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猎
人多力量大,从麦口到秋种,秦桥农场农田整治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那些零散的地块被修整为一大片一大片的条田,每一片条田面积为一百亩。条田与条田之间开有条田沟,沟宽三米,深近两米,笔直地通向横在条田地头的主干渠。越过主干渠,又是另一片大条田,依然是一条一条笔直的沟把土地划成一片一片百亩条田,然后又连接到下一条横向的主干渠,以此类推,一眼望不到头。主干渠和条田沟渠联通的地方,均设置闸门,可以根据需要而开关。主干渠与河道相连,需要灌溉时,电灌站把河道里的水抽入主干渠,主干渠又通过一个个闸门把水输送到条田沟,条田沟蓄满了水时,就可以在沟堤上切开缺口,把水放进条田。根据灌溉用水量的大小自由裁定缺口的大小多少。除了水利工程,他们又铺设了四纵五横的道路,把分布在各处的四个分场十二个小队连接起来,如此一来,一幅完美的现代农业的图卷便展现在人们的面前。这幅图卷总面积达八万亩,上面可以种植所有种类的庄稼,旱田水田,小麦水稻都可以种。但是农场实行统一种植,一个条田只能种植一种作物,不像过去,张家二亩地种黄豆,李家三亩地种玉米,把田地分割得像是褂子上的补丁,不成规模,难以管理。现如今那一望无际的大豆或者高粱,水稻或者玉米,长势太喜人了,秦桥人从没见过长得如此丰茂旺盛的庄稼,人们望着条田里的庄稼,喜不自胜,额手相庆。
秋收过后,藏在庄稼地里的野兔野鸡无处遁形,是打猎的好时节。秦明背着秦树保,把猎枪从墙上摘了下来,溜出院子。他来到收割完了的条田地里,玉米秸秆一堆一堆堆在田地边,水稻也收得差不多了,农工们正用牛车往场上拉,但是现在是收尾阶段,干活的人不是很多,几辆牛车载着码得像小山一样的稻谷,沿着田边的小路向分场走。
秦明看到好几只野兔在远处一闪而过,刚刚要举枪射击,却又找不到了目标。野兔的毛色与黄褐色的庄稼茬顺色,只要它蜷在那里不动,你很难发现它。这也是野兔亿万年来进化形成的保护色,有利于自己的生存,就像青蛙隐于绿草,才能骗过天敌。秦明又把枪口瞄向了腾空飞起的野鸡,但那是移动目标,击中的把握也很渺茫。秦明放下枪,心说打猎原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啊,世上哪有什么容易的事,凡是你看到别人做着很容易的事,都是人家辛苦磨砺的结果。秦明继续往前走,突然他发现了一个比野兔大许多倍的目标,趴在条田地头的主干渠下,同时有女子的声音从那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喊什么。秦明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对着那个身影就是一枪。秦树保的猎枪是散弹枪,但是射程足够远。砰的一声,一片子弹呼啸而出,趴着的那个人屁股上嵌入了几颗铁砂,虽然不是很深,但是很疼。惊得那人连滚带爬逃走了。秦明从那个人的背影可以认出来他是大军爹昌兵,秦明不去追昌兵,奔女子而去。女子是苏小红。苏小红面似落霞,看着持枪而立的秦明说,弟弟,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那一枪,我就没脸见人了。