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命途多舛

    秦明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昏迷不醒，他两条腿的其中一条，由于被电击时间过长，已经完全丧失了机能，从脚上黑到大腿根。

    经过市医院的全力抢救，秦明命是保住了，但是失去了一条腿。秦明的右腿裤管从此变得空空荡荡了，一阵风吹来，裤管便随风飘舞，秦明像在做一个金鸡独立的动作，立在风中凌乱。秦树保找遍秦桥农场，找到了一根上好的槐树杈，给秦明量身定做了一根拐棍。拐的叉开的一头向上，叉的顶端和中间部位安装两条横木，横木上缠上布条。秦明拿过来一试，正合用:最上面的横木抵在他的腋下，手抓住下面的横木，拐棍头稳稳地戳在地上，给秦明带来很好的稳定性和平衡性。秦明知道以后的日子离不开这棍子了，于是便苦练使用拐棍的本领，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胳肢窝皮肉都磨破了，终于可以驾轻就熟地使用起拐棍了。槐树木拐棍成了秦明的右腿。

    昌兵也许是没料到电这玩意儿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他的本意也许不想置偷他樱桃的人于死地，但是电网毕竟是他布的，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昌兵被公安机关抓了，判了刑。他的机耕队队长梦自然也随之泡汤。

    秦明的受伤致残，苏小红很难过。苏小红看到秦明咬着牙练拐，伤心得流下了热泪。秦明说，姐，你不要难过，这是我自找的，谁让我去偷摘人家的樱桃呢？苏小红抽泣着说，秦明，我都知道了，许二麻的儿子许来宝是跟你一起去的吧，他都告诉我了，你去摘樱桃，是为了送给我吃的。我要是事先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秦明说，姐，你不知道那樱桃有多好吃，一点儿都不酸，却很香甜绵柔，鲜润爽口。我也没有什么送你，我就想偷摘些送给你尝尝。谁能料到昌兵那个龟种暗地里布置上电网……苏小红说，秦明，我会让你扔掉拐杖的。

    苏小红回了趟省城，给秦明带来一个假腿。假腿用铁做支架，上面敷着一层塑料，粗细和真腿差不多。有脚，可以穿鞋。苏小红教给秦明使用假腿的方法，秦明说这还用你教，不就是把假腿上的套子，套在这个断腿上吗？苏小红说聪明，就是这样子的。来我帮你把腿安上，走几步试试。于是秦明在苏小红的帮助下，把断腿插进假腿的套子里。秦明站起来一看，假腿比真腿长了一点。这就意味着无论假腿质量多么好，安装得多么牢靠，秦明走路也会瘸。秦明边走边说姐，你看，挺好，不需要拐了，就是有点瘸，走路像在点黄豆。姐，你既然给我做假肢，怎么也不量一下腿的长度？苏小红说，我故意跟我爸的战友说，要加长的，因为你还要长个子呢，再过年把二年，你的那条腿长长了，不就和假肢一齐了吗？秦明说，倒也是。

    其实他们都想错了，即使两条腿长度完全一致，也不行，走起路来也会一点一点的，因为，假的毕竟是假的，不可能跟原装的一样运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