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唯一挚爱
“你们什么时候让我见我想见的人?”柏咸问。
“不好意思,您并未按照我们的要求拿到卡,所以很抱歉,您想要的礼物得自己赢取筹码换。”侍者道。
柏咸扫视教堂一圈,神情淡漠,问:“规则是什么?”
“十日,每日1000万,连赢十日,可以换取一次礼物。”
柏咸目光浮出淡淡疑惑,“你们这里并没有设置赚钱渠道或赌局——”
侍者只是礼貌微笑,并不言语。
柏咸冷漠的瑞凤眼里闪过思索。
难道这些人是要客人自行找局?
就在教堂这些穿西装的人里找??
柏咸再次看向那个侍者,“你是谁?”
那人唇角微微一笑,又不言语。
“贝多分是谁?”
侍者眉头一挑,礼貌微笑,“若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晚间将会有人来接引您去休息。”
那人说走就走,只留下柏咸一个人在原地警惕打量。
教堂里举着香槟的人偶尔会向柏咸投来视线。
柏咸感觉到那是狩猎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必须谨慎行事。
……
3天,柏咸游迹于教堂里的人中,了解了对赌规则——
找人和你赌。
赌局、赌注玩家自由界定。
一个剪刀石头布玩一个亿都可以。
关键是有人愿意和你赌。
所以你就要抛出让人感兴趣的筹码,金钱、才华、生命、自由……
言出必行。
十日之内赢不下一场就要被清理。
教堂里有商人、老师、科学家、艺术家、武术家、厨师……人类世界里的各个工种都有。
有些人一人身兼数职。
整整一个月,柏咸保存实力,连日筛选出十个傲慢无能的人,在某一日内连番刺激这些人,设计了一场冲动挑战。
约局十场,排到第十天,对赌。
十日晚,她赢下了第一个十连胜。
当天,她回到自己被安排的欧式酒店。
一开门,便看到了房间里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长发烫有不明显的波浪卷,鹅蛋脸,长相甜美,穿着一身白色的露肩小礼服,礼服胸口和肩膀上垂下繁复的白色藤萝花装饰。
女人正是顾町。
顾町眼神一直看着膝盖,不敢看开门进来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柏咸扫了一眼她,淡淡道。
初看顾町还会勾起记忆,再看却觉得没有多少意义。
顾町吞了下口水,手抓紧膝盖,十分紧张,结巴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
柏咸将房卡放在桌上,眉毛暗暗一扬。
“你邀请了很多人?”若无其事问。
顾町立马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柏咸,“不是我!是他们!”
她低下美丽的眼睛,眼底化出浓浓哀愁,“我,我,我老公被他们带来了,连输了十天,他把我叫来了,我也输了,我没有办法……只能按他们要求叫人。”
顾町眼眶红了一圈,“我不知道你会来!”
她的表情里有一丝淡淡的后悔。
柏咸视线从顾町头顶扫到脚,眼神淡漠,“行了,你休息吧。”
她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顾町连忙问。
柏咸扭头,“出去走走。”语气淡漠。
看柏咸态度这么疏远,顾町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朝柏咸踟蹰走去。
走到柏咸背后,她慢慢抬手环住了柏咸的腰。
“对不起。”脑袋紧贴着柏咸的背。
柏咸的心提了一瞬,淡漠的眼神随即垂下。
“不必。”
她把顾町的手从腰上扒开。
顾町怔愣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我帮你。”
“不用你帮,我自会离开。”
……
唐梨穿着病号服在病床上躺着,双眼紧闭。
庄华年在窗前阴沉着脸通电话。
“我说过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别以为我怕你们的人——”
电话一头传来雌雄莫辨的声音,“庄总还真是翻脸不认人,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要不是我帮您通风报信,您太太的事您能知道吗?您父亲可不怎么接受小庄太太~~~”
庄华年立即将电话挂断。
她坐在唐梨病床边,抓起唐梨的手,缓慢亲吻,眼中浮出一片水光。
“你快醒来好不好?我跟你解释,你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做到。”
唐梨在病床上像一个快要化成冰的雪人。
一个月后,唐梨还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
庄华年回了一趟父母家。
立马收拾花花的东西。
“小年,你这是做什么?”宋昱青赶紧拦住问。
“我要带宝宝走。”
花花在摇篮车里咬着一个磨牙棒吸溜。
宋昱青将庄华年拉住,“你不要冲动,小梨还在医院,你需要人照顾花花。”
庄华年将妈妈的手掰开,“我们走了,妈,您保重。”
“你去哪?”书房门口忽然传来一声。
庄华年理都没理,从摇篮车里抱起花花,拎着东西就朝外面走。
“庄华年——这是考验。她没选择你,这就是随机的后果。”庄辛濂沉着脸道。
庄华年冷冷看了她爸一眼,立即抱着孩子出门。
去医院路上,庄华年脑子里一直飘着那个喜欢女扮男装的实习生褚河说的话。
“庄总,我看您这和Фoc的生意还是放弃吧,不然您太太指不定要被旁的人怎么勾去。”
……
“庄总,您太太还真是有人缘,『信仰』里的人把她叫「小欧拉」,这名字是不是很有意思——”
“数学家还真是赌场最该防的人。可要是有一群数学家、物理学家呢?”
……
“女人失望的泪真是又蠢又笨,不敢被人用软肋激,一张照片就能骗到方寸大乱。小聪明就只是小聪明~~~”
……
“庄总,上次是我说错了,您太太是聪明又凶悍。直接探出最有创造价值的科学家,仅凭五个手指头就能威胁『信仰』放她走。”
“钱好搞,人才可不是说遇就遇的。爱因斯坦人类历史上也就那么一个。”
“你说——您太太命有多硬。”
……
庄华年抱着花花回到医院,立刻带着唐梨一家人去了美国。
在秘密的研究中心,唐梨半年后醒了过来。
她的眼神疲惫、空洞,没有任何期待。
庄华年听到研究员说唐梨醒了,立即放下工作、抱着孩子来看唐梨。
唐梨孱弱躺在床上,就像实验室里的一只小鼠。
她躺在床上看着推门而进的庄华年,眼睛里一片无力。
干涩的嘴唇一动也不动。
“妈……妈!”花花叭叭樱桃般的小嘴道。
唐梨眼皮微微一眨,嘴角亦勉强勾起了一点弧度。
“小梨——”庄华年克制住语气,眼眶瞬间红透,“你终于醒了。”声音有些颤抖。
唐梨眼皮木然眨了眨。
庄华年抱着花花快步走去唐梨床边。
捉起唐梨的手轻轻亲吻,热泪从她脸上滚在唐梨的手背上。
唐梨表情一直很呆滞,她觉得手背上的液体滚起来有点痒。
目光只在小宝宝脸上时才有一点神采。
“还记得我吗?”庄华年含泪问。
唐梨眼珠一动不动,只是在一直迷茫注视。
“你是我的唯一挚爱,我也是你的唯一挚爱,知道吗?”
唐梨呆愣看着面前这张俊美的脸,她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摊开的面糊。
一丝光都透不进去。
“挚、爱?”沙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