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木偶断线即反杀
容安起身半跪在地上双指点胸,低着头道:“不论公主后不后悔,公主都救了臣一命。”
姝晏摆了摆手,让容安起来:“旧事不提,定远侯以为朝中局势如何?”
容安坐回椅子上,想了想,道:“镇国将军一支独大,手握重兵,国君已经开始忌惮了,除去武便是文,丞相陶远文是个老古董,一片忠心,国君很是重用,除此之外,各部大臣站队复杂,支持长公主的人,不多,原因是长公主过于暴戾。”
姝晏闻言轻笑,暴戾?这些人真是有意思。
“那宫中呢?”
容安看了眼姝晏,抿了抿唇道:“十个皇子公主如今都未封王,国君的心思猜不出来,表面上,国君器重公主你,但内里却不一定,
依臣看,宫中除了七公主、八皇子、九公主和十公主未露出野心,其他的个个野心勃勃,他们有的暗中蛰伏、有的隔岸观火、还有的借刀杀人。”
姝晏鼓掌,有些欣赏的看着容安,“说得不错,本宫发觉你很适合做个文官。”
容安淡淡一笑:“臣确有做文官的梦,自臣知道救臣的是公主后便知道,臣此生注定得是个武将。”
姝晏挑眉,“定远侯是个聪明人更是个重情义的人。”
容安给姝晏续了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没有公主便不会有现在的容安,所以容安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姝晏轻笑出声,心情甚好,“本宫以为拉拢定远侯要费好大一番力,如今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容安也笑了笑,“公主此言差矣,公主在十三年前为救臣,差点丢了性命,怎能不算花费了一番力气?”
姝晏点点头,道:“镇国将军和萧贵妃春猎引起了姝亦恒的注意,依姝亦恒的性子是不会再放任镇国将军不管,这样看来,从镇国将军身上割下来的肉,姝亦恒多半是会给你这位刚正不阿的定远侯的,这次我们可是白捡了一块肥肉。”
容安:“国君不可能将兵捏在自己手里,但他一定会将掌兵的人捏在手里,这样,他才会心安。”
姝晏红唇上扬,双眼微眯,“他想捏,那我们就做个听话的提线木偶,线断之时,木偶便再也无人能操控!”
容安举杯敬姝晏,姝晏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姝晏看着面相柔和却又不失男子气概的容安,挑眉道:“定远侯现在已是七阶驭兽师,又如此聪明,可谓是文武双全。”
容安失笑:“公主莫要取笑臣。”
姝晏摆了摆手,派人将容安隐秘送回定远侯府。
姝晏送走了容安,坐在雅间出神。
这时,月城最大的青楼,梦回楼的主人来了。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眉眼间柔情似水。
她恭恭敬敬的跪在姝晏面前,将账簿递给姝晏。
“主人,这是梦回楼近一个月的入账与支出。”
没错,姝晏才是这梦回楼真正的主人。
既要养兵便要银子,银子从哪儿来?自然是要做生意,而什么生意最抢钱?自然是青楼。
而青楼也是最好收集情报的地方,人来人往。
姝晏接过翻了翻,“一个月三千两黄金?”
云烟(梦回楼面上的主人驭兽七阶)点点头,道:“这个月的花魁很争气,引得一位大商贾一掷千金。”
姝晏笑眯眯的将账簿合上,示意云烟起来说话,并将账簿递给了云烟。
“争气,咱们就要对她们好些,得人心很重要,下个月起,梦回楼姑娘们的吃穿用度都提升一个度,余下的黄金都秘密运到落城,落城那边比较烧钱。”
云烟福了福身道是。
姝晏想了想又问:“你可知道月国什么地方有厉害的鸟兽?”
云烟柳眉微蹙,好一副美人愁思图。
她道:“栾城,属下听说栾城有玄鸟出没。”
姝晏若有所思,“下去吧,好好经营梦回楼,这可是本宫最大的产业。”
云烟低头道是,而后离开了。
曼城这边
由千面扮成的姝晏和江欲南禾在曼城走走逛逛了好几天,身后都跟着一串小尾巴。
这天夜里,江欲收到姝晏来信,将信递给千面和南禾看。
三人连夜出了曼城,身后的小尾巴三两下就被三人甩得干干净净。
姝晏将银白色卷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身后,戴好黑色兜帽斗篷,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四月的风很温和,打在脸上很舒服。
风吹得姝晏的斗篷猎猎作响,马蹄声成了这寂静夜晚的唯一乐曲。
曼城临近月城,但栾城就偏远了许多。
出了月城,姝晏便将马放了,召唤出二十,坐在二十头顶。
二十的速度极快,快到风都差点儿将姝晏都给吹飞了。
姝晏低骂一声,抬手用力拍了拍二十的头。
二十速度骤然慢下来,姝晏又差点从它的蛇头扑下去。
姝晏:“……”
她想拍死这条蠢蛇!!!
十九都在虎印里默默扶额,没救了……
二十:『天性使然。。』
它一跑,速度就是这么快,一叫停,反应就是这么迅速。
姝晏无语的掏出匕首刺穿了二十的一块鳞片,“给我正常点,跑这么快你怎么不直接起飞?”
姝晏用手抓住鳞片上的洞,以免等会儿被甩飞。
二十不敢说话,委委屈屈的又加快了些速度。
好在这次二十很稳。
九阶灵兽日行千里,仅是一晚二十便离月城五百里远了。
天快亮时,姝晏为了不暴露行踪将二十收了起来,徒步走到一个镇子上,找了家客栈住下。
赶了一夜的路,姝晏也是累了,倒头就睡。
月国皇宫
“跟丢了?”
“是,请国君责罚。”
姝亦恒夹菜的动作一顿,“哼!你跟丢也不止一次两次了,白七,这次你亲自罚他。”
暗处的白七现身恭敬道:“是。”
与此同时皇宫的另外两处,萧贵妃听得姝铣说派去的人跟丢了姝晏,并与太大反应。
修剪花枝的手对准开得最娇艳的一朵花,轻轻用力,花朵砸落在地,这朵花的一生永远定格在此时。
萧贵妃将掉落的花朵捡起来,在手中细细端详,“你父王自上次春猎,就开始注意你外祖父了,这次我们恐怕得掉一块肉才能保平安了。”
姝铣冷哼一声,“今日我将肉吐出去,他日我便要加倍拿回来。”
萧贵妃将手中的花丢回花盆里。
这花烂也得烂在花盆里,化作养料,发挥它最后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