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拘魂使元溪
地府三千年大限。
元溪敏锐的捕捉到阎王口中所说的信息。
转轮王放弃了对元溪的争夺,目光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元溪。
尔后。
那道令诸鬼胆颤的转轮王虚影缓缓消散在阎王殿内。
地上那枚鬼王令也随之消失。
殿上阎罗王没想到薛王如此果决,不由沉默深思。
呆站在殿内的元溪不敢出声打扰,只好静静地等候。
良久,阎罗王回过神,语气极具威严,“谢必安。”
躲在殿外的三人同时踏入阎王殿。
只见那浑身雪白面目如死灰的鬼差,恭敬回道:“阎王爷,小的在。”
阎罗王指向元溪,吩咐道:“你带元溪熟悉熟悉拘魂使职责,尽快让他跟你们一起行事。”
“遵旨。”
“都退下吧。”
吩咐完后阎罗王略显疲态。
元溪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还没问,当即开口道:“阎王爷,不知小的这每月俸禄几许?”
判官崔钰鄙夷的看了前者一眼。
相反,黑白无常二者又一次向元溪竖起大拇指。
哥们儿六啊,在阎王手下做事还敢谈钱。
阎王沉思片刻,说道:“阎王殿拘魂使,月俸100香火,念你身份特殊,月俸与崔钰相同。”
什么!拘魂使一个月才100香火这么低,这点香火能做个啥?!我每日签到奖励都不止这点钱。
元溪暗自腹诽。
判官崔钰?
“判官大人,不知您月俸几许啊?”
崔钰冷笑道:“不多,200香火罢了。”
说完,崔钰便负手走到殿内一旁木椅上坐下闭目养神。
200香火!
这涨工资跟没涨有什么区别。
这地府公务员工资都这么低的吗!
等等!
元溪突然想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判官崔钰乃阎王殿麾下阴律司主事又手握重权月俸才200香火。
镇守奈何桥孟婆虽说与崔钰同属一司主事,但手中并无实权,月俸理应不会比崔钰多。
不久前元溪向孟婆打听过她的月俸。
孟婆当时支支吾吾说道:“少得可怜,也就500香火不到。”
此前自己还在为孟婆因自己被罚俸三年一事有愧,现在看来自己明摆着被坑了啊!
“好你个孟婆,吃了我的迟早让你加倍还回来。”
地府,酆都城。
白无常谢必安正领着元溪熟悉地府事宜。
“元兄,可知咱们拘魂使主要是做什么?”
谢必安问道。
元溪还在为被孟婆坑他香火钱的事犯愁中,听到白无常此问便脱口而出,“不就是将阳间魂魄拘押到地府么。”
谢必安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不是?老子历经十世轮回,来地府流程早就门儿清,你还能编出一朵花来?
谢必安又道:“凡人死后,三魂七魄飘荡人间,其亲人将‘路引’烧祭给亡故鬼魂后,鬼魂携带路引到人间城隍报道,城隍庙负责将持有路引的阴魂登记入册,并在路引上盖上‘阴司城隍’印,即可生效,尔后地府拘魂使才可将阴魂带走,前往鬼门关。”
元溪闻言,皱眉道:“不对啊,记得当初我死后,没收到路引,是被拘魂使直接带入阴曹的。”
谢必安笑道:“想必当初是牛头马面两位拘魂使其中一位把你拘押的吧。”
元溪回忆了一下,“当初死后,确实是一个长着牛脑壳的鬼差将我押走的,当时我还跟他说搞错了,牛脑壳就是油盐不进。”
二人缓慢的走在阴森恐怖的酆都城内。
谢必安脸上笑意不减反增,“牛头确实当初阴差阳错将你拘押,为此还被阎王责怪一番。”
元溪一脸愤然,就说嘛,当初自己死后,明明感觉到上天对自己有极其强烈的招引,眼看飞升之际,突然被一个兽首人身的鬼物强行用铁链捆住三魂七魄使自己动弹不得丝毫。
再后来就被莫名其妙的带到地府。
原来耽误自己得道成仙罪魁祸首是那个牛脑壳!
以后得找个时间会会这牛脑壳。
谢必安接着说道:“拘魂使分为两种,一种便是我与黑无常,所拘之魂便是在城隍庙内持有路引的那些阴魂。”
“另一种就是牛头与马面,所拘之魂多是阳间的孤魂野鬼。”
元溪又问:“有什么区别吗?”
谢必安声音高了几分:“区别大了,牛头马面平日做的都是脏活累活,若遇到实力强大的孤魂野鬼可谓十分棘手,危险系数大。”
“咱们就不一样了,城隍庙的阴魂都是走的正规程序,一般很难遇得到危险,而且这里门道不少,时间长了你自然会懂。”
见谢必安一脸坏笑,元溪就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这哥们儿意思是,拘魂使还是个肥差啊。
谢必安给了元溪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走吧,领你到附近城隍认认门,免得以后那些趾高气昂眼高于顶的城隍把你当寻常鬼差给打发了。”
说完,二者向阳间渡去。
阳间。
九州大地,庆州。
永昌城,城隍庙。
这是元溪死后第一次以阴魂身份重返阳间,生前自己一直生活在中州皇城,对庆州永昌城的了解还停留在《九州志》上。
此刻正值子时,城隍庙大门紧闭,庙内空无一人。
“永昌老爷,拘魂使白无常求见。”
谢必安与元溪阴魂显现在城隍庙那尊神威怒目的城隍爷泥像前。
“城隍称号一般由当地都城所命名,此地为永昌城城隍庙,所以称此地城隍为永昌老爷便可。”
等待城隍现身时,谢必安对元溪解释道。
谢必安又道:“提醒你一下,虽说我们是地府鬼使,但按级别来讲,城隍要比我们高三级,所以恭敬点为好,当然,如果与当地城隍发生冲突也别怕,毕竟咱们是阎王亲信。”
言下之意,咱们上边儿有人。
元溪闻言,掩嘴轻笑,没想到这地府为官竟与阳间无二。
见当地城隍还未现身,谢必安继续说道:“不过一般来说,我们跟城隍属于合作关系,井水不犯河水,毕竟还有利益上的往来,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元溪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知是谢必安等的不耐烦了,还是想在元溪面前表现一下阎王亲信的威信,当即不耐烦道:“永昌佬,又在勾搭哪个女鬼呢,还不出来!”
“聒噪。”
陡然,一道声音在城隍庙内响起。
一个身穿黄土长袍中年模样男子出现在二者身前。
元溪发现,来者竟与那尊城隍泥像长得颇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