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山海9

    沟壑处。

    老板与一青衣，浅灰发色的男子对坐，谈话间落棋，那男子手执白棋，看清棋局走势后，将白棋放回棋奁中。

    “是我输了，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侥幸胜过您……虚界的万花节就快到了。”

    老板端起茶盏，移开目光欣赏雨景，亭外细雨绵绵，却无半分凉意。

    男子收好棋盘，顺着老板的视线看去，嘴角微微勾起，端起茶盏浅啜，手指微动，届时，面前出现一幕画面。

    养伤的时迎和照顾他的小蘑菇。

    画面一转，是正在办公的谢秩，似乎察觉有人窥视，画面中的谢秩抬起头，眸光炯炯，带着锐利。

    见状，男子再次拂袖。

    “路端，你说，你究竟是为了你的员工，还是为了你的好友？”

    “罢了，你的请求，我应下了。就当是入世的要求，等那叫唐映的小姑娘寻到我，我就跟你离开。”

    “多谢珙桐大人。”

    审判庭，珙桐想了下老板告诉他的关于审判庭日常场景，不禁笑出声来。

    确实有趣，律法，公平，权利。

    更不提那坐镇审判庭，能辨善恶，代表正义的獬豸。

    “你觉得，他们该到哪了？”

    “浮玉山北边的枫水镇，只可惜那镇子五年前遭了灾，无法种植五谷，以致多数迁离。”

    茶尽，雨停。

    春川三人伫立在镇外，刻着枫水镇的巨石旁，入眼却是荒凉破败的城镇。

    一位着粗布麻衣，拄着手杖的老人家在一个孩童搀扶下走到他们面前。

    “你们来晚了啊。”

    老人家将五年前的事完完整整地讲给春川他们听，一脸慈祥地抚摸着身旁孩童的头，颤颤巍巍地跪在春川三人面前祈求。

    “我老了，没多少日子，可这孩子还小，老身只求几位能让她有个好去处，几位的大恩大德，老身没齿难忘，只能来世结草衔环报答恩公。”

    “……”

    那孩童似口不能言，神色焦急，伸手去想拉老媪起来，见不可，便将恳求的目光投向唐映，张了张口，发出微弱的声音。

    未待唐映开口，春川和衡余一人搀扶，一人拿起手杖，将老媪扶到台阶边坐下。

    春川递上饼子和水，柔声询问镇子变故的缘由。

    老媪说，五年前一个少年郎换取粳米后的十日，镇上，出现了一只怪鸟，和传说中的恶鸟枭有几分相似，人面四目而有耳，叫声为“余”。

    那之后，滴雨未降，五谷不丰。

    说着，老媪用袖子拭去泪水，揽过孩童，眼中流露出抹怜惜。

    “听老人家的描述，像是令丘山的顒，不过令丘山和浮玉山距离近万里，它是怎么来的？”

    令春川不解的是，途中多有野兽，也有山神像，它是怎么过去的。

    “春川。”

    “唐姑娘？”

    在春川苦于思索时，听见了唐映唤他的名字，下意识地回应。

    “我想问上次的山神祭距如今有多久？”

    “快五年。”

    回了唐映话的春川恰好瞧见衡余朝他招手，微微颔首。

    衡余手捧一杯泥土过来，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确实是顒，春川，我记得泽渊大人曾教过你应对之法。”

    “自然。”

    春川叮嘱衡余守在唐映身边，自己走到他刚才所处之地，蹲下，用手去接触那泥土，感受到一股凶煞之气。

    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瓶，拿掉木塞，将盛装的液体倒了出来，嘴里念着咒语。

    风起，利爪划过，朝人抓去。

    “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