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风云突变

    时间进入九十年代，江怀酒厂开始出现了危机，原本如日中天的国家大型企业，一时间陷入了困境，产品滞销，积压如山。酒是好酒，为什么突然就卖不出去了呢？其实不是客户不认可江怀酒了，相反，喝惯了江怀酒的人四处找着买呢，可是几乎所有的商店都买不到了。职工们依然像以前一样认真工作，勤勉劳动，酿制好酒，可是他们生产的越多，库存也就越严重。最后只能减少产量，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多少活可干了，处于半停工状态，一个月能上十天八天就不错了。很多临时工自动离开了酒厂，另寻出路去了。正式工们依旧在酒厂耗着日子。

    工人们在家死命生产劳动，哪里知道外面的情况？他们真的以为是产品卖不出去呢！其实不然，是农场换了一个败家场长一手制造了危机假象，意欲带着他培植的一帮人挖空国有资产，中饱私囊。这个场长叫曹建设，后来知道真相的职工怒不可遏，把他叫做遭箭射，意思是诅咒他被乱箭射死。

    曹箭射一帮杂种使用的手段是，故意用酒厂车队把酒拉出去储存起来，过些时日，再拉回厂来，说产品不合格被客户退回来的。其实合格与否，已经是质检科科长的吴琴最清楚，每一次出厂前她都亲自抽检。面对如此局面，吴琴也意识到了什么。正在这时，曹箭射把吴琴调到了销售公司，并且削弱了质检科的职能，质检科变成了一个摆设。曹箭射知道，在产品质量问题上吴琴知道的太多了，必须把吴琴纳入自己的团队，跟自己一起挖矿。这个矿是属于集体的，全民所有的。他们要把它变成自己的。第一步阴谋过后，开始第二步。他们把拉出厂的酒以个人名义投入市场，收回款项装入腰包，然后对职工们说，酒被人留去了，但是钱暂时没到账，也就是说酒是赊出去的，不赊不行呀，卖不动呀，赊账人家才勉强给代为经销。就这样，整车整车凝聚着全场职工心血与希望的美酒，源源不断地被运送出去，变成的钱源源不断地流入曹箭射团伙的腰包。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吴琴作为销售公司销售员，竟然也放了一车酒出去卖了，当她喜不自禁地将一沓一沓钞票摆在秦明面前的时候，秦明没有跟着她喜不自禁。秦明把脸拉得一丈长，脸上的冰霜刮下来能有一碗。秦明指着吴琴说，你把钱还给厂里，给工人发工资，咱们家不使这不义之财。你是知道咱们的酒厂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也亲眼看到它是如何发展壮大的，那是全场职工努力拼搏无私奉献的结果，现在你想把大家的共同财产据为己有，你对得起天地良心吗？我是共产党员，我不管别人如何堕落，沦为金钱的奴隶，我必须守住自己的底线，绝不做损公肥私的恶心事。

    吴琴被秦明一顿数落，也很生气，反驳道，你别自命清高了，这年头谁跟钱有仇？你不想想，大家都贪，你一个再怎么正派，有什么用？你能改变现实吗？你能扭转乾坤吗？再说，咱们家两个儿子，大子没出息，只读了初中就死活不念书了，二子比较争气，看样子是大学苗子，将来哪一个孩子不要花钱？秦明，就凭我们两个的死工资，能给孩子们带来什么？

    秦明突然拍案而起说，你不听我的话是吗？你就等着我检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