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还不是最惨
夜里一顶软轿子将沈明悦送回了沈府,那一夜沈府院门紧闭,一只苍蝇都没有飞出去过,冷府的小厮说着老爷担心沈姨娘,愣是守着不走。
冷府老夫人这个安排,也是担心沈府釜底抽薪,吐不出东西,直接杀人灭口。
沈院判看着门外冷府的小厮,也知道今日冷翰青荣升宰相,也有些忌惮,只能找人捆了沈明悦,堵住嘴打了几十鞭子泄恨。
这沈院判也是心狠毒辣之人,打人前更是让下人,给沈明悦熬了一记参汤,要的就是让她清醒的受着!!
沈明悦被口不能言,身上疼痛无比,但是奈何又不能昏死过去,才受了把手指甲的痛苦,现在又挨了这几十鞭子!
这一夜对于沈府的主子们,都觉得漫长无比,直到拂晓时分,才灭了灯芯!
第二日,沈府送了些东西去冷府,说沈明悦夜里受了风寒,要在沈府小住修养些时日。
这几日上朝,冷翰青每每看见沈院判,话里话外都要敲打一番,沈院判这是贴着笑脸陪着。
沈明悦则被关在柴房,过的生不如死。
沈府福宁院内,老夫人靠在朱红富贵纹的软垫上,神色不善的看着跪在屋内的莫初云。
“你这个小蹄子,你养出来的好女儿,竟然敢偷拿已故正妻的嫁妆,来贴补你这个姨娘,你当真是好福气,这些东西是你能肖想的吗?”
“老夫人,我这些东西都孝敬您了呀”莫初云知道这老东西是想嫁祸给自己。
“你何时给我了?”
“老夫人,您不能这样说呀,我每次送来您这儿的东西我都记了账目的,而且您有些东西拿出去转卖后,去的哪一间铺子,卖了多少钱,又是怎么补贴给二伯的,我也清楚”莫初云知道这事儿要是全部赖在自己身上,自己就是有十条命也是不够砍头的!
“你这个下贱东西,你敢污蔑我!”老夫人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茶盏,狠狠的朝着莫初云砸了过去。
莫初云早就看出来了,巧妙的躲开了。
“老夫人,您就省省力气吧,我女儿马上就是丞相府的正经夫人了,你们这些年吃下的东西,自己想办法吐出来吧,二伯的药材铺生意做的这么大,区区几十万两应该不在话下吧。”
莫初云说完,也不再伏低做小,昂着头出了福宁院,朝着柴房去了。
沈老夫人气的将福宁院一通乱砸。
但是迫于压力,沈府还是陆陆续续的让人把银子送了过来。
“小姐,这常州蜜橘你尝尝”小五将剥好的橘子,递给了冷凤汐。
冷凤汐用银签子,挑了一块塞进嘴里。
“小姐,那周管事偷摸找人将云衣买了,送去了他在乡下的一处房子”小五说道。
冷凤汐挑了挑眉“哦?还有这一出?这周管事还对她情有独钟嘛!”
“小姐这事儿,我们要不要寻个法子告诉老夫人?”
“不必,这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周管事的娘子可不是普通人”冷凤汐笑道。
小五好奇,但是看着冷凤汐不愿言说的样子,小五撇了撇嘴,继续剥橘子。
冷凤汐回忆着,那周管事的娘子以前可是勾栏院的老鸨子,折磨人的手段多着呢,而且以周管事吃拿卡要的本事,早就攒了些家底了,为何不在城里买房子,要在乡下,这里面也是有说头的!
因为那个地方周管事带人去玩儿,也方便,就因为这样,周管事还有一条自己的人脉网,云衣去了那些地方被周管事玩腻以后,后果可想而知!!
上辈子云香受的那些磋磨,云衣你慢慢等着吧,每一样你都要受一遍!周管事会能成功的买到云衣?这里面没有冷凤汐的手笔,事情又怎么会这么顺利呢?
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冷凤汐算着时间,吴大丰应该今日就能回来了。
下午的时候,吴大丰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小姐,这是你让我去云城黑风峡绘制的地形图”吴大丰将一个羊皮卷递给了冷凤汐。
冷凤汐看着这个羊皮卷怔怔出神。
这个地方一年后,折了三万南府军,那场战役还让自己的二舅舅断了一只左臂!!
因为当时南府相信陛下,陛下指派的人,将地图掉包,南府军拿的一份假地图,峡口的位置标记错误,倒是南府军路过黑风峡的时候腹背受敌,损失惨重!还差一点被收了兵权!
“大丰,你辛苦了,云香带着大丰下去,让他洗漱一番,让厨房弄点吃的”
“叶山,陪我去一趟南府”
半个时辰后,这地图交到了南老将军的手里。
“外祖父,这地图你收好”
“娇娇,你这是?”
“外祖父,云城那边紧邻边境,时常有战事,陛下一定会派你去平定,只是时间问题,我这儿偶得了一份地形图,这东西您一定要收好,如果陛下派人送来的地形图,你只管收着就好,行军布阵,一定只看我送的这份地形图!”
南老将军一脸不敢相信!
“咱们南府军手上十万军,这已然成了陛下忌惮的问题”
“但是咱们南府世世代代忠良!为先帝打下了这大历的江山!”
“外祖父此言差矣!这江山是靠着先皇的仁德,我们南府只是辅佐,先帝仁德治国,我们南府只是靠着兵权,帮陛下稳固江山而已,外祖父可别用错乐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外祖父肯定比我知晓得多!汐儿只想抱住咱们南府世世代代!”
南老将军看着明明是个小孩模样的冷凤汐,但是这话却像是经历了朝代更迭,看过了尸横片野,见过了陛下的雷霆手段的人,大彻大悟后才能说出来的话!就连自己也未曾想得这样通透!
“外祖父,记住了!”
“外祖父,必要的时候,万事不可强求,退一步,说不定是柳暗花明,进一步,则是悬崖万丈啊!”
南老将军,听完整个人一震,这些话自己何尝不知道,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