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行至分岔路口
挂断电话后，苏会好像看到前方到达一个分叉路口。
向左是一条狭窄小路：
沿途布满鸟语花香。
阳光和煦、清风徐徐，一眼就可以望见尽头。
向右则是一条宽广的道路：
那里怪石嶙峋，路途极尽坎坷，数不清的坑洼散乱在眼前。
再向前看去，曲折的道路已经被迷雾遮掩。
而他此刻虽然还站在分岔路口前，右脚却已经迈出。
……
宇和花园八楼801室客厅。
“嫂子，别哭了。我哥不过是向外出租了两个屋子而已嘛，没什么的。”苏钰柔抚摸着薛婉的背说道。
“钰柔，以后别叫我嫂子了，你哥已经和我分手了。”薛婉止不住的哭泣着。
“分手？怎么会！你们都在一起三年了……”苏钰柔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已经一个月了……”
“怪不得他带我去小院住……为啥啊？不行，我得给我哥打个电话问问……”
她说着就要掏出手机给苏会打去电话。
“别，别打……”薛婉连忙拦住苏钰柔：“你哥现在心情也不好……”。
“他还心情不好上了，我得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苏钰柔好像被分手的是她一般义愤填膺。
“我说给你吧，你别打扰你哥了。”薛婉抹了抹眼泪。
薛婉整理了一下思路向苏钰柔问道：“你知道来租房的那个白裙女生是谁吗？”
“知道啊。你不是问过了，叫玉心妍。”苏钰柔不以为然。
“她是你哥高中遇见的那个女生……”
“什么？她不是自杀了吗！！！”苏钰柔拔高了几个声调，紧接着抱住薛婉颤声说道：“嫂子，大白天的你可不能吓我……”
“别怕，别怕。”薛婉轻柔的抚摸着苏钰柔的头发说道：“她没有死，你哥之前就不确定她有没有死。”
“一个月前你哥在传媒大学附近看见她了，第二天他就和我提了分手。”
薛婉惨笑一声说道：“现在看来你哥终于还是找到她了。”
苏钰柔与苏会几乎无话不聊，自然知道苏会高中时发生了什么。
她听到薛婉的话顿时发现一个疑点：“不对啊，你怎么知道那个玉心妍就是她？”
“玉心妍是不是很瘦很白？”
苏钰柔回想着玉心妍的长相：“嗯嗯，再胖点应该更好看一些。”
“平视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下方眼白？”
“嗯。”
薛婉奇怪的看向苏钰柔，苏钰柔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明白了吗？”
“明白了，她是三白眼所以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饶是薛婉此刻心痛的像是被揉碎一般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也难怪苏会对其他人都不在乎，唯独对这个妹妹关爱有加。
“嫂子你笑什么嘛！她明明就是看起来冷冷清清的。”苏钰柔感觉受到了侮辱。
薛婉本就是温婉的性格，对上苏会这个没心没肺的妹妹更是没有一点儿办法。
“是是是，你说的是。那我问你，你哥今天早上是不是不太对劲？”
“对，我问他他不告诉我说。”
“我明白了！他就是看见那个玉心妍所以才会变得怪怪的！”
在薛婉孜孜不倦的努力下，苏钰柔终于开窍。
想明白发生什么后，苏钰柔陷入沉默当中。
薛婉没再哭，也没再说话。
客厅内的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两道细微的喘息声。
“不对，玉心妍根本就不认识我哥，或者已经把他忘了！”
苏钰柔的话打破客厅的寂静，同时也在苏会心中浮现。
……
“她根本不认识我，或是彻底把我忘记了。”
苏会回忆着早上两人相遇时的场景。
玉心妍面对他时，眼中只有疑惑和一丝丝……惧怕？
“为什么会是惧怕呢？”
苏会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得出一个对他不太友好的结论。
现在看来玉心妍确实不记得他了。
她面对一个直勾勾盯着她看的男人自然会害怕。
甚至当时她已经不想租住在这里。
只是后来姜凝和她对话后，她的态度才发生改变。
想来是姜凝透露了他的病情，所以她才会放下心来在这里租住。
“以后该怎么和她相处？”
“直接相认？还是只当刚刚认识她？”
苏会回忆高中认识时她的境况，还是认为不应该直接相认。
毕竟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不应该让那种痛苦的回忆再次折磨她。
想通玉心妍的事情后，苏会心中轻松了一些。
只是看着眼前薛婉送来的礼物，苏会紧皱的眉头还是无法舒展。
这个世间好似并没有两全的法子可以让苏会和薛婉都称心如意，也没有绝对公正的天枰可以称量出薛婉和玉心妍在苏会心中的重量。
苏会现在想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前去弥补那个灵魂破碎的青少年，一半粘合那个精神割裂的青年。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他失神地喃喃道。
……
“玉心妍怎么会不认识你哥？”薛婉狐疑地看着苏钰柔。
“那时我哥和她没有交流。我哥确实变奇怪了，那个玉心妍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苏钰柔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说道。
“她没反应？怎么会……”
薛婉心中惊疑不定，思索一会儿后她心中就理清了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
可能玉心妍根本不是她，她们只是长得像而已；或者玉心妍确实是她，但是她并没有想起苏会；又或者玉心妍确实是她，她对眼前场景早有预料，所以才会没什么反应。
第一种情况首先被排除，苏会学过设计，他的眼睛不可能辨认不出两个只是相似的人。而且两个长相一样，又在同一个城市，又年龄相仿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除非是死而复生。
想到这里薛婉不禁握紧了苏钰柔的手，感觉有点瘆人。
到底是剩下哪一种，只需观察她一段时间就可以。
想到这里她叹息一声。
观察玉心妍一段时间放在以前当然简单。
只是她现在还能以什么立场留在苏会身边呢？
想到这里她灵机一动，只要在苏会身边就可以……
薛婉扭头看向苏钰柔，又将头扭了回去。
钰柔确实可以一直在苏会身边，只是她被苏会保护的太好，根本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怎么能做到无声无息的观察呢？
况且苏会辞掉工作后好像也没什么可图……
她又想起苏会的房和银行卡还在她这里。
便在心中定下了主意。
……
“嫂子，你不用担心那个玉心妍。”
薛婉思绪被打断，听见苏钰柔的话心中一惊。
“钰柔你怎么这么说……”薛婉小心翼翼试探道。
苏钰柔因为自己的机智涨红了脸：“你不是担心她会回到我哥身边吗？我刚刚想到一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