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深藏》3
蒋空眠在办公室，有手下赶来通风报信：“科长，周科长带了一批人出去，说是要去抓中gong地下情报员。”
蒋空眠写字的手顿住，“去哪里抓？”
“好像是鼎泰酒楼！”
蒋空眠笔没拿稳，“啪”一声掉在桌上。
“科长？”
蒋空眠拿上椅背上的衣服，边往外走边道：“要是有人找我，就说我去鼎泰酒楼了。”
狭小厢房内，一男一女低声交谈。
门突然被推开，男人惊恐地从位置上跳起来。
“你是谁！？”
“你怎么来吗？”梁肖慧皱眉。
蒋空眠来不及解释，对男人道：“情报泄露了，快走！”
男人脸色大变，抬步往外逃。
“你来干什么？”梁肖慧跑到蒋空眠跟前。
蒋空眠抓起梁肖慧的手也往外跑。
梁肖慧跟着他跑，忍不住骂：“你过来送死？”
“我还没想死。”蒋空眠拽紧她的手。
两人跑进厕所，蒋空眠掐着她的腰将她举起。
梁肖慧扒住窗户，麻利爬了出去。
蒋空眠紧接着从窗户跳下去，扭头一看，梁肖慧半蹲扶着脚踝。
“扭到了？”
“没事。”梁肖慧直起身，“快走！”
两人从厕所后的小巷子穿过，在周翼等人闯入酒楼时顺利离开。
三天后，蒋空眠办公室迎来不速之客。
“蒋科长，梁秘书呢？我方才去秘书部没有看到她。”
蒋空眠浅笑：“可能出去买糕点吃了，她工作时身边没有点零嘴总是不满意。”
处长助理也笑，他从背后拿出一张画纸，将其展开，问：“蒋科长，你看这个人——和梁秘书是不是很像？”
蒋空眠定定看了眼，笑意没变：“我觉得阿慧比她要漂亮。”
“哈哈哈蒋科长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
“不过，”助理收起笑，“这画上的人在我们着特务处，和梁秘书是最相像的了。”
“所以？”蒋空眠似笑非笑盯着助理。
助理勾唇，“所以，我需要带梁秘书去接受调查。”
“哦？接受什么调查？”
助理眯眼，想要探究蒋空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等梁秘书回来自会揭晓。”助理在办公室内踱步，“在此之前，希望蒋科长办公室的沙发借我坐一会。”
蒋空眠摊手，“请便。”
办公室的门大敞，蒋空眠气定神闲坐在办公椅上办公，而处长助理则翘着二郎腿在沙发那边喝茶。
黄瑛正巧抱着路过，忍不住往里看时，她和蒋空眠对上视线。
黄瑛微笑点头，正要快步走过时，蒋空眠给她使了个眼神。
黄瑛：？
蒋空眠下巴微抬，黄瑛顺着他下巴的朝向，看到了坐得跟大爷似的助理。
黄瑛投以一个询问的眼神，蒋空眠微不可察摇了摇头，做了个口型。
黄瑛立马会意，转身往原方向返回。
蒋空眠将钢笔笔盖合上，心安了些。
“蒋科长，不处理工作了吗？”助理见他开始收拾桌面的东西，问。
蒋空眠笑不达眼底，抬步朝他那边走：“工作哪有陈哥重要，我陪您喝喝茶，我们一起等。”
喝了快两壶茶，梁肖慧还没有回来，助理坐不住了。
他背着手起身，沉着脸道：“蒋科长，借一下你办公室的电话。”
蒋空眠点头。
电话拨通，助理问了几句，黑着脸将听筒放下。
“蒋科长，梁秘书去哪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蒋空眠神色淡然：“我们就算是夫妻，也不可能对彼此的行踪了如指掌，陈哥也有太太，您说对吗？”
助理扯了扯嘴角，“既然这样的话，就麻烦蒋科长跟我走一趟了。”
“cut！”
中场休息时，段霓裳走回位置，雯雯拿着手机凑过来，支支吾吾开口：“霓裳，你上热搜了。”
段霓裳：？她这几天勤勤恳恳拍戏，酒店和片场两点一线，又有什么素材被拍到了？
段霓裳接过手机，看到热搜词条，脑子短暂地宕机了几秒。
“什么啊”段霓裳现在的表情就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这什么奇奇怪怪的热搜啊！
颜盏段霓裳同居
这个词条出现的起因是一个知名狗子拍到了段霓裳从片场出来上了颜盏的车，两人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后又一起回酒店，三张照片都不同程度地拍到两人的脸，明显看出就是二人。
然后又有人爆出段霓裳前段时间发的迪士尼游玩的随行朋友就是颜盏，还附上了两人的背影图还有两人吃饭时的照片。
【嘤嘤嘤，看到了活的百合cp，好激动啊！】
【两人有点配耶，颜盏1段霓裳0，啊啊啊我化身尖叫鸡！】
【我还以为颜盏之前说的“男女皆可”只是为了在粉丝间端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么！！！】
虽然这次上热搜没有对段霓裳不好的言论，但说的都是什么啊！？
段霓裳抬眼问雯雯：“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热搜吗？”
雯雯点头，“颜盏在三年前接受采访时被问过性取向，她说性别不是问题。”
段霓裳：？
见段霓裳还是一脸懵，雯雯拿过手机，将颜盏那个采访视频找出来给她看。
视频中，主持人问颜盏：“你出道以来的形象一直都是霸气飒爽的，据我了解你的粉丝中有八成都是女粉，所以我想替女性‘小灯’们问问她们有没有机会得到你？”
‘小灯’是颜盏粉丝的名称。
颜盏挑了挑眉，似真似假道：“对我来说性别不是问题，双方灵魂契合才是最重要的。”
从那个采访后，颜盏就被贴上了“双性恋”的标签。
作为当红明星，有不少狗仔盯她，偏偏她这几年在私下都没有交往的人，狗仔想从她这里挖出点桃色新闻都难，于是关于她性取向的事自然也没人淡忘了。
段霓裳作为颜盏近几年来唯一交往密切的艺人，狗仔也不管是真是假，先以“同居”的导语激起大众的八卦欲，果然得到了暴涨的热度。
段霓裳握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她想了想，拨通了颜盏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怎么关机了？”段霓裳眉心隆起。
段霓裳又给李正玲打了个电话，想让她把这件事压下去，李正玲问：“你和颜盏真的在交往？”
“我们是朋友。”
“既然你们之间没什么，那这白给的热度不要白不要，颜盏那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你别回应，这事就这么放着吧。”
段霓裳不认可李正玲的话，“可是这样对我们俩的名声都会有影响。”
李正玲笑了一声，“能有什么影响？颜盏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自然也是想动了赚这波热度的心，你这会要是跳出来，说不定会得罪颜盏那边。”
虽然只和颜盏认识了不到半年，但段霓裳坚信颜盏并不是被利益熏心的人，可现下颜盏联系不上，万一这事对方的团队也默认了冷处理，那她跳出来的确对颜盏不利。
段霓裳的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直到场务在那边提醒要开拍了，她把手机还给雯雯，摇了摇脑袋，先不管了先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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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戏拍完已经是十一点了，段霓裳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颜盏发来的信息。
颜盏：【霓裳，真的很抱歉，热搜的事我已经让人处理了，因为我写歌期间都喜欢把手机关机，是经纪人来我家我才知道这件事的，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段霓裳心头一暖，回了个“没事”才去微博里的情况。
热搜高位有一个词条为颜盏澄清，紧接着就是颜盏工作室发律师函
“朝野”就是造谣的狗仔。
段霓裳点进第一个词条，当即看到了颜盏一个小时前发的微博——
颜盏a_lamp：【本人与霓裳实为朋友关系，朝野 律师函收到了吗？】
既然颜盏那边已经发声了，段霓裳也定下心神来。
令广大网友没想到的是，朝野在第二天被爆出因侵犯多个艺人隐私被送进拘留所了，这事发生的时间太巧，越发证实了颜盏背后关系网的强大，一时间，其他狗仔们瑟瑟发抖，暗自告诉自己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颜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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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傅一瑾的演唱会如期举行。
三人检票入场后，场内用大粉头在派发应援棒和条幅。
段霓裳接过，正要开口道谢，那人忽然大着嗓子问：“你是段霓裳？”
段霓裳眨眼，她戴着帽子和口罩都能认出来？
“你是段霓裳吧？”
“是。”
那人开怀大笑，“是哥哥送你的票吧？我听说那期节目有哥哥特意去看了。”
“嗯。”
那人问：“可以和你合照吗？”
段霓裳犹豫，“我可以不摘口罩和帽子吗？”她不想被太多人认出来。
“可以可以。”
那人掏出手机给伙伴，拉着段霓裳四处张望，“在这拍在这拍！”两人的背后正好是观众席和舞台。
拍完照，三人去找自己的位置。
三人的座位是连着的，那里视野极好，几乎是全场最佳。
“霓裳姐，我们合照吧。”卢舒语从包内拿出相机。
“哇，妹妹你这相机不便宜吧？”雯雯虽然对摄像机不了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卢舒语手上那台玩意价格不菲。
“还好。”卢舒语低头调参数。
“霓裳姐你能站到那去吗？”卢舒语指着场下的一个位置道。
段霓裳闻言站过去。
卢舒语举起摄像机对准段霓裳，段霓裳正要露出官方微笑，卢舒语又放下相机继续调。
“”
段霓裳和雯雯两人就看着她举起相机又低头调整，反复几次，卢舒语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卢舒语看向雯雯：“雯雯姐，你能帮我们拍张照吗？”
“当然可以。”雯雯伸手。
“雯雯姐你站到这里来。”卢舒语让出自己原来的位置。
这么讲究？
雯雯走过去，卢舒语教她如何使用。
“来，一、二、三——”
卢舒语笑得灿烂，段霓裳膝盖微曲，手搭在她肩上，露出温婉的笑。
“咔嚓！咔嚓！”
卢舒语跑过去看，还算满意，她礼尚往来，问雯雯：“雯雯姐你要拍照吗？”
“好呀好呀！”
三人两两组合拍了好几组照片，舞台大屏幕忽然亮起，台上涌起一阵雀跃尖叫。
演唱会开始，傅一瑾一身白衣从升降台出来，“啊啊啊啊啊！”
段霓裳浑身一抖，忍不住抬手去捂住耳朵，吓死个人了
傅一瑾拿着银色话筒，缓缓抬眼，眼睛准确无误看向某个方向。
他将话筒举到嘴边，正好掩住了其上扬的嘴角。
歌曲唱到一半，傅一瑾假装漫不经心往那边扫一眼，却在看到卢舒语举起摄影机的瞬间心跳加快。
两个小时的演唱会一眨眼就结束，许多观众都怅然若失，甚至抹眼泪的也不少。
大家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有序离场，卢舒语三人正要跟着大家出去，忽然手机响了。
“一瑾哥。”卢舒语掩着嘴压低声音。
“待会我们聚餐，你也来吧？叫上霓裳一起。”
卢舒语犹豫，对段霓裳投以求助的眼神。
“怎么了？”段霓裳俯身凑近她。
“一瑾哥让我们和他们一起聚餐。”
段霓裳微愣，想了想，“好。”
卢舒语给手机那头的人回复。
“霓裳姐，一瑾哥让我们去后台。”
三人到达后台入口时，有人在外面接应。
助理领着她们到了一个休息室，对她们道：“瑾哥在换衣服，等一下过来。”
三人乖巧地坐着等待。
五分钟后，傅一瑾匆匆赶来。
“久等了。”
“我们也刚到。”
傅一瑾意思性朝段霓裳和雯雯点头打招呼，而后看向卢舒语：“你们坐我的车？”
卢舒语道：“雯雯姐开了车过来。”
傅一瑾语塞。
于是，傅一瑾的车在前面，段霓裳她们在后面跟着。
卢舒语坐在傅一瑾身旁，傅一瑾时不时问她要吃什么。
“一瑾哥我都这么大了，我自己会夹，你吃你的吧。”卢舒语无奈，还当她是小孩呢？
“嗯。”傅一瑾帮她把杯子的饮料蓄满。
聚餐散场，众人与傅一瑾道别后纷纷离去。
“那一瑾哥我们也先走喽？”卢舒语扯扯傅一瑾的袖子。
傅一瑾看了眼段霓裳，问卢舒语：“你回学校还是回家？”
“回家吧，这么晚宿舍都门禁了。”
傅一瑾面不改色道：“正好我打算去找卢叔聊聊剧本，我送你回去。”
“啊？”大晚上的？聊剧本？
傅一瑾看向段霓裳，段霓裳会意，应和道：“那小语你坐傅老师的车回吧，正好我有点工作要和雯雯聊。”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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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拍了三个多月，临近段霓裳杀青时，一年已经接近了尾声，与此同时，段霓裳上半年客串的那部刑侦剧也播出了。
梁肖慧身着一身棕色大衣，礼帽掩住大半张脸，皮靴踩在满地枯叶的干裂的土壤上。
荒芜树林内有十几个不同高度的土堆，梁肖慧走到一棵光秃秃的老树下坐下，像是在喃喃自语。
“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
“我在庆安街那边租了个小房间。”
“今天晚上有行动，不出意外的话，我今晚就可以为你报仇。”
“我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好久啊”
她闭上眼睛，回想那天下午事情——
她收到线报，趁着工作空档将其传递出去，快回到特务处时，黄瑛不知是从哪个转角冒出来的，忽然将其拽走。
黄瑛告诉她，她的身份可能暴露了，蒋空眠在与那些人周旋，让她不要回去。
她不肯，怎么能让蒋空眠替她承担一切呢！
她要回去，被黄瑛趁机打晕，再次醒来，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黄瑛告诉她，他们那天在酒楼交头的那个情报员被抓了，他不堪重刑，在看到蒋空眠时当场指认出他，于是，将蒋空眠在劫难逃。
半个月后，蒋空眠死了，被难以想象的手段活活nong死的，被埋在这里。
一阵冷风从梁肖慧的脸颊划过，她将围巾往上扯了扯，盯着离她最近的土堆渐渐走神
“嘎——嘎——嘎——”
三两乌鸦围着土堆转悠，梁肖慧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走了，等我好消息吧。”
“cut！杀青了！”
段霓裳从失落情绪中回神，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霓裳姐，恭喜杀青！”卢舒语不知是从哪里蹿出来的，乐呵着给段霓裳送花。
“谢谢。”
和剧组的人拍完合照，卢庭圣订了位子，剧组今天提前下班，而卢庭圣则和几个副导制片人还有几个主演一起聚个餐。
卢舒语坐在段霓裳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聊着。
“霓裳姐你接下来是什么安排？”
“还没有安排。”
卢舒语眼睛一亮，“那我们一起去旅游吧？”
段霓裳垂眸思考了一下这事的可行性，她很喜欢旅游，但又不想一个人，这部戏杀青了，向李正玲要几天假期，她应该会同意的吧？
说曹操曹操到，李正玲给她发来信息：【你回c市后来公司一趟，和你说一下你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段霓裳低头打字：【玲姐，我能不能要几天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