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时间一点点流逝,顾卿辰把手中蛇肉处理干净架在火上烤着,然后又从身后布袋中拿出些野果。
迟疑一下开口对不远处的安锦舒道:“我去找过回去的路,但怎么走都是在原地转圈,我猜想这平安寺后山应被高人设过阵法,你我二人今日误打误撞进了阵法,想出去只能等人来寻。”
“哦。”安锦舒低声应道然后紧接着爆发出一声惊叫:“什么!”
安锦舒一听回不去了立马急了,从地上艰难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到顾卿辰跟前透过火光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意思是我们出不去了?那要是没有人来寻我们呢,怎么办?这阵法没有破解之法吗?”
顾卿辰把目光自蛇肉上挪到安锦舒面上,跟安锦舒一副着急忙慌仿佛天都塌下来的焦急模样相比,他云淡风轻的过了头:“阿姐怕是问错人了,我比阿姐还小上一岁,怎么可能知晓办法,最坏不过你我二人饿死在这山谷间,身体遭野兽啃食,最后成为两具枯骨。”
“你!”
安锦舒咬牙想说你装什么装,你多大年纪我能不知道吗,结果话到嘴边却突然闭了嘴。
差一点露馅了。
顾卿辰冷冷看了她一眼:“难道阿姐认为我有本事破了这阵法?”
他的声音虽带着调侃笑意,可安锦舒却听出了别的意味,她索性直接坐在顾卿辰对面,哭丧着脸:“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这话直接惹来顾卿辰嗤笑:“阿姐如此高看我,倒叫我受宠若惊,只是不知阿姐从何而来的信心,这般笃定呢?”
说完顾卿辰便直直盯向安锦舒,那眼神分明是要安锦舒给她一个答复。
安锦舒有些心虚的侧头躲避他的目光,她总不能说因为我知道你有上辈子的记忆,对阵法有所专研吧。
顶着对方危险视线,她只得随意编了个借口:“我并不笃定,只是想着既有阵法定有阵眼,我们可以去找阵眼啊。”
她说完这话,那灼灼盯着她的危险视线便消失了,安锦舒偷偷看了眼对面的人,只见顾卿辰拿起火上的蛇肉用指头按了按,接着似感觉没熟便又把肉放了回去。
接着他拿起野果起身,安锦舒看着他朝自己越走越近,本能的缩了下身子。
顾卿辰走近后并未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只把手中野果扔到了她怀中,自己啃了口手中不知叫什么的果子,回到了位置上继续摆弄起蛇肉来。
“山谷颇大,阵眼绝不止一处,你我二人都不曾接触过阵法,胡乱去寻,只会浪费体力罢了,何况”
顾卿辰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她的脚,安锦舒顿悟过来,她现在腿脚不便,的确不应该把体力浪费在没把握的事情上面。
知晓一时半会回不去的安锦舒神情萎靡下来,想到什么眼眶通红,但很快她就收敛好情绪没叫眼泪流出来,她只安静的低着头,在一旁的木材堆里挑了根木棍拿在手里摆弄。
顾卿辰看她神情不佳,自顾自玩着木棍,稍加打量后见她没有其它不对劲的地方便专心烤起肉来。
没一会,蛇肉烤熟,肉香弥漫开来,安锦舒也停下手中动作望向肉香来源处。
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整整一天过去,除了一开始吃的莲子,她可以算是滴水未进。
这会闻到香味,肚子早就争先恐后的叫了起来,眼里只剩对食物的渴望。
那条蛇不算小,足足有一个成年人的手臂宽,被烤熟后肉量也极为可观,顾卿辰取出小刀,小块小块的把肉裁分下来,动作极为娴熟,裁分下来的肉皆被他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树皮之上,泛着外焦里嫩的诱人光泽。
瞧着他极为娴熟的使用刀具瓜分蛇肉,安锦舒抿着嘴唇想起刚才他出现在山洞口,手执长蛇,一刀削掉蛇头的场景,那般利落痛快,那手腕粗的长蛇甚至比他胳膊还要大,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捏住对方七寸,取其性命。
安锦舒不由得想,他一个天之骄子,年少时父母疼爱,后来来了安家虽为义子可也不愁吃穿用度,后来成了尊贵的皇子,再后来当了皇帝,这期间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触这些山野精怪。
可瞧着对方这处理尸体,架火烤肉的手法明显是长时间染指,若非在凄苦之地待过便只能是他做皇上时杀人剔骨之事做的太多,久而久之才有了这般手法。
在外吃苦可能性太小,便只能是第二个可能,安锦舒一想到对方如今剔肉的手曾经剔过人骨她浑身便一阵冷颤,连那诱人的蛇肉都没有吸引力了。
顾卿辰全然不知她的想法,把蛇肉处理好后,择了干净的树皮分成两份,然后起身走向安锦舒。
当蛇肉递到安锦舒面前时,她不由自主看向对方那双修长的手,然后才神色无常的接过蛇肉。
“我只简单处理了,可能会有些腥膻。”
顾卿辰提醒她。
安锦舒木讷的点点头,她还是第一次吃蛇肉,也不知晓味道如何,但想也知道没有调料味道不会太好,可肚子的动静容不得她矫情。
这一顿吃完下一顿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了,如今是冬天山谷间野兽本就稀少,这蛇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被惊醒了竟误打误撞来到这山洞,这才能叫她们饱餐一顿。
蛇肉入口倒还不算太难吃,烤的外焦里嫩刚刚好,就是不同于鸡鸭鱼肉,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
可就算如此安锦舒也认认真真吃完了,吃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毕竟饿了一天,这点蛇肉也就勉强果腹。
顾卿辰吃完手中蛇肉后便起身走向洞口,安锦舒一把抓住他的衣角,紧张看着他:“你去做什么。”
顾卿辰扯回她手中衣裳:“去弄点干净的雪。”说完就大步出了山洞。
“哎!”安锦舒叫他,可对方并没有停下。
她有些尴尬的拢了拢衣裳,行吧谁叫对方是顾卿辰呢。
山洞中又剩她一个人,她低头看了眼裙摆上的果子,埋头捣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