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辞旧迎新
“秘密来信。”
江欲将纸条递给姝晏。
“哦？”
姝晏有些意外，当着两人的面将纸条打开。
姝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她处理事情当着自己人从不掩饰。
［子时，江月湖心看雪。］
姝晏将纸条丢进火炉：“看来有妖魔鬼怪咯。”
纸变为灰烬，消失不见。
“今晚陪我走一趟吧，让我们看看是哪个妖怪。”
这话是对江欲说的，江欲点头出去了，姝晏将三个精致的盒子揽入怀中。
“好好努力，这些我就先收下了。”
南禾眉眼弯起，有说不出的温柔与宠溺：“当心。”
姝晏点头：“自然。”
夜晚的风更刺骨，仿佛要将人割裂开来。
依旧是黑色狐裘兜帽斗篷，姝晏裹得严严实实，临走时她又给江欲塞了个手炉。
一人抱两个走路很奇怪，江欲抱着，到地儿给她，姝晏觉得很可行，上次进宫就这么干的。
两人踏着夜色，在暗夜里飞快穿梭，不一会儿就没了影。
“阁下半夜邀请本宫来看雪，倒是别致。”
姝晏打趣道。
“暗夜才会有人意想不到的风景，你说是吧，月国嫡长公主。”
姝晏往江欲身边靠了靠，风太大了。
“三王爷毁容了吗？”
那人轻笑一声：“公主说笑了。”
随即摘下了斗笠。
此人正是南阳国三王爷——苏新皓。
“公主可谓是相当聪慧。”
苏新皓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姝晏落座。
姝晏看了眼四处漏风的亭子，想来也没有坐下的必要。
“本宫不止聪慧。”
顿了顿，姝晏直奔主题：“三王爷如果没有比雪更好看的东西了，本宫可要回去了，驿站比较暖和。”
苏新皓笑得温润如风：“你我都是聪明人，那本王就不兜圈子了。”
………
回去的路上，姝晏揉了揉冻僵的鼻子，扯了把江欲的衣服。
“你走前面给我挡挡风。”
江欲往前一步，宽厚的背挡去大部分风，姝晏好受了许多。
她越来越畏寒了。
窝着睡觉，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期间，千面回来过几次，不得不说，端贵妃胃口挺大的，竟把主意打到了南阳国。
想借南阳国的手上位吗？姝晏有些害怕……
害怕……
端贵妃，人心不足蛇吞象，撑死了。那样子，死相或许有些难看呢。
小兔子……
“行了，不用盯着了，只要姝沐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出格了正好，她好久没玩玩儿他了。
过两日便是除夕了，家家户户都在打扫卫生，买年货，大街上也喜气洋洋的，随处可见的红灯笼。
姝晏在长廊上看着，不可否认，这除夕很有意思。
不止表面，更指内在。
辞旧迎新，说得好。
“公主要不也出去逛逛吧，这几日街上可热闹了。”
擦地的小二笑眯眯的说。
“是吗？”姝晏拢了拢斗篷，真冷。
“是呢，想必月国和南阳是不一样的，街上许是有些小玩意儿公主会喜欢。”
姝晏看了眼小二，年纪不大，有些憨厚的模样。
姝晏掏出几两银子递给小二：“多谢，本宫会去的。”
说完姝晏回房了，太冷了，不是她不想出去。
也不知为何，最近几年越来越畏寒了。
傍晚，南禾提了个小兔子灯笼来，很精巧，也很漂亮。
姝晏叫住南禾：“陪我出去走走吧。”
夜晚的京城更热闹了，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街边数不清的对联，各种新鲜玩意儿应接不暇。
真如小二说的一般，这里有很多东西月国都没有。
千面、江欲依旧是一身黑衣，南禾淡蓝色衣衫尽显公子儒雅，姝晏常穿红色，为了应景，姝晏还将黑狐裘斗篷换成了红白色的，很是惹眼。
不多的几个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东瞧瞧西看看，不过到处看的只有姝晏和南禾两个人，千面和江欲像是木头一般。
姝晏突然回头打量着千面和江欲：“你俩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
千面、江欲异口同声：“不是，家中无兄弟姊妹。”
说完，南禾都不经笑出了声。
姝晏拍了拍身体僵硬的千面：“本宫逗你的。”
她的暗卫都是她亲自捡的或偷的要么就是买的，什么情况她都一清二楚，况且，她只收孤儿。
无亲无故的人，才没死穴。
至于偷？哦，小时候没钱，买不起，她就去蹲人伢子，有天赋的，她就去偷出来然后训练他们。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了呢？
大概记得，是蔡辞韵发疯之后吧，她也不知道五六岁的她为什么会想到培养自己势力。
也许是冰天雪地里，有一群狼攻击她，而她只有一个人，孤立无援。
她想，也许她也需要一群帮手。
可能是蔡辞韵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会自己培养势力吧，也可能是蔡辞韵只关心她死没死，有没有变强大，所以她培养势力培养得格外的顺利。
“公子，给贵夫人买个簪子吧，好簪配美人，绾青丝，共白头。”
南禾被人叫住，一听，四人都愣了。
他在说啥！？
谁的夫人？
姝晏问：“你在跟谁说话？”
商贩见有苗头，笑眯眯的：“夫人可以看看，我家的可都是极品，簪子做工可是这条街最精美的。”
姝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是小场面，她平静的陈述：“我们不是夫妻，我们是朋友。”
商贩一愣，笑都给僵住了，场面有些尴尬。
姝晏转身走了，并没把这小插曲放心上。
南禾摸了摸鼻子，耳朵通红。
千面面无表情的跟上姝晏，姝晏是她的主子，一切都没主子重要。
江欲古怪的看了眼商贩，也抬步离去。
江欲觉得，商贩应该治治眼睛，年纪轻轻就瞎了，不好。
除夕宴办得很大，因为有姝晏等人。
姝晏刚入座就跑来一个粉团子。
南阳帝见状立马呵斥：“安平你给朕坐回去，莫要打扰长公主。”
安平小嘴一撇：“父皇瞎说，姐姐很喜欢安平的，姐姐也很想安平陪着姐姐的，你说对吧姐姐。”
安平拼命的眨巴她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
话已至此，姝晏掰开抱着她胳膊的手笑道：“南阳帝严重了，贵公主甚是活泼，本宫很喜欢。”
最后三个字姝晏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这也许就是老天都听不下去。
南阳帝又说了些表示歉意的话，便开始热场子了。
姝晏送上月国的礼物便安静的坐着吃吃喝喝。
除夕，听说南阳国都是要送礼的，表示祝愿。
安平神神秘秘的从袖子掏出个精致的盒子。
“姐姐，除夕快乐，愿姐姐新的一年事事顺意、天天开心。”
安平又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一个金镯子镶着红玉，看上去是个小兔子，兔子尾巴是两个铃铛，镯身很精巧。
安平又抓过姝晏的手，将姝晏手上的手链取下来，戴上了小兔子镯子。
安平越看越满意：“姐姐，这是母后送我的生辰礼，我最喜欢了，平日可都舍不得戴的哦，今日就送给你啦。”
姝晏看着手腕想着，果然，带黄金来找她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