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分别后

    苏小红静静地凝视着吴琴，吴琴被看得心里发毛，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干嘛这样看人？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呀。

    苏小红没有收回眼神，继续盯着吴琴说，我喜欢我弟，但是我们之间是姐弟之情。你不要把它和感情混为一谈。我也希望秦明能接受你，可是感情的事强求不得，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们之间的事只有你们自己解决，我们外人无法干预。

    说着话秦树保回来了，秦树保见到家里多了个陌生姑娘，很诧异，就问这是谁。当秦树保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便招呼说，那赶紧吃饭吧，一大家子等我一个人干嘛，你们饿了就先吃嘛！说着秦树保带头举起筷子，问张寡妇，这些都是什么菜，黑乎乎的。张寡妇指着菜说那个是鸡蛋，这个是茄子。秦树保的单眼还挺准，准确无误地夹到一块鸡蛋放进嘴里，嚼得满嘴乌黑。

    吃过晚饭，苏小红告辞，秦明送出门，两个人肩并肩往前走。秦明说，姐，其实你完全可以自己出去深造，可是你把机会让给了我，我心里非常感激。苏小红说，你去的这个学校不是大学，是属于中等专科学校，我是高中毕业生，人家也不收我呀。所以你不要抱有歉意。再说了，你是我弟弟，如果你把这次去市里读书看成是一次机会，也是我心甘情愿地把机会让给你。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只有他们的喁喁私语不受黑暗的桎梏，还时断时续地传来。站在门口的吴琴用手拢在耳廓，仔细捕捉，遗憾的是他们的声音太小，无法辨识其音缀，气得吴琴使劲抠砖墙上的水泥渣子。

    时间接近午夜了，秦明慢悠悠地回来了。此时家人都进入了梦乡。秦明推院门的时候，摸到一只热乎乎柔滑滑的手，秦明吓得赶紧缩回手，惊呼，谁？吴琴说，小声点，叔叔阿姨都歇了。秦明说，你脑子转筋了，怎么站在门外边？吴琴说，我在等你回家。秦明不再说话，拨开吴琴，进了堂屋，对跟在身后的吴琴说，你要住在我家，就睡那个房间吧，里面有床。说完把自己的房间门推开一条缝，倏地闪身进入，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反锁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完全亮，秦明起床了。酒厂的上班时间到了，他不得不早早起来。他经过锅屋时，发现吴琴已经把饭做好了，吴琴坐在桌子边，两手托腮，若有所思。听到秦明的脚步声，吴琴怅然的眼睛里有了神采，小声喊道，秦明，吃饭了，吃过饭我们一起去上班。秦明说一句你自己吃吧！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几天后，秦明接到通知，打点行囊，只身一人去了市里农校。

    秦明走后，吴琴没有离开秦树保家，她是铁了心要过这家的日子了。秦树保和张寡妇都没有什么意见，很愿意有这样一个儿媳妇，他们朝夕相伴，时间长了，就像一家人一样，过得平平和和。

    而秦明心里，却在回忆着那天晚上苏小红说的话，苏小红说，弟弟，我看那个吴琴不是省油的灯，她是个不安分角色，我从她的眉宇之间可以看出来，她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如果你们结了婚，我担心以后你们过不好。我打算重新给你介绍一个对象。最近有几个新来的女知青，年纪都不大，我从中给你物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