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涌
人类和神魔之间的时间观念是否一样？
要弄明白这个问题，你首先就得知道时间这个概念！时间就是人类自身，为了认知事物的发展和变化，强行人为制定的规则。对于神魔这些高于人类的存在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这个概念。
毕竟就如我们前面所说一样，我们是在纸上一根线条上生存的小可怜。而神魔虽然也可以进入线条之中，但它们却能随时跳出去，不受任何影响，最多也就是在纸张毁灭的时候应了劫难。这就是人类自己猜测，并写在小说传记中的所谓量劫，或无量量劫。
所以就有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说法。又有谁知道跳出去的人，就是上岸的鱼，要活下去，你还得拼命再跳回来，你说可笑不可笑？
西周，自从凤鸣岐山以后，天下无数人都想去岐山上一观，沾点神圣之气。不过，西周官府此时却发出通告。因岐山为神凤降临之地，为免凡人惊扰清静，影响大周天运。所有人等只能在山外远处观瞻，禁止随意进出。
西岐城中，城主府内。因姬昌病重体弱，已不能理事，只得由姬发代西侯行使监国之权。姬发手下兄弟尽心辅佐，与住日姬昌没有回归之时，也没有任何不同。
在府内一处偏僻幽静的小院之中，姬昌就在其中休养。今日，姬发前去向姬昌请安。
姬发躬身下拜：“父亲安好！”
姬昌在太姒服侍之下，正在服药，完全不予理会。
过了一会儿，姬昌服完药后，闭上眼睛开始假寐。太姒见姬发下拜未起，心疼儿子，就对姬发道：“发儿！你父侯病体沉重，精神不佳。你能来请安，已足见孝心了。国内事务繁重。我儿当以国家大事为主，先回去吧！”
姬发看了一眼闭眼的姬昌，（心中黯然）叹了口气，再次一拜：“劳母亲辛苦，好生照料父亲！孩儿告退！”起身后凝视姬昌片刻，见对方完全没有理会之意。转身出门而去。
太姒：“侯爷！发儿对你恭敬有加，你为何对他不假颜色？”
姬昌（睁眼看了一眼）：“二子其实比邑考更合适做我大周之主，但~！”说到这里一阵咳嗽，用手捂住胸口：“他不该为了夺权，就杀害他的亲哥哥！”
太姒（疑惑）：“侯爷！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看法？就是我一介妇人，也知这是帝辛散出的流言。你贵为西侯，这大周的天。你怎可猜忌发儿！”
姬昌有些疲惫，闭上眼睛（神情痛苦）：“其实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大儿回不来了，无论真相如何。这大周的江山都得交得他的手中！我只是一想到，他们可能真的兄弟相残，我就心中痛苦！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待会儿！”
太姒叹了口气，起身道：“侯爷好生休息！”帮姬昌压了压散开的被子，向外走去。
姬昌（睁开眼睛，盯着房顶），喃喃自语道：“发儿！你只以为我偏心你大兄。却不知道，从一开始我中意的西周未来之主就是你啊！没有我的援意，西周臣属和军中各将又怎会投奔你。面对商国帝辛，我西周不想灭国，就得团结一致！你可懂得为父的心？”
隔着数处院落，姬发眼中黑气消散，低语道：“父亲！我又怎么会不懂？”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向府外而去。
孟津，大商军营帅帐之中。杨戬和姜尚两人围着帅案，一边交谈一边吃着火锅！
火锅？对！你没看错，就是火锅！杨戬弄出来的新玩意，和现在贵族以鼎烹煮的方式有些类似。不同的是，杨戬根据记忆把大鼎换成小鼎，又在鼎下放置金属托盘，里面加了火油点燃。鼎中放入熬好的汤料，煮沸后就可放入食材烹煮。
杨戬夹起一片煮好的鱼肉，放入姜尚面前陶碗中：“大叔！这是孟津县中送来的鲜鱼，这孟津渡口河水混浊，其中的鱼却不好捕捞。你尝尝，味道如何？”眼中期待满满，就像得了一百分的小学生，等着家长夸奖！
姜尚挽起衣袖，用小刀叉起鱼肉，在陶碗中沾了盐料送入口中：“嗯！不错！好吃！”眼中含笑，又自从鼎中捞起肉块绿菜入食！杨戬听后，眼睛弯起，显得很是开心。又拿来自榨的果汁，一人一杯！也加入努力干饭的行列。
两人一阵胡吃海喝，终于将东西都扫荡一空。东倒西歪，毫无形象的靠在椅子上。
杨戬手指上银色光芒一闪，缩小无数倍的三尖刀出现在手中，拿起就开始掏牙！
姜尚也没了有道之士的仙风道骨，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商周两国停战已经一月有余了，渡口两国百姓乘船来往通行，似乎战争已经彻底离去。两国之民本来都是人族，很多前面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战士。说不得下了战场还带点亲戚关系，一起吃个酒什么的！更不要说，现在西周侯国，名义上都还是大商属国！
一切风平浪静，今日又是无事发生的一天！
大商军营摸鱼二人组，休息了一会儿后就相伴去了渡口之处查看（散步消食）。姜尚心中为自己孟津之行默默的点了个赞，这才叫生活。在朝歌打工的日子，哪有这里舒服！
两人站在渡口前，迎着河风，看向对岸之处。遥遥相望，只见对面有一队人也正在巡视，前方一人正是西周大将武吉！
杨戬笑着向对面挥 了挥手，喊道：“喂！对面的兄弟！你们好吗？”
武吉嘴角抽搐：“！”带着身后周国卫士巡查河岸，不想理会对面那个二货！
杨戬将手在嘴边作喇叭状：“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大商公侯杨戬！大兄弟，交个朋友呗！”
这次连身边的姜尚都不由得捂住了额头，向边上闪开几步。做出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表情！
武吉（脸变青）吼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前面还在交战，你我现在是敌国？”
杨戬摆了摆手：“嗨！多大个事！战场该往死里就往死里打，都别客气。现在不是没开战吗，也不妨碍我们交个朋友哈！大兄弟，空了过来玩，我请你吃好吃的！”
武吉脸彻底黑了，不再回他的话，火烧屁股似的往西周军营跑去！
杨戬（嫌弃）：“咦！这人真不经逗！这就跑了！”
姜尚听后哭笑不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一天没个正形，就算乱说，你哥也能给你兜底！他要再和你多唠几句，你信不信就有人告到姬发那里去，说他叛国想来我大商？”
杨戬（惊讶）：“真的假的？”脑袋上一盏灯亮起（一脸坏笑）：“这么说的话，今后还得每天多和对面的人说说话，多交流交流！”
姜尚（无奈）伸手点了点对方：“你呀！”神情中却满是宠爱，就像面对自家大孙子似的！
两人又在河岸转了几圈，认真巡视了一下（主要是为了消食）。其间，又调戏了几名对面周国将领。都像避瘟疫似的，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杨戬伸了个懒腰，和姜尚晃晃悠悠的回了军营。一路上遇见一队队巡逻的士兵，都向两人行礼问好！
啊！又是美好的一天！风和日丽，一切都显得很是和谐！但这种悠闲的日子又还能持续多久呢？
在天外星空，昆仑静静的飘浮着。闪动的光芒，像天空中的一颗星星，守卫着人族大地的安宁，万年不变。
而在无限远的地方，一颗红色的星球中。王座上暗影（未知）身上，道虚幻的影子飞出，却是一道分身，以极快的速度飞出星球，飞入星空。
暗影分身一入星空就变得无比巨大，星空中无数星辰，在它的面前都显得很是渺小。它一步一步在星空中踏步，看似动作缓慢，每一步都跨过无数星球！而前往的方向正是昆仑所在！
西岐，岐山之中。一处山谷密地，姬发骑在马上，有黑色的火焰环绕。座下的马和马上的人在极寒极热的冥焰下，特别诡异，宛如地狱出来的骑士！
在他对面是约一千人的黑甲骑兵，全身覆盖黑甲，纯黑的曈仁中一片冷酷麻木。安静整齐，没有一点声音，就像准备食人的恶灵，让人不寒而栗！
山谷的天空中，无数黑气飞舞，不时发出厉啸声。无数尸骨堆积如山，黑暗死寂的气息从尸骨中飘散出来，钻入姬发和所有黑骑身体之中！
姬发举起手，张口吞食，天空的现出一个黑色的旋涡。灵动飞舞的黑色气团，在吸力拉扯下纷纷没入口中！身边的光线都变得暗淡起来！所有黑骑同时抬头，眼中燃起黑色的苍焰，发出无声的厉吼！死亡的气息几乎化为实质。
不知过去多久，山谷中散发出的黑色气息已经被吸纳一空，天空中飞舞的灵动黑色气团也所剩无几。
姬发放下双手，伸手向着黑骑一抓，所有黑骑都化为流光，落入掌心，没入未知空间不见。身上黑焰消息，又变成一名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类。
姬发嘴角带笑（狂喜），看向东方，那是朝歌的方向：“我的冥骑已经快要彻底炼成了！帝辛！你准备好了吗？我就要带着我的大军前去看你了，而这一次，昆仑将自身难保。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而我将在你的王座上，加冕为王！”
随后山谷中，传出一阵狂笑声，惊起一片食腐的黑鸦！
大商国都朝歌，普通百姓依然过着和往常一样的平淡生活。在帝辛这几十年来的统治之下，贵族的日子越发变得难过。虽然人上人的地位没有太大变化，衣食也是无优。
但当所有人都不愁吃喝的时候，又怎么可以显出贵族的高贵？把你和以前可以随意处理掉的奴隶，贱民拉在同一线上，你还会很高兴吗？最直观的就是，手上掌握的生杀大权没了，只有大王一人可以随意定人死罪！
每个人其实都是很矛盾的，很多时候，你可以做得很好，很优秀。但你不能超越所有人太多，因为理解不了！
就像现在，被帝辛解放的奴隶，在心中还是自觉低人一等，不敢抬头做人。心里对帝辛的认同和感激有，但却不多！而刻进骨子里，对贵族的服从与奴性只有伴随着几代人，十几代人也许才能改观。
这也就是现在，为什么所有贵族的奴隶都被解放出来，成为了贫民。但以前他们的主人，贵族奴隶主们，只要传个消息，就能把他们聚集起来。发给武器，就会盲目的随着以前主人手下的武士向人挥刀。
只能说，帝辛的改革还任重而道远！
讲个笑话，某个小部落。有很重要的产出资源，人民生活富足无忧。一天，有外来强大的部落中人看上了他们手上的东西，想要占为己有。就在部落民间鼓吹自由与权利，对部落平民说你可以得到更多。
结果，这个部落所有人联合起来推翻了他们的首领。
好东西被外来者抢光了，所有人都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因为他们已一无所有，成为了完全自由的存在。这时候，所有人又开始怀念以前那个，被他们推翻杀死的所谓暴君！真是何其可笑！
真的可笑吗？不！是可悲！就像大周史记中记载的一样，原本历史上的贵族和平民帮助大周推翻了他们的君主帝辛。连过得越来越好，有点人样的奴隶也提刀指向了那个火中的身影！没有一个人理解他，也没有一个人念着他的好！
直到，周礼横行，真的人不如狗的时候。遗民和贵族又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并联合周王室某些野心之人起来暴动，意图恢复以前的制度！被血腥镇压，屠杀殆尽！却在史书上满篇都能显出持刀者的仁慈！
现在，杨戬的介入，给这大商的时空又能带来一点什么变化？是否可以改变历史？还是这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
隐隐间，虚空中似乎出现了帝辛和杨戬的身影，两人慢慢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同一个人！站立在大商的上空，面向西岐，遥望星空。而西岐的姬发和星空中的巨大身影，带着毁灭的气息指向了大商和昆仑，以及所有人族！
平静河流下涌动的暗潮，只有爆发的那一天，才能决定最终流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