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偶遇
距离正式开始授课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方谦从未忘过自己出来的目的。
他离开学苑，首先光顾了城中几家知名药房。
这里药材种类齐全，极品药材更是不缺。
一番探查下来，方谦依据婆婆病情发展以及现有药材种类设计了一方新药方。
这则药方如果使用得当，能极大减缓婆婆病情。
到那时他便能带她长途跋涉接来玉山城定居。
可药方虽有，但药材怎么搞到手又成了问题，
“说白了还是缺钱，该怎么办啊。
学苑包吃包住，住宿问题是解决了。
但改怎么挣钱呢？
找个药房坐堂？”
方谦自信婆婆的传授加上他得天独厚的领悟力，虽比不上国医圣手，但号脉拿药治个头疼脑热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可叹，他没有行医资格证，没有任何一个药行敢收他。
无奈之下，方谦只得上小号来到一家濒临倒闭的成衣店。
这么多年，婆婆除了医术外，还教了他绣花女工。
医术吃不香，他也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成衣店老板是个年近五十多岁的老裁缝。
方谦穿着简陋，一看就买不起好衣服。
可濒临破产，老裁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方谦在店里的成衣前走走停停，细细打量布料，图案和款式。
老裁缝在一旁悉心介绍，
“小伙子你摸摸这料子，上好的天蚕丝织就而成，薄如蝉翼…”
饶是老裁缝磨破了嘴皮子，但方谦依旧只是看看，丝毫没有买的意思。
“呼…”
到最后老裁缝索性也就不装了，
“小伙子你到底买不买啊。
别拿我老人家在这开涮行吗。
要不是老头子我三个月没开单，早把你轰出去了。”
对于老裁缝动怒，方谦不以为意。
他趴在柜台上不解问道，
“老爷子，我看您这成衣店地段不错，料子也好，价格还实惠。
怎么就一件都卖不出呢？”
“唉～”
老裁缝无奈一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行行有道诉不清的苦。
突然就这样了，我也搞不清楚咋回事？
唉…算了，看你像是山里出来的孩子。
跟我墨迹大半天就是为了在我这讨件像样的衣服穿吧。”
老裁缝指了指一旁的几件半成品，
“你要都拿走吧，不收钱。”
方谦没再多说话，拿起一旁的半成品。
“这种东西也是人穿的？”
一听这话，老裁缝当场就不乐意了，
“咋的，你还想要我店里的这些成衣？
你长的不帅，想的还挺美。
这里面单拎出来一件就够你吃小半年得了。”
方谦故意呛老裁缝，
“卖不出去还不是烂布头子一个？”
“你！故意找茬来的是不是？你就说要不要吧。”
老裁缝从脖子上摘下皮尺就欲轰方谦离开。
不曾想他突然说了句，
“如果我说…我能把你这些成衣都卖出去呢？”
“你！哈哈…”
老裁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捧腹大笑，
“你？不是老头子我看不起你。
一个山沟沟出来的小娃娃，这些布料恐怕连见都是第一次见。
还敢吹嘘都卖出去…”
方谦握着那件半成品，眼中散发出坚定的自信，
“不要说的那么绝对，如果我能呢？”
老裁缝说话也是不过大脑，
“哈哈…别说所有的，你但凡能卖出去一件。
我当即就把这成衣店转让给你！”
“店我倒是没兴趣收，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着，方谦就开始挑选针线。
“哎哎哎…还没说完呢。
你要是卖不出呢。”
方谦自信一笑，
“我要卖不出去，你这店里的成衣我全都包了！”
虽然他衣着寒酸，但见他自信模样。
老裁缝索性也就拼一把，
“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反正闲来无事，索性就陪他玩玩。”
随即，方谦在他的监视下开始加工半成品。
“这…这…”
方谦娴熟的技巧，灵巧的针线走向，奇思妙想的搭配…所有的一切让老裁缝越看越觉得惊奇。
“没三十年的功力绝对做不出这种活啊。
小伙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里人而已啦～”
日过中天，方谦终于完成了手头上的针线活。
但见原有的半成品衣裙上绣着一方荷花池，
“我将之命名为小荷才露尖尖角～”
“这？”
看着那平平无奇的花色，老裁缝依旧嘴硬，
“就针线活比我强了点，也没比我的好到哪去啊。”
“真的？”
方谦将成品挂在店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尽可能让路过的人都能看到。
老裁缝仍旧不信，
“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啪啪打脸。
匆匆路过的人随意往他店里扫了一眼，竟呆愣在原地。
一开始，老裁缝还能自我安慰，
“这是巧合…这绝对只是巧合…”
可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被方谦的成衣吸引。
“这是什么啊？”
“好漂亮，你看那朵荷花还能动呢…”
“什么？”
老裁缝心不甘情不愿地看向成衣。
下一刻，他当即跪倒在地。
“我…我…这家店是你的了！”
只见日光射进房间，照在那条衣裙上。
群上荷花顿时仿佛被赐予了生命。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荷包待放，蜻蜓点尾。
生机勃勃，一片盎然。
引得无数路人争相购买，
“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要了。”
“二十银铢，卖给我！”
“我出三十银铢！”
“我出五十银铢！”
…
眼前这一场景早在方谦预料之中。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毕竟他家里可还有仅用粗麻便能编织出锦缎的宝贝呢。
不夸张的说，要不是婆婆久病缠身，他也能穿绫罗绸缎长大。
这点小技巧也就洒洒水啦！
在众人叫价正欢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出，
“一金铢！”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要知道这里的平民百姓平日里购物所用钱币大多是铜铢，只有少数商人大户会用银铢交易。
一件普通成衣大致在百许铜铢左右，也就是一银铢左右。
就算是老裁缝店里最好的成衣不过也就五银铢左右。
虽然只有五银铢，但省着点花的话够一人半个月所需。
方谦这件衣服能买到五十银铢已经是天价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叫价一金铢，相当于一百银铢，一万铜铢啊！
人群让出一条小道，一身着水墨长裙，头顶白纱斗笠，看不清楚容貌的妙龄少女款款走来。
莲步轻移，端庄优雅。
轻纱摇曳，露出耳畔一只金色蝴蝶耳坠。
最怜蝴蝶双飞舞，只作庄周一梦看。
虽窥不见真容，然这冰山一角便给足了人们遐想的空间。
她来到方谦面前，虽身高低他半头，然气场毫不逊色场上众人。
“一金铢，这条裙子我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