑抬头。
一只冰凉湿润的大手忽然落在了她大腿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