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高考

    一转眼，秦白到了高考的关口。

    高考前的一段时间是极度紧张的，秦白没日没夜地学习，秦明也跟着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秦白在学校去食堂吃饭都是奔跑着往返的。根本没有时间上厕所，说来也怪，一个星期都没有一次大便，只有小便，吃下去的饭不知道都去了哪里了。夜里在家总是学到凌晨一两点，有时候秦明睡了一觉醒，发现秦白还埋在书堆里做题目。秦明想，古人头悬梁锥刺股也没有现在的高中生累呀，这哪里是学习，这分明是在玩命，是以身体健康为代价的不计后果的蛮干！可是不这样学行吗，人家都在拼命学习呢，如果这几年不吃苦，那今后就会吃大苦，受长罪！所以秦明即使非常不赞成这样的学习状况，非常心疼儿子吃不好睡不足，却也没有办法。

    临近高考的时候，气温高起来了。老天似乎是在有意考验学子们的意志，把炙热的光芒一个劲地刺向地面，条田里的小麦吸收了太阳金色的光芒，都渐渐地隐去青绿，呈现出微黄的味道。明天就要考试了，气温创历史新高没有一丝风，校园内的乔木树梢动都不动，考场内，气氛紧张，沉闷而燥热的空气使考生们的汗水止不住地流。可是他们的身心和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摆在面前的试卷上，感觉不到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秦白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身上发冷，牙齿打颤，脸上的汗水好像也凝固了。他很奇怪，用眼睛瞟了一眼其他人，同学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做卷子，没有人像自己一样冷得直哆嗦。秦白知道自己是发烧了。秦白意识到自己发烧了以后，头也跟着疼起来，炸裂般地疼，耳朵里好似有一列火车开过，轰轰隆隆响，面前的卷子像蒙上一层雾一样模糊了。

    终于，他晕倒在考场里。

    高考三天，秦白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考试结束，秦白的病自动好了，健健康康地走出医院。

    他的考试成绩不言而喻，一分也没得到。他名落孙山了。

    秦白回到家一头扎进屋里，开始做题，复习，废寝忘食，时不我待。秦明看着秦白那副刻苦认真的劲儿，又气又疼。秦明说，都考完试了，你还学什么？秦白头也不抬地说，爸，我要复读，复读，知道吗？我要一直保持学习状态，不能松劲，不然一个暑假下来，状态没有了，肌肉记忆也丧失了，到时候复读也读不好。秦明说，孩子，你还盘算着复读？我依我的意见，咱不读了，干啥不是吃饭？不一定非要上大学，你看我们场里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有的人还混得不错呢！我寻思你学个手艺什么的，将来不比上大学差。秦白不再说话了，他用泪水回答了秦明，秦明看到儿子的泪水滴滴答答滴在本子上，也不敢再坚持自己的意见。秦明到卫生间拿来毛巾，递给秦白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样哭哭啼啼。刚才我说的话意思是探探你的心思，既然你这么坚决，我支持你复读。

    秦白复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