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题

    秦树保听了苏先进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如何激动的样子，秦树保说，战场上这种事太平常了，战友之间亲如兄弟是我军优良传统，哪有见到兄弟有危险而不舍身相救的道理？我也被其他战友救过命。这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苏小红对秦树保说，秦叔叔，这是我爸。秦树保说，我知道他是你爸，你刚刚喊他爸，我听到了，那个被我推入战壕的小战士是你哥或者弟，这关系我理清了。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多么了不起壮举，不值得上门报恩。苏先进说，老哥，你知道我可是一直没有放弃找你呀，可是犬子当时也没有问清你的名字，后来战争结束了，听说你们那个排只剩下一个人，其余全部牺牲了。也不知道是你的名字弄错了还是啥原因，没有人晓得你的家乡住处，我只能根据我儿子对你的相貌的描述到处瞎找，找了几次没找到，这事也就慢慢放下了。今天一见到你，冥冥中就感觉你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于是我随口一问，还真是你。

    秦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的心里对秦树保更加崇拜，秦树保朴素正直的品格如春雨般正在滋润他的心灵之苗。

    张寡妇从秦树保臂弯上取下篾篮子说，老秦，买菜做饭是我的份内事，你陪贵客进屋，我去打酒买菜，回来就做饭。秦树保交代张寡妇，多割点肥肉，快去快回。

    ……

    饭好了，摆上桌，秦树保让秦明倒酒，秦明抓起酒壶，先给秦树保斟酒，秦树保赶紧阻拦说，斟酒要先尽客人斟，如果客人中有尊长，便要从尊长开始。秦明说，爹，那是你这么认为，而从我这里讲，却是谁也没有你老人家重要，你不是我亲爹，胜似我亲爹，所以我先给你倒酒是理所当然。秦树保听了又喜又嗔，喜的是自己在孩子的心目中竟然有如此高的地位，嗔的是秦明这样一说，让客人们下不来台。谁知秦明的话刚讲完，坐在上席的苏先进拍手叫好，好孩子，说的对，做人就要敬天敬地敬父母，一个人不知道敬重父母，却学那些虚假的客套，就是叫假仁义。秦明得了苏先进的表扬，便对秦树保说，爹，看苏伯伯都说我这样做是对的，那就先给你斟了。

    席毕，秦树保挽留苏先进住几天再走，这是农村人一贯的做法，喜欢让客人留宿，以示亲密。苏先进说，以后我还会再来。双方拥抱作别。

    第二天，杨场长让苏小红告诉秦树保，酒厂要成立保卫科，场部任命秦树保为保卫科科长，叫秦树保到场部报到。秦树保去见了杨开封，当面坚辞，说自己没有文化，不能胜任科长。再说我也不愿意靠关系和后门做什么科长，如果场部真的帮我，就让我做一个科员，负责酒厂内外巡逻放哨，绝不让敌对分子搞破坏。杨场长没法只得同意，于是秦树保去了酒厂保卫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