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山海5

    “池理！”

    春川气愤地放下箸，见状，衡余将嘴里的肉吞下去，放下箸碗，端着坐。

    坐在对面的唐映想了想，也学衡余放下碗。

    屋内的烛火摇晃着，从门缝飘进的黑雾化作人形，倚靠在墙边，恶劣地勾勾唇。

    “怎么不继续吃了，我只是好心解答唐姑娘的疑惑而已。”

    池理抱臂，视线落在唐映身上，眼里多了几分打量，看起来也一般，也没有能量波动，这样的人，真的能给他们带来曙光吗？池理怀疑泽渊看走了眼。

    “泽渊大人的话，你是不放在心上是吧。行啊，既然都选择离开，那你还回来作甚！”

    这一顿饭终是在池理与春川的争吵中结束，几人的心情都不舒畅，自然也没心思吃饭。春川离去后，衡余给唐映讲述了一点，就向她告别，忙着去看春川的情况。

    “春川是担心山神大人的怒火，平日里大家都不会提起这件事的。”

    “你别看现在多数神明陷入沉睡，建木枯竭，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

    “极乔和繁到现在也不踏出禁地，就是最好的证明，春川只是害怕池理再次出事。”

    在神明面前，他们只是渺小的蝼蚁，什么都做不了。

    当天夜里，唐映在上次去过的地方寻到了垂头丧气的衡余，他依旧在赏月，只不过旁边的桌上什么也没放，唐映在衡余身边坐下，温柔地注视他。

    “极乔偷宝物是为了繁吧，我想，宝物最后是完好无损地归还给了山神。”

    “池理说是山神祭，你们说要带回祭品。山神作为正神，不可能会用人作为祭品。对了，衡余，你能给我讲讲池理之前都带回过哪些祭品？”

    唐映阻止眼底闪过诧色，想要开口询问她的衡余，斟酌下字句，接着说，她盯着面显犹豫的衡余。

    大风狂作，皎月被黑云遮掩，院中暗了下来，独有几盏灯火照明，昏暗下，唐映看不清衡余的表情，只觉得透着一股不明的意味。

    衡余抬起手又放下去，轻声道：“夜深了，雾里不安全，唐姑娘，我送你回去。”

    在门口时，唐映听到衡余很小声地说了几句话，他四处看了看，在唐映进屋后才离开。

    “粮食，玉器，活畜。埋入地里，不会人祭，泽渊大人不会允许的。对了，你可别告诉春川。”

    泽渊的屋子里，春川和衡余离开后，又出现一个黑雾凝聚成的人形，月光从窗外照进，然而泽渊所在的位置完全被黑暗笼罩，窗外枝头上有鸟伫立，眼珠子溜溜转动。

    告别泽渊和部落的人后，春川三人正式踏上了寻祭品之路。

    终于踏出新手村了，唐映热泪盈眶，她等太久了。

    麻烦也来了。

    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包里装着金玉的唐映被春川和衡余护在身后，衡余握着刀，回头对唐映严肃道：“它吃人，你在我们后面别乱动。”

    手里变出一把刀塞在唐映手里，又转过头去警惕蛊雕的动作，春川也拿出几个瓶子，手腕上的玉珠亮了起来。

    蛊雕转动眼珠子，煽动翅膀，扬起尘土，发射出羽毛，趁三人被迷了眼，飞起来，角刺进衡余的肩膀，锋利的羽毛划伤春川的手。

    在要攻击唐映时，蛊雕突然飞回水域里，让春川和衡余松了一口气，春川咬紧牙关，在唐映搀扶下，先给衡余上了药，在处理自己的伤时，蛊雕突然冲向他们。

    叫声极尖，尾音上扬。

    见状，春川挡在唐映和衡余面前，摔碎了一个瓶子，流出金色液体，春川握着玉珠，嘴里念叨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词。

    日光的照射让蛊雕退回水域中，它盯着唐映，似乎不愿放弃这个即将进入腹中的食物，然而春川和衡余的阻拦，让它有所考量。

    眼珠子再次转动，视线落在他们受伤的位置，再往下看，金色的液体逐渐减少，在完全消失时，蛊雕再次飞扑上去，攻击二人脆弱的部位。

    “！”

    唐映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