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猜忌
&34;宋小姐,冒犯了。&34;
说罢,他们便把宋瓷往回拖,宋瓷被强制性的带回到了轿车旁边,黑衣保镖将宋瓷塞了进去。
宋瓷坐在车内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车门被猛的关上。
薄矜远面色阴沉的可怕,他看了一眼车里拍打窗户的宋瓷,又看向了地上还没恢复好的迟夫人,轻轻的笑了笑。
然后弯腰扶起了她。
“伯母,快起来吧,你刚做完手术,这样可不恢复不好。”
迟夫人抬起头,目光悲痛欲绝的看着薄矜远,&34;阿远,你帮帮阿宴吧。&34;
薄矜远的目光变得幽暗,声音低沉:&34;伯母,迟宴想死,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的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呢?&34;
迟夫人摇了摇头:&34;阿远,你怎么能这么说?阿宴是因为宋瓷才想不开,他一直爱着宋瓷,所以我才想请宋瓷帮助他阿远,&34;
薄矜远微笑着打断他:&34;伯母,您不觉得,迟宴是因为自己活该吗?&34;
“什么?”
&34;我记得,之前你们一直阻止我跟宋瓷交往,不管迟宴怎么哀求,你们都不松口,甚至囚禁迟宴,我知道,这件事给你造成了不少的困扰,但是,如今宋瓷失忆了,我和她是新婚夫妻,难免有些不合规矩。”
迟夫人震惊极了,脸上浮起了绝望与恐惧:“你们……你们在一起了?”
薄矜远笑的很温柔,&34;对啊,她现在重新喜欢上了我,虽然还记得和迟宴的曾经那两年,但她决定放下了,我们现在很幸福,伯母,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您。”
&34;不!&34;迟夫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34;不要这样对阿宴,不要这样对他,我求求你们,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干涉你们在一起,但是阿宴他真的不行了!求求你们,宋瓷,不要抛弃他”
宋瓷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她可以看见迟夫人撕心裂肺的绝望,就连迟父最后也跪了下来,薄矜远只是站在那里,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像是在看戏。
这一刻,宋瓷终于明白,薄矜远真的变了,他早就不是很久以前的薄矜远了,他甚至——连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怜悯都已经没有了。
宋瓷心灰意冷的松开了手,看见薄矜远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致命的危险:&34;吓坏了吧?&34;
宋瓷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离开他,只是一直盯着他。
薄矜远摸了摸她的脸蛋,眼睛里满是宠溺的笑容:&34;傻瓜,你在看什么?&34;
宋瓷的眼泪掉了下来,&34;薄矜远,如果迟宴死了,我大概也不会嫁给你了。”
薄矜远的表情一滞,然后伸手擦去她脸颊的泪珠,声音低哑:&34;我带你去,但他活不活,与我无关。&34;
宋瓷面色发白,僵硬的抬头看向薄矜远。
——
医院里,加护病房外。
薄矜远抱臂斜倚在走廊的墙壁上,修长漂亮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他抽着烟,烟雾弥漫在他的周身。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但他看着房间内宋瓷对着迟宴伤春悲秋,心底的占有欲肆虐作祟,他几乎快无法克制。
死了正好,省的自己再折腾。
他吸完一根烟,将烟头丢到了垃圾桶里,迈步走了进去。
迟宴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设备,整张脸毫无血色,呼吸微弱。
宋瓷站在他的床边,紧握着他的手,两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她不敢相信,几个月前,他们还在的德国生活幸福,她假装了两年的失忆,只为了让她安心,他努力独立摆脱家庭的桎梏,似乎一切都在越来越好。
直到江攸白发来消息,说薄矜远已经对迟家下手了。
那一刻,宋瓷知道,幸福的时光结束了,轮到她保护迟宴了。
他们制定的一系列计划,缜密完善,什么都算到了。
唯独没算到,迟宴的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
薄矜远看着他们的手,调整了半天的心理还是崩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宋瓷抬眸看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34;我能不能留下来照顾他?&34;
薄矜远看着她,神情闪过一抹复杂,他抿着唇:“宋瓷,你守着他他也不会醒来。”
宋瓷低下了头,看向了迟宴:&34;我说了,我要陪着他。&34;
&34;别忘了,我们马上就结婚了。&34;薄矜远看着迟宴,声音冰凉,&34;既然要结婚,守在病房里就太晦气了,这里我会派人守着的。&34;
宋瓷看着薄矜远,她努力想压制眼底的恨意,可她就要克制不住,她不能暴露自己没有失忆,否则,薄矜远怎么会再信任她?
“国外的日子,一直都是迟宴陪着我,就算我和你重归于好,但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离开他。”
话音刚落,迟宴的手动了一下。
宋瓷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她急忙回头看向他,抓住了迟宴的手,紧紧的,不敢放松分毫。
&34;宋瓷!&34;薄矜远的语气很不悦。
“薄矜远,你为什么这么怕他?是不是因为,你曾经对我隐瞒了什么?”
薄矜远看了她良久,眼底的深邃仿佛漩涡,让人猜不透。
&34;怎么会呢?既然你想留在这儿,我就陪着你。&34;
宋瓷不再说话,低头看着迟宴苍白的脸庞。
她不想再去理薄矜远,他们两个之间,现在就像是隔着一层模糊的窗户纸,他以为她不记得,于是小心翼翼的隐藏;而她明明记得,却还要装作不记得……但要是没有这层窗户纸,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加难以掌控。
医生说,迟宴的状况很不稳定,拖得太久,他的肺受到了很严重的感染,有衰竭迹象。
宋瓷提出,将迟宴送到国外治疗。
送走迟宴,宋瓷就能毫无顾忌的和薄矜远周旋,薄矜远也没办法再对迟宴下手。
薄矜远得知后,隐隐觉得不对劲,宋瓷这样做,是不是因为她想起了什么?
但看到宋瓷乖巧的给他打电话报备,话里话外毫无防范之意,便又松懈下来。
她还没有恢复记忆。
宋瓷陪着迟宴离开了医院,迟父和护工小心翼翼的将他抬上了车。
护工是江攸白找来的,自己人,为的就是保证迟宴在国外好好治疗。
薄矜远是之后才到,来接宋瓷回去。
他一路上都很安静,宋瓷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她明白,他一定已经开始怀疑了,无时无刻的不在观察、考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